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颜毓的建议
距离录制那两首歌不知不觉过去一星期。
胡伟学长几乎每天都在信鸽上跟他聊天，嘘寒问暖，探讨交流音乐。
通过沟通，宋到也更多了解到他的性情。
已经准备把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交给他。
胡伟音色和张宇太像了！
虽然身边没有十一郎，但却很幸运的有他这个带着系统的挂逼。
之前宋到也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把九十年代的老歌拿到今天新发，还会那么火吗？
毕竟现在人们可以选择的娱乐方式太多了。
就像当年租书店遍布城市各个角落那会儿，人们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它会被时代所淘汰。
曾经的报亭老板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关门。
但有一点。
不管是之前在地球，还是如今的平行世界，绝大多数人的歌单里面，永远都是老歌居多！
那些歌曲承载着他们的青春和记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经典就是经典。
好听就是好听！
他相信动听旋律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说不定这个平行世界的夏国，因为他的介入，会让原本死气沉沉的歌坛重新注入活力。
焕发出灿烂生机。
如当年林菲红起来那会儿，很多人所期盼的那样，夏语乐坛成功活出第二世。
……
今天也是【伤心城市】上传到企鹅音乐平台的第六天。
都说宋到没有去接那波天大的流量。
但实际上，好处他一点都没少。
在没有任何宣发的情况下，一上线就好评如潮！
不像“看透”那种简单直白的批判，伤心城市明显能引起更多人共鸣。
因为被情所伤的，从来都不仅只有男人。
这首男女都能对号入座的歌曲，更多传递出一种伤感之下的挣扎情绪。
很容易就能让人共情。
而在这方面，女人显然胜过男人。
所以除了主流，网络上对宋到再次好评如潮。
各大评论区的风格主要是这样婶儿的——
“狗哥威武！”
“我愿尊狗哥为舔王（狗头）”
“京城第一深情名不虚传（笑哭）”
“本来听哭了，但看到你们的评论又被逗笑了……”
……
陈旭是个程序员。
在粤州一家互联网大厂上班。
工作强度不低，但拿着不错的薪水，在这座城市也算高薪了。
就在半年前。
她跟相处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然后就是反反复复，分分合合的折磨。
弄得遍体鳞伤。
故事没什么好说的，千篇一律的狗血剧情。
男朋友骑驴找马，在找到合适下家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分手。
而是各种冷暴力、PUA她。
倒反天罡的嫌弃她不够上进，嫌她陪伴时间不够多，嫌她不温柔不体贴。
总之各种作。
最初陈旭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甚至内心还有些愧疚，感觉男朋友说的有道理。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儿，跟了一个人，就是想要过一辈子的。
于是各种哄。
最新款的手机，高级显卡，各种名牌衣服、腰带、鞋子……
把存起来准备交首付的钱都拿出来，给男朋友买了很多奢侈品。
连身边男同事都直呼她脑子有问题。
开玩笑说早知道这样早就疯狂追求你了。
但她并不是真傻。
很快便察觉到男朋友的不对劲儿，面对各种各样精心编制的谎言，她强行让自己相信。
直到一次出差提前回来，把男朋友跟一个能当他妈年纪的老阿姨堵在两人爱巢。
陈旭再也忍不了，提出了分手。
不到一星期，男朋友便在一个雨夜哭着给她打电话，说自己一时糊涂，现在知道错了。
她心一软，答应了男朋友的复合请求。
结果没过几天，就再次发现这渣男依然跟对方藕断丝连，保持着联系。
陈旭没办法理解，如果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也就认了，可跟大一轮还多的老阿姨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接下来几个月，两人之间上演了多次分分合合的戏码。
直到前阵子宋到那首看透爱情看透你出来，她才突然间有所醒悟。
后知后觉的明白：男朋友未必喜欢老阿姨，而是喜欢钱！
因为两人复合的时候，他曾说过，那个老阿姨单身一个人，住着大别墅。
家里五六台车，超级有钱！
那一刻她才醒悟过来，下定决心要跟那个男人分手。
跟公司递交了辞呈。
不想继续留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这些年攒了点钱，准备回老家买套房子，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工作。
爱情，婚姻，她已经不再憧憬了。
她在公司是业务骨干，所以领导那边也在苦苦挽留。
毕竟她还没到三十五，还很好用。
她其实也在犹豫。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这座城留下太多属于她和他的青春印记。
社交圈子全在这里。
真要走，确实有些舍不得。
男朋友……准确说是前男友今天又给她发短信了，因为电话、信鸽都已被她拉黑，只能通过短信找她。
依然还是求复合。
说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富婆，房子是租的，车也是租的，专门干杀猪盘欺骗我这种无知男人……”
“不仅骗了我，还骗了很多人。”
前男友说对方甚至把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万块钱存款都给骗得一干二净，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
陈旭看着信息，既可悲又可笑。
可悲找了个这样的男人，还他妈当宝宠着。
可笑自己居然这么多年都没看清，纯纯恋爱脑一枚，确实有点傻。
面无表情地把发来短信的号码设置成拒收，然后打开视听上的收藏夹。
她要再听几遍看透爱情看透你。
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哒哒哒！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没理会。
而是戴上耳机。
然后就看见弹幕上无数人都在刷着同一条信息——京城第一深情出新歌了！
京城第一深情，狗哥，都是网友们给宋到起的外号。
没有什么恶意，基本上都是在调侃。
陈旭倒是从来没这么叫过。
因为她自己也没比人家强哪去。
名校毕业，长得不差，收入也不低。
却是女舔狗一枚！
宋到是没睡到，她是被睡了。
还他妈被睡了这么多年！
很快就在弹幕上看到了宋到的新歌歌名。
“伤心城市？”
她立马打开企鹅音乐，很容易就在推荐页里面找到这首歌。
点击播放。
一阵轻柔的钢琴曲后——
【关于你们之间的故事，你总有牵强的解释】
【我不再想听你的毒誓，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
嗓音清澈柔和，带着几分伤感。
陈旭瞬间就有些失神。
【你把谎言精心的编织，我不想再被你伤一次】
【早已听惯了你的滥调陈词，现在回头，算不算太迟】
陈旭破防了。
宋到你怎么这么狠呀？
一首看透爱情看透你还不够，还要继续扎我心是吧？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糟糕经历？
这首歌真的太契合她当下心境了。
外面的人还没走。
隔一会儿就敲几下门，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他前男友带着哭腔的哀求。
“过去我怎么从来没觉得他这奶狗的样子特别恶心呢？”陈旭问自己。
如果不离开这座城市，就永远不能真正摆脱这个男人，以及，这段痛彻心扉的……失败恋情！
【我想忘掉，过去的山盟海誓】
【试着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就要告别，这个伤心的城市】
【所有一切都将都将重新开始】
耳机里的宋到在娓娓道来，声音伤感且动听，仿佛在规劝她这个伤心人。
走吧，告别吧，习惯吧！
随着鼓点、吉他、贝斯的切入，歌曲的情绪层层递进。
陈旭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悲伤到不能自已。
从默默流泪，到小声啜泣，最后再也忍不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瞬间。
但崩溃过后，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
宋到正在看数据。
看透爱情看透你——
飙升榜第十三，新歌榜第十一，原创榜第十。
非会员下载149345！
伤心城市——
飙升榜第十六，新歌榜第十五，原创榜第十二名。
非会员下载104406！
两首歌经过不断发酵，下载购买数量激增，其中看透终于杀进榜单前十！
宋到对这份成绩相当满意。
甩出去简直能亮瞎人眼。
更别说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会员下载，以及平台那边的广告分成。
算下来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是在没有任何后台和背景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
再往上，就是那些大公司推出的当红新人了。
人家会员和非会员下载量是他望尘莫及的。
毕竟背靠大公司，可以疯狂砸钱。
他不行，他还指望这两首歌赚钱呢！
别说没钱，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干。
老子的歌是为了赚钱的！
随着伤心城市走红，短时间接连出了两首热歌的宋到也终于成了近期的网络红人。
视听上的粉丝数量突破百万大关。
针对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更多了。
在绝大多数网友都称赞的情况下，又有更多所谓的主流音乐人下场，对他的歌品头论足。
总之还是那句话——没有音乐性的口水歌，不够高级，太过肤浅，流水线作品。
歌是网红歌，人是网红人。
销量再好都不入流！
宋到也在琢磨着对策。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加入。
既可以在公司运营下取得更高收入，又有人能为自己挡风遮雨。
只是他一个新人，想要选择一家适合的公司并不容易。
心里多少有点郁闷。
他想活得轻松些。
可人生在世，没实力，又怎能轻松起来？
想有实力，就他妈得拼。
还好他运气自从穿越后就一直不错。
瞌睡有人送枕头。
最近始终保持联络的颜毓，估计也注意到网上这些声音。
专门打电话过来。
建议宋到加入一家专业的音乐公司。
原因很简单。
以宋到的创作才华，未来可以写出很多歌，培养不同的歌手，这个单打独斗没问题。
但问题在于，宋到自己也是唱歌的！
人设一旦让那些主流声音给定义了，以后再想甩掉可就难了。
“你大概也看出来了，企鹅音乐对你的支持力度已经很大，但飙升榜、新歌榜和原创这三个榜单上，冲进前十，基本就是你的极限。”
“对，是你的极限，未必是歌曲的极限，但如果始终一个人战斗，那么这就是你和你的歌的共同极限了！”
颜毓非常欣赏宋到，说话也很直接。
“你虽然是学音乐出身，但对这圈子了解的并不深，所以可能没注意到，最近站出来批评你的人数量开始增多，地位也都不低。”
“这不是好现象，他们绝不是正义感爆棚。”
“如果任由这种声音继续蔓延，菲姐当年的遭遇很可能就是你接下来要面对的！”
“你挡住一些人的路了！”
“歌坛的确死气沉沉，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大型娱乐公司年年往出推新人。”
“各种头衔牛逼到炸裂，奖项拿到手软。”
“然后开始捞金。”
“对他们来说，最简单的操作方式就是把那些人的歌曲推到这三个榜单上。”
“原本几大娱乐公司很有默契，你推的时候我不推，大家一起推的时候如何瓜分榜单，这都是私下里商议过的事情。”
“但现在，你像条冲进沙丁鱼群的鲶鱼，横冲直撞，马上就要占据两个前十位置，宋到，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人家的利益了！”
“他们花了很多钱，却被你给挤下去，想要上去就得投入更多。”
“换做是谁，都会看你不爽。”
“所以我的建议是，找家专业的，条件相对宽松，主要是有足够背景的公司。”
“谈个自己能接受的分成模式，让渡出去那部分利益，就当是为自己买份保险了。”
“其实也不会吃亏，有公司运营和没有公司运营的歌曲收益肯定不一样。”
“不是哪首歌都会像你现在这两首一样。”
“现象级不能当做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