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始工地
到了工地仓库,我对于脏乱的极限有所改观,各种各样的废品堆积如山,光是想要认清都非常困难,是的,表面上是一座资源再生公司,说难听点,就是垃圾场,小叔走进来笑着对我说。“确实是脏乱差,粉尘有点大,带点口罩也就行了”。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口罩,给我带上,他带着我来到类似传送带的装置,工人们有序的分拣着,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但我仍然能看到他们满脸的汗水,低着头默不作声,手上的活却快的飞起,我也加入了他们,初来乍到,我的眼睛学会,可我的手还不知从哪开始,旁边的大姐看出了我的茫然,说“家旺,玻璃瓶放在那里堆,像破啤酒罐子,铝铁,放个这”。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在我茫然中,她又把几个玻璃瓶分拣了出来,第一天磨磨蹭蹭到了饭点,工人们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我才恍然,口中的这个大姐原来是我的婶子,我实在是未曾想到,老家那个坐小轿车的婶子,也要干活,
“家旺吃饭了!”
小叔喊我,我中断了踌躇,落了座,两瓶种子酒,两道荤菜,三个素菜,一锅粉汤,连着两个工人5个人吃,婶子很豪爽,一塑料杯的白酒,说喝就喝了,我也不堪示弱,端起来就这几口菜也就下去了,婶子吃的很快,也就出去了。高个子的就叫他何伟吧,他呢是开车的,负责厂子里面拉货卸货,工资自然就高了,矮的稍微有点胖的,叫邵东吧,是个老光棍了,50多岁了,还没个家室,咱们4个边喝酒边聊着家中的琐事……
“家旺,床给你铺好了!”我茫然站起,
“哎呦,我天呐,你给我铺啥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有事儿,没有事儿,都是一家人,还有啊,你那个牙膏,杯子,毛巾都给你弄好了”
“哎呦我天呐,让你受累了,我原本想着今个晚上去买呢”
是的,婶子很热情豪爽,空荡冷清的仓库,也显得不那么冷了。一个下午,我也就差不多搞清怎么分捡了,累是累点,脏是脏的,想着一天200块,心里也就知足了,房租包了,水电饭钱全都包了,干个一个星期也就能给小寒买手机了。想着想着,一天也就这么去了。宿舍里,何伟出去买烟了,就剩我跟邵东,我问邵东“50多岁了,为啥还没讨媳妇”
老邵东也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生育,所以也没想到要讨”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一个人过也挺好喝点酒,抽点烟,过着也管”。
突然的敲门声,咱以为是何伟回来了,打开门却是小叔,大下雪天的,拎着一塑料桶的热水,“你们这没通自来水,我再给你们烧一点”
接过热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过,将双脚插入热水中,那一刻,仿佛全身的疲惫,都被热水溶解,仿佛置身北国,却心在南方,在这早春的雪中,体味到人间最真挚的热情。
侧卧在床,结束了,一天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