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与榆亭的诸多猎户一同前行,杨方一行人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土路,缓缓步入了虎头岭的地域。此景此境,仿若一幅古老的画卷徐徐展开。
出乎杨方意料的是,这尤雄虽面容不善,然行事却颇具几分雷厉风行之态。刚至半山腰处,便随手拣了根枯枝,而后竟毫不停歇地就在地上比划起来。
且看那老癞头,已然年事已高,腿脚自然是没那么便捷灵活了。再者,其弓法使得也甚是普通平常,如此情形之下,基本是不会往那山林深处走去的。近些时日,又恰逢野兔贴秋膘之际,倘若不出什么意外状况,那老癞头只会往这几处地方前去。
杨方对这虎头岭之地界,实非熟稔至极,然其却能于尤雄简略勾勒之示意图中,精准寻得昨日自己猎取兔子以及野鸡的那片区域。此般情形,令杨方心中对这人不禁另眼相看,暗叹此人着实颇具几分能耐。
且说,“所以,吾等这些人,正好可两人一组,从不同之方向去探寻,且看能否将那老癞头给寻回。”言罢,尤雄旋即又从自己身后所负之箭袋之中,取出六支骨哨箭,而后分别递与了不同的六个人。其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之感,尽显其行事之果断利落,颇有一番雷厉风行之气势。众人见状,亦纷纷神色肃然,知晓此事干系重大,皆严阵以待,欲全力以赴去寻找那老癞头,唯恐有丝毫懈怠。一时间,气氛凝重,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众人心中皆怀揣着一份责任与担当,只待踏上那探寻之路,盼能早日寻得老癞头,解此燃眉之急。
若于探寻之际遇任何异状,即便是发觉一群人的脚印,只管向天际施放哨箭即可,待人员齐聚之后,再行商议下一步之动作。而最后那一支骨哨箭,尤雄显然是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将其交到了杨方手中。
其神情凝重,似是对此箭赋予了别样深意,仿佛这一箭承载着众人的期望与责任,亦或是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关键所在。杨方双手郑重接过骨哨箭,心中亦是涌起一股莫名的使命感,深知此箭之重要性,关乎着此次行动的诸多未知与可能。众人目光交汇,皆在这片刻间感受到了此次任务的严峻与不凡,仿佛那山林之中,处处潜藏着未知的挑战与机遇,而这一支骨哨箭,或许便是那开启未知之门的关键钥匙,引领着他们走向或明或暗的前路。
须臾之间,诸多猎户已然被尤雄分成了七支不同的队伍。
与杨方同组之人,乃是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干瘦中年人。且看那中年人,虽身形单薄,但其脚边的两只猎狗却被照料得极为不错。那两只猎狗不仅体格健壮,一身皮毛更是光滑油亮,宛如上等的锦缎般熠熠生辉。
“浩子,这小子拳脚功夫甚是不错,而你擅长追踪之术,你二人便一同行动吧。”那被唤作浩子的人听闻此言,虽有片刻的怔愣,但也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到杨方身边,轻轻一挥手,示意即刻上路。
二人缓缓翻过两座山头,已然走出快半里山路之际,此人才缓缓出言说道:“那尤雄啊,年岁尚轻,然其官瘾却着实不小。还有那浩子……呸!遥想当年,我可是曾为其把过尿的!”
言罢,仿佛察觉到杨方眼中的疑虑之色,他遂再度开口解释道:“我乃范浩是也,与那尤雄的辈分关系颇为复杂,实乃无人真正在意这辈分之事。但我总归是比他年长几岁,往常众人皆称我为浩哥。岂料如今,他尚还未当上三老呢,竟就这般唤我浩子了。”
杨方闻其言,心中暗忖,此人看上去比自己年长十几岁,在这个普遍十四五岁便结婚生子的时代,理应比自己大一辈,不过自己还是习惯用前世的称呼,便开口道:“浩哥,依你所言,莫非是亭里三老将要换人了?”
于杨方此称谓,范浩全然未觉有何不妥之处,仅是颇为郁闷地挥了挥手,下意识地开口道:“据传就在前两天,长老身染背疽之症,患此病症之人,不过半年时光便会撒手人寰。那老家伙又未曾积德生下个儿子,尤雄身为他的亲侄子,下一任三老之位定然非他莫属了。”
虽这般抱怨着,可范浩的腿脚却并未停歇,且对周遭环境极为关注,在与杨方交谈之际,还顺手将一只松鼠藏于树洞之中准备过冬的蘑菇给清理了出来,且不忘给杨方分上一些。
“这松鼠可精着呢,专挑味鲜的采,回家炖肉时丢上一颗,味道保准瞬间提升几个档次。”
握着手里的干蘑菇,再看对方对这山上一切如数家珍的样子,杨方也不由想起尤雄对方才说的那句擅长追踪,看来是所言非虚。
由于自己前世只是个普通社畜的杨方对野生动物的了解,使得追踪术这门技艺的熟练度增长极为缓慢,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对方取取经。
想到这里,杨方便当即行动起来,留心起周围一切的可疑踪迹,正好就着寻找踪迹的由头向对方寻问。
“浩哥,对面山坡上好像有些脚印,你看是不是山匪留下的痕迹?”
“那是鹿蹄,而且是起码一个月前的鹿蹄了。”
“浩哥,那这边的毛发……”
“还有这边的的……”
……
好在,面对杨方的追问,范浩倒显得颇有耐心,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杨方也不怕对方是在诓骗自己,毕竟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追踪术的熟练度一路从原本的个位数涨到超过40。
显然,在系统的评判里,增长对单独物种的了解远远不如对多种猎物的了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