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知者明
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彗砾安相比起三十年前的普通的乡镇的样子，现如今已经成了繁华的森林都市的样子……
暮拉夫安排的很好，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了妮黎雅回来的消息，也装饰上了各种各样的饰品，做了很多的食物。
兰斯特尔在全身镜面前走来走去，他没有什么容貌焦虑，只不过是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三十年怎么会过得那么快，明明只是和暮拉夫学了些剑术和人文政治，和妄檀学了些魔法……好像也没做什么，怎么就……
以及马上就要见到妮黎雅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唯一的母亲，不免有些小激动。
等自己当上国王后有很多事要处理，压力重重的压到了肩膀上……
“兰斯特尔……好了吗?该走了，我先去主教堂了。”卧室外传来了妄檀的声音。
兰斯特尔急忙走过去打开门，看着妄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妮黎雅马上就要到了……”妄檀普蓝色的卷发梳理的整齐，也编的很好看，衣服还是以往的风格，只不过多了一些饰品，比如领子上的橄榄石做的橄榄枝别针。
相比之下自己穿的就有些刻意了，觉得什么好就往自己身上套了……不过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是暮拉夫做的就是了，暮拉夫的审美一直在线。
“今天穿的好华丽啊小国王，不错不错，妮黎雅看到了会很开心的。”
“为什么?”兰斯特尔不理解。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很好呢，衣食住行都要好，当然，前提是这个人是爱你的。”妄檀边说边打开传送门，“走吧走吧，暮拉夫那边已经处理好了，现在主教堂已经打开了，不少人都到了。”
兰斯特尔犹犹豫豫，又有些拧巴，还是长舒一口气，在妄檀鼓励的眼神下走了进去。
但她也没说传送门直通主教堂大厅的主席台啊。
妄檀笑吟吟的走到兰斯特尔旁边，看着台下几乎坐无缺席的场面，男女老少几乎都打扮得体，有的坐在下面小声交谈着，有的闭眼小憩着，有的好奇的四处打量。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兰斯特尔还是个小孩……就那么点大的小地萝卜，转眼间就长成了帅小伙了。
欣慰。
“咳……各位在座的子民们，上午好……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请大家不要拘束，也感谢你们来的这么早，你们辛苦了，今天是妮黎雅回乡的日子，也是要加冕国王的日子，请各位不要太过拘束，接下来将由未来的国王兰斯特尔主持，我先去迎接一下妮黎雅。”说罢，妄檀便先行离开。
兰斯特尔呆了几秒，随后很快就适应了当下的环境。
在先前自己就问过妄檀当国王要做什么，不过都是些理论类的推理总结。
而暮拉夫也教过自己很多的关于如何治理的心理学、政治等方面的知识。
但他们好像都忽略了一点，太过于空想性了，自己之前紧张不安的这种对未知的事物的情绪是正常的，放平常心态就好了，自己一定是有这个能力的。
想了这么多，也算是心里安慰吧。
台下的人先是彼此讨论，再接着又时不时问兰斯特尔一些问题，比如国王是什么，以后会怎么发展，有没有什么打算之类的问题。
这时候，兰斯特尔很敏锐的注意到了空气中出现的细微的波动，正好是大厅的正中央，且映射在了台上，他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几步，不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不过一旁记录的安芸希也看到了空气中的那个波动。
过了几秒，那空中慢慢出现了如星河一样被撕裂开的裂口，伴随着教堂大厅地面上慢慢飘起的金色的星星点点。
星星点点汇聚到台上的正中间，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与光点交融，很熟悉的魔法气息，下一刻……
“欢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第一位人类魔法使妮黎雅的回归！”妄檀在刚刚空中的那个地方出现，是飞着的，云雾缭绕在身边，有些朦胧。
台上正中央站着的妮黎雅抬头看向妄檀，微微扬起嘴角，接受了这份荣誉。
闪烁着金光的金花环被戴在头顶，妄檀微笑着站到一旁，这个花环是自己熬了三天工用魔法慢慢捏的，精致又美观。
兰斯特尔看向妮黎雅，她依旧是那么璀璨，他酝酿了一下，“妮黎雅在这三十年间，走遍了整个艾博森特，帮助神明建立了一个又一个文明，创造并记录且传播了各式各样的魔法。”
妮黎雅转头看向兰斯特尔，短暂的对视，过往的回忆又浮现眼前，她又看向整座教堂的大厅内部，已经与最初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个孩子就和艾博森特一样在成长。
“三十年，彗砾安真是大变样了，高耸入云的建筑，富丽堂皇的厅堂……不过来时路上的那片田野依旧开满鲜花。”妮黎雅感叹道，她看向了台下席上的众人，不少过往熟悉的面孔都被岁月爬上了斑驳。
妄檀站在一旁，将心声连接大地，以自然传音，传给艾博森特的每一片地方，“妮黎雅回归，艾博森特的一世纪正式开始，而我决定加冕兰斯特尔为国王，此伟大的仪式就由妮黎雅来完成。”
在此之前暮拉夫和兰斯特尔说过加冕国王需要做什么，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并没有很认真的去听……不过妄檀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它是足够让自己去完成这些事的。
路上遇到的任何事都是与自己能力匹配的，如果感到很累那就先休息，如果不能胜任那就先认清自己。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
暮拉夫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来，银色的头发梳的整齐，眼里透着敬意，但是又因不苟言笑显得严肃的有点凶。
他端着做工精致的皇冠，步子沉稳，走到妮黎雅身边，毕恭毕敬地微微俯身行礼。
兰斯特尔走到妮黎雅正前方，单膝下跪，“我……兰斯特尔，在今日，感谢神明对万物的创造，对我的培养，感谢妮黎雅为历史的付出，我将受冕成为国王，带领艾博森特走向更好的未来。”
妮黎雅愣了一下，三十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她双手拿起皇冠，又施了些魔法，皇冠上开出了很多美丽的花朵，伴随着的是周围地上盛开出的似透明的冰晶一样的花影，花瓣飘落。
皇冠的重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戴在头上，是正正好的大小。
妄檀也拿出了一根权杖给了兰斯特尔，这根权杖也是由魔法打造，不过里面却蕴藏着自然无尽的能量。
妄檀慢慢踱步到兰斯特尔面前，举起权杖横放在胸前，“这根权杖名为「恩德乐斯」，它会认可能力足够的人。”
兰斯特尔愣了一下，接过了恩德乐斯，这根权杖很有分量，相比皇冠重了不少，一直单膝跪地让腿有些酸麻，但是他抿着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反应。
恩德乐斯在兰斯特尔手中微微发光，随后光芒越来越大，霎时间四周掀起狂风，在场的人头发都被吹的飞舞飘扬，花瓣纷飞又在短暂的飓风后纷纷落下，恢复平静，权杖上的那颗橄榄石似乎更亮了一些。
“嗯，很好，它认可了你。”妄檀笑着说，“起立吧，我们的国王，站起身让我们好好看你！”
此时艾博森特的每一片村落乡镇的上空，都播放着当下加冕完成的时刻，人们有好奇也有激动。
兰斯特尔起身，举起权杖，心里酝酿了很多话，可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将坚定的情感从眼里流露。
妄檀再清楚不过了，兰斯特尔不论是能力还是心理都很强大，他可以很快速的拎清现实的轻重缓急，即使在面对很多挫折的时候他也会在内耗后找到应对方法而不是选择逃避，这一点就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并且在暮拉夫的教导下他对道法自然的了解也已经烂熟于心，只不过阅历太浅还是过于青涩了。
……
之后又迎接着兰斯特尔迎接入皇室城堡，让他坐上王座等一系列流程。
在兰斯特尔坐上王座的时候，妮黎雅站在一旁，看着他，窗外的太阳已经在西去的路上，却依旧金灿灿的，耀眼夺目，阳光照在兰斯特尔的脸上。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也就那么大，三十年真的长大了很多，欣慰的笑容不自禁浮现。
妄檀注意到了妮黎雅的变化，也不好说什么，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这份奇妙复杂的心情她也是理解的。
“想不到啊，三十年艾博森特就已经变成现在的繁华样了，不知道再过个二三十年得成什么摩登样。”妄檀笑着打趣，把沉静在回忆里的妮黎雅拉回现实。
“是啊。”妮黎雅看向眼前的神明，依旧如初见般，“不过您还是没有变呢，您就像被禁止住了一样。”
妄檀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妮黎雅在空荡的城堡里闲逛。
一个人影都没有，和鬼宅一样……
“您的侍卫最近过得怎么样，他的存在好透明，也不怎么看到呢，在信中也没怎么听您提到过。”
“可能不太熟吧?”妄檀想了想，“确实不熟啊，不过他帮我处理了很多事，很感谢他。”
“这样啊。”
“等一会兰斯特尔结束了，我还有正事要说。”妄檀带着妮黎雅来到了后花园，花园里摆放着白色的桌椅，精致典雅。
现在兰斯特尔应该还在和暮拉夫安排城堡的事以及各种演讲，刚刚先和妮黎雅溜出来了，倒是清闲。
坐了没一会，聊了些有的没的后，兰斯特尔才姗姗来迟，一瞬间感觉他长大了不少。
暮拉夫还是隐匿在一旁的阴影里，仔细感觉是可以感觉到那独特的磁场的。
“暮拉夫，其实你……”妄檀欲言又止，每次暮拉夫都是将自己置于一旁，存在感都很低，除了在庄园里经常能看到他。
“藏在一旁倒是像偷窥狂变态。”兰斯特尔吐槽，“而且根本没必要。”
暮拉夫这才出来，英俊的眉眼倒是秀气，可是样貌颇有攻击性。
“OK都坐下吧暮拉夫你也坐下，我要说正事了！”妄檀起身，清清嗓子，“是这样的，小孩一批又一批的出生，几岁十几岁正是学习的好年纪，应该兴办教育！置办学校！”
“学校?”妮黎雅问，“那是……专门学习的地方吗?那要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