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既要……还要……
回到沈家小院，已是午后。
沈风把收集的树炁注入烈阳果树，又见它长高了一米，隐约出现了数十个花骨朵，再次注入花炁，花骨朵稍稍绽放了些许。
一旁的李小柳看呆了，弱弱问道：“沈大人，这是什么神通？如果我也会，就不怕地里庄稼遭遇旱涝天灾了。”
她自小耕种，理解老百姓生存不易。
“别一口一个大人的，我没那么老气。”沈风两指触摸了粉色的花瓣，弄得烈阳果树花枝乱颤。
“好的，风哥……”李小柳本来想多叫个哥，觉得太矫情，就把另一个‘哥’咽下去了，她总觉得沈风不像是传言的那么坏。
这些天，也不见他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浪子也有回头的时候吧。”李小柳轻叹。
沈风忽然抬头说道：“你准备一些饼子，我准备和王公子去百花楼。”
“……”李小柳，她忽然觉得浪子就没头，怎么回呀！
沈风回到房间，掏出万剑诀手抄本，两指捻出一团小火焰，烧掉了剑诀。
虽然不是珍本，耗用书炁后，也能感知到万剑诀的精妙之处，与秦家的万箭穿心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座雪山上，一名老者催动青光神剑升空，于云霄间幻化成了无数剑影，朝着对面的山巅袭去，撞在小山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小山被抹平了。
“剑影是灵气所化，我没有灵气，可是我有火炁……”他从意念中脱离，抽出齐浩赠与的那把长剑，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已经练习了数年王家剑法。
不过，明显感到熟练度不如碎骨刀法。
烧，就要烧珍本或者孤本。
那里面凝聚了前人的心血，更容易获得高品质的书炁。
沈风把火炁注入长剑，意念催动，数十道火焰自剑身掠出，撞在不同的位置，差点把整个房间给烧了。
“火炁的威力与燃烧的物品很有关系！”他感知到不同物品焚烧自己，烧出来的炁不同，稀有物品的火炁威力更大一些。
他安排李小柳买了一个足够容下他躺下的大炉子，还让李小柳放火猛烧。
“烧死你了怎么办？”李小柳真的惊呆了，谁会无聊到烧自己玩？
“烧死我，你就自由了！”沈风躺在炉子里闭目。
“好！”李小柳把院子里能烧的物件全搬来了……
一个时辰过后，沈风几乎是光着身子从火炉里走出来的，下身穿了耐火的短裤，那是从王公子那里拿回来的，仅有一小块。
聊胜于无吧。
李小柳再次惊呆了，此人竟然烧不死！
夜幕降临，白云城热闹起来。
公子哥打扮的沈风和胖子公子走进了百花楼，他们逛了两圈，听到了不少消息。
特别是附近那座老城，都在传幽冥教杀死了山上盘踞的劫匪，一直没查到具体是何人所为，幽冥教现身说法，说老城的事与他们无关。
整个大夏又传出来消息，说幽冥教怂了，做下的好事不敢认，可能是怕劫匪背后的势力找麻烦。
幽冥教又澄清说他们不怕任何势力，会查清老城那两名蒙面人，要杀死他们了结此事。
坊间立刻又有了风声，说幽冥教嘴硬，只会随便找两个替死鬼顶包，幽冥教已经不是以前的幽冥教了。
一天内多条消息乱传，幽冥教也不说话了。
“幽冥教默认了！”这一条消息又满天飞了。
王公子不知沈风去老城，他漠不关心此事，一心只想着赶去密林，要找回被绑架时丢的面子。
及至子时。
两人去了百花楼二楼，从隐蔽的楼梯下到后院，藏进一辆马车，走后门溜了出来，直奔城郊的猛禽高塔。
马车里准备了很多物品，包括沈风的刀剑及一张弓，数十枚箭矢。
两人换上了夜行衣。
据王公子透露，他们至少躲过了王家三个眼线，一个是王凌雪的猥琐小麻雀，一个是王家忠诚的老奴，还有一名是人畜无害但告状很及时的白鸽。
“王家的眼线我熟的很，老王天天换，我也尽在掌握，没那么容易看住我。”王公子拉着沈风站在猛禽高塔上，望着城中占据了小半个城池的王家，指点江山。
御兽人打了一声口哨。
夜空中划过一道红光，一头极其威猛的二十米飞禽落在了高塔，黑色巨翅扇动引起的烈风，让整个高塔产生了摇摆。
猛禽长长的喙足有两米长，极其尖锐，张开后如同两把利剑。
猩红色的鸟冠散发着一抹红光，粗壮的脖颈上还围着一条灰色围巾，证明他与其它普通飞禽不同。
“这是我帮公子请来的战雕，他叫做红魔，可以说人话，战斗力不弱的，带着你们去密林地带绝对安全，他曾经混过荒漠，边缘地带出现了意外，也能轻松化解。”
御兽人把猛禽灵夸赞了一番。
红魔微微抖了抖巨翅，冷冷说道：“我出场的费用很高。”
王公子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王家不缺那点钱，事成之后，我多给你一成辛苦费。”
红魔叮嘱道：“你们两人没有修为，不要自作主张，遇见猛兽交给我就行。”
两人踏上了他的脊背，一人抓住一根羽毛，坐了下来，又有数根羽毛竖起，把两人包裹中间，就算是红魔俯冲或者翻转，也很安全。
瞬间，一道红光残影冲向了天际。
三百里外的荒漠边缘密林。
初具灵智的飞禽走兽忙着加固巢穴或者离家出走避风头。
王家十年一度的扫荡又开始了。
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也算准了时间，能走的就会走，有些为了看守沐浴天火生出的灵性元素，根本舍不得离开。
灵性元素可能是矿石，也可能是灵植，还可能是即将蜕变的活物。
猛禽和凶兽全靠这些灵性元素滋养，才能孕育出体内的灵光，开启灵智，踏入另一个层面的生灵圈子，他们不舍这些灵性元素，更不可能拱手让给他人。
所以，王家新人历练，明面上是看哪个小队杀死的猛兽更重，背后还会看哪些新人获得的灵性元素品质更高，这意味着此人的机缘比别人更好。
机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王家的长者并不是取不到这些灵性元素，只是不想取，留着给新人历练当做礼物而已。
对新人来说可能是品质优异的灵性元素，对于这些长者来讲，能够提升的修为微乎其微，用处已经不太大了。
黑翅红冠的红魔落在一处平坦的空地，让沈风两人下来，他围绕着空地转了一圈，边走边吐口水，如同一缕喷泉射出。
“我划定了地盘，一般的飞禽走兽不会靠近，你们放心歇息，我去探查凶兽的据点，记住，不要离开这里。”
红魔展翅离去。
“大鸟真靠谱！”王公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疯子，你说咱们比那帮有根儿的家伙杀死的猛兽还要重，云雾山会怎么看？”
“你老爹会很难看，因为不是你杀的，他会很没面子。”
沈风摸了摸放着刀、剑及长弓的布袋子，又笼络了一些树叶，躺在上面很快入睡了，毕竟被烧了很长时间，真有点累了。
第二天清晨。
红魔向他们说了几个凶兽的巢穴。
密林深处实力颇强的猛禽凶兽共有三个，一头二十米高的白熊，一只三十米长的血鸟，还有身法极其敏捷的黑猿。
王公子显然没有太大兴趣，问道：“有没有看见双头蛇？一个绿头，一个红头的那种。”
红魔摇摇头。
“你能不能进入荒漠，抓一只这样的蛇出来？”
“荒漠是被天火砸出的异地，终年被黄沙笼罩，寄居在荒漠中的高等生灵各有不同的路子，万一冲撞了哪个大神，我这个段位只会送死。”
沈风对荒漠不太了解，问道：“荒漠中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是比人族更加聪慧的变异生灵，他们还有很多严密的组织，被统一称为天火教。”
红魔眼中透出了一股威严：“天火教因天火而生，数万年来都在探寻天火坠落神州的原因，这是他们不轻易走出荒漠的原因之一。”
天火带来了周围生灵的异变，至于被砸中的那些生灵有没有存活下来，或是发生了更高级的变异，就无人得知了。
沈风记忆中有关天火的秘闻很少，都是坊间流传的不靠谱的传说，说什么金乌坠地、天神发怒等没有依据的传闻。
红魔虽然混过荒漠，他只是边缘地带开启灵智的大鸟而已，对荒漠中生存的那些高等生灵只有敬畏，所知的信息也很少。
“那就先把血鸟杀了吧，我最烦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王公子说完，又觉不妥，补充道：“它不像红魔这种威风凛凛的高等生灵，只会撒几把飞。”
沈风阻拦了下来，道：“还是等你们王家的新人进入密林再说，现在杀了，毫无意义。”
他环顾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麻雀之类的眼线跟踪。
周围很寂静，连鸟鸣声都没有。
“红魔的口水还是很有用的。”
沈风背负长剑，腰挎弯刀，斜挽着长弓，拎着箭壶起身，他要先去红魔说的地方走一走。
“你不是我的雇主，我是不会管你的。”红魔站在高大的变异树上，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就是手痒了。”沈风离开红魔划出的地盘，一拳拳打倒周围的古树，开出了一条很宽的大路。
一股股很强烈的草炁、花炁、树炁及虫炁进入了沈风的丹田，他望向密林深处，心中默念：“我既要……杀死凶兽，还要……灵性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