第6章 共生关系
“只是偶然，并不是特意选中的你，我也不是唯一，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的寄生兽幼体，或是寄生了宿主的成熟寄生兽……但人类是特殊的，寄生兽会优先选择所谓的万物之灵的人类寄生。”
“是吗？”泉新一陡然意识到“同类相食”的含义，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寒意蔓延脊椎，心都凉了半截，他歇斯底里地摇晃着寄生了怪物的右臂，左手攥紧成拳头向寄生兽砸去，但是被如橡胶般的小手阻挡了，“你说同类相食？你是说我要吃人类吗？像是食尸鬼体内埋藏神代利世赫包而变成喰种的金木吗？只能吃人类跟咖啡吗？”
“食尸鬼？金木，赫包，这是什么东西？新一，我不懂……”寄生兽两个蜗牛般的眼珠融合在一起，摇摇头，然后又分裂，一个类似泉新一相貌的身形出现在裂缝，“假如我侵占你的大脑成功了，你的头部大概会这样变形，然后寄生人类的我吃人类，但我寄生失败了，只是占了你的右臂，身体的一部分。我以后也不能再侵占你的大脑，你放心……”
“新一，你跟正常人类没区别，味蕾不会改变，也可以靠人类食物生存，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超能力者。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我们是共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吧，我睡觉的时间归你，你睡觉的时间归我，我给你接通神经回路，你可以随意支配变形能力，变成各种兵器，平常身体素质也大大增强，你可以当运动员为国家争光，赢得奖励不是吗？这样总可以了吧？”
寄生在右手的怪物伸出小手跟泉新一握，但是被拒绝了，寄生兽模仿人类沮丧，蜗牛般的独眼向后垂去，又分裂成两个，像是木偶戏一般，跟变化成泉新一模样身形的大拇指握手，“新一，我们就朋友了，以后互帮互助一起生活……”
“你又擅自做什么决定啊？什么时候我要当你的朋友了？”泉新一把平光眼镜摘下，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卷起被子裹住，“我累了要睡了，不跟你说了……”
“新一，在睡之前，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吗？”
“你自己给自己取呗，多威风都行！”泉新一转过头去，不理伸出小手轻轻地拍打他脸颊的寄生兽。
“你有父母，有名字，而我们寄生兽不会繁衍，没有父母……”寄生兽模仿人类沮丧，蜗牛般的眼睛往后弯曲，说道，“所以，我希望新一你给我取名字，毕竟你是我的宿主，我只占据你的右手。”
“那你就叫小右吧，代表你是我的右手。”
“新一，你这么敷衍吗？不能取个好一点的名字吗？”
“敷衍？这个名字，你就说要不要吧？是不是啊小右？”
“新一，谢谢你！”寄生在右手的怪物像是小孩子一样欣喜，然后蜗牛般眼睛跟小手臂配合对着泉新一鞠躬道谢，“我就叫小右了，往后的日子请你多多指教……”
……
“新一，有我的同类，同种生物，距离就一个街道……”
“小右，你出来的时候小心点，还有声音小点，这里都是人，要是被发现，我们都会送进实验室……”
泉新一的右手掌心浮现一个蜗牛般的眼睛，裂开的嘴，但立马被他的左手捂住，然后他又猛然意识到小右刚才在说什么，“同类，小右，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弄错了？”
“新一，我可以感应到类似脑电波的存在……虽然是第一次，但这是本能，不可能弄错的。”小右的蜗牛般眼睛眨眨，后缩掌心，然后操控着右臂指着方向，“往左，往右走……”
“小右，有人跟我一样的遭遇吗？还是寄生大脑的寄生兽？”泉新一的脚步停了下来，迟疑道，“是绞肉杀人案的凶手吗？”
“不清楚，新一要看看吗？这寄生兽在新一家附近……”
“小右，我明白了！不管如何，先跟他碰面吧！毕竟人类尸体也是可以吃的，而且他说不定可以吃黑大猩猩……”泉新一意识到要是当鸵鸟不跟这附近的寄生兽碰面，万一他绞杀了他熟悉的人甚至是亲人，他都没有机会后悔了，“寄生兽不管怎么样都是血肉之躯吧？抵不过飞机大炮，在现代社会唯一称优的就是伪装能力，也许有官僚就被寄生兽侵占大脑，代替了。”
“新一，智人只是人类的一种，他把尼安德特人搞灭绝了，我也不清楚黑大猩猩跟人类的基因那么像，寄生人类的寄生兽能不能吃。但是人类的战争那么多，那么黑暗，不把其他颜色的人类当人的历史那么多年，光明正大的土人头皮贩卖，泥人贸易就结束两百年，私底下根本没有结束……”
“小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是蓝星村，全球化，命运共同体，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种族平等……”
“新一，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小右的善恶不是以人类，现代文明为标准的，是局外的，所以不理解活在和平年代，人与人的关系融洽的泉新一的善恶偏袒，对道德标榜下的黑暗，恶的厌恶。
“小右，我没有生气，你别多想……”泉新一左臂攥紧右臂被小右牵扯方向，打量四周，其实他知道对错都有立场，时间限制的，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过去错误的，现在可能是正确的，现在正确的，未来可能是错误的。
“新一，你真的没有生气吗？”小右蜗牛般的眼珠又眨眨，躯体橡胶般地伸缩弯曲摇晃，像是模仿人类表达不安。
“没有，这又不是你的错。”泉新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小右蜗牛般的眼睛，触角，温声道，小右却没有伸出小手抵挡，而是茫然又颤抖的接受，就像……
“小右？”泉新一顿然意识到他似乎不那么厌恶寄生在右手的怪物了，这是？
“新一，对方也察觉到我们了……他好像在进食？对的，是在进食。”小右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到哪里去？”这哲学三问迷茫，而同类寄生兽可以帮他了解种族，寄生人类大脑代替宿主后的真正姿态，他代替食指跟无名指的小手臂泛着金属光泽，随时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