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洛鱼的变化
‘为师，怎么可能会伤害这些可爱的小弟子呢？我所做的一切，必然都是为了他们好。’
‘此世能多出几个无上存在，也能多一份力量去寻那上界！’
萧尧为自己找好理由，心情大好，他将一枚『天命大还丹』仔细收纳好，另一枚选择直接服用。
嗡！
熟悉的震动感觉传遍全身，萧尧只觉周身上下轻轻一震，在一瞬间，他的气息仿佛厚重了不知多少，灵力也雄浑了不止一筹。
打开属性面板，赫然发现，自身境界已然提升了一个小阶位，成为了玉衡境中期的存在。
萧尧忍不住满足的长叹一声，颇有感触。
这般如此迅速的晋升，萧尧已经多年未曾感受过了。
自从突破进位至开阳境，进阶便不只是附加在经验之上那么一点灵力那么简单。
虽然依靠灵力加点可以无视阶位障壁，但是突破之后，那番由低到高的质变过程是需要自身一点点经历和感悟的。
就如萧尧在进位开阳之时，接受天地礼赠，灵力融入其骨血，一点点改造他的内修环境。
在肉身进位玉衡境圆满之时，天地伟力予以洗礼，碎裂其身躯，后又凝聚，一点点的晋升。
于这重因素之上，『天命大还丹』就显得有点牛逼了。
浑身一震，突破就完成，无视障壁无视阶位，甚至无视根基，无视积累。
这般轻松的情形，萧尧只有在摇光境根基浅薄之时遇到且感受过。
而彼时相比于此刻，犹如一只水缸对比上磅礴的大海，二者无论量和质都无法相提并论。
可惜的是，『天命大还丹』只能用来增补修为，而不能进阶肉身。
不过，萧尧也十分满足，他手头还有一枚大还丹，可以留到自身修为突破至玉衡境圆满之时所用。
待到一身修为增补至玉衡境圆满，届时也不需再积累至下一阶位经验，便可借由『天命大还丹』一举突破至下一重大境界，省去那番质变积累过程。
依照先前萧尧对虚空的试探，玉衡境圆满的修为或肉身可以在虚空停留一小段时间。
时间稍长，修为或肉身便会被虚空之力所消磨侵蚀破损。
如果能在玉衡境圆满之上再度突破一个阶位，便能在虚空生存。
先前萧尧最忧心的，便是晋升之时，自身被世界所驱逐。
而那时又是逐步积累进阶最重要的过程，自身阶位虽然晋升，但修为本质仍在玉衡境，还未曾质变。
彼时若是置于虚空之中，便是最为脆弱的阶段，分分钟被虚空侵蚀。
而有了这大还丹，就无需再历经逐步积累，直接晋升。
这就是『天命大还丹』最佳妙用。
调整适应完浑身气机，萧尧便将目光落在了一束静静悬浮的气息之上，这是系统给予的另一重奖励：『乙等·天命气息』。
“居然是天之命数。”
萧尧小心翼翼的将其收拢，仔细观察。
对于天命，萧尧对此仅仅是一知半解，只知天命对一切均是定好了轨迹，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了的存在，诸多天命之子也是因此而诞生。
佛尊与道尊，在此方面浸淫多年，将命数区分为天之命数与人之命数。
两位大尊发觉，在此方世界之中，人人背后皆有人之命数，有的厚重，有的浅薄。
当人之命数浓厚到一定程度，便会吸引天命眷顾，从此背负天命，踏上一条条自己选择却也是天命既定的轨迹。
天命眷顾之下，寻获秘境、灵宝、道资的概率得到极大的提高，从而正向提高天命之子的实力，助其走完既定命运轨迹。
而有些天命之子，其轨迹终点不利于上宗，佛尊与道尊也是由此出发，时刻在全宗监察，一旦发现不利因素就出手将其掐灭。
也是由此，两位尊者在覆灭了一些天命之子后，收获了一道道命数。但深入探寻后发现，此类命数属于人之命数，其背后的天之命数完全失去了踪迹。
当然也会有另一重可能，在未知因素影响下，天之命数转换为人之命数。毕竟，就算是此界玉衡境无上存在，也无法掌控天命。
但是如今，萧尧手头的这一份，正是两位大尊苦寻不得的天之命数！
可是，对于如何运用这份特殊的力量，萧尧并未有头绪，但他冥冥之中有所感，当他玉衡境界积累圆满晋升至下一大阶位时，这番妙用，便会自然而然就会知晓。
萧尧沟通灵渊，灵渊之上铭刻的阵法微微闪亮。
这个阵法由佛道两尊亲自刻画，专门用了拘束命数。
萧尧不知晓这个阵法能否拘束这一道天之命数，手头也没有任何能存储这一道命数之物，只能选择尝试一番。
阵法微微闪亮出玄奥的光芒，光芒在闪亮之后逐渐收缩，化为了一道颇为阵纹繁复的阵图。透过光芒隐约间看去，几根巨大的锁链纵横交错，困锁着一团庞大的命数之力。
这一团，便是人之命数，正是这阵法的核心组成。
萧尧控制着『乙等·天命气息』缓缓融入这个核心。
顷刻间，那一团庞大的命数之力如同冰雪遇到烈火，十分迅速的消融。
萧尧略微惊异，赶忙牵引『乙等·天命气息』与之远离，可是，『乙等·天命气息』却丝毫没有反应，不受操控，自顾自的迅速吸纳着这团命数之力。
萧尧迟疑了一瞬，思考要不要出手破坏这个阵法核心。
可也就是这一瞬间，庞大的命数之力已然消失不见，『乙等·天命气息』完全取代了阵法的核心。
萧尧傻眼了。
轰隆隆！
灵渊深处轰鸣作响，阵法不断散发着耀眼的乳白色光芒。
萧尧沉吟一番，往阵法中渡入灵识。灵识逐渐深入新核心，直至完全覆盖，未曾遇到想象中的阻碍。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萧尧松了口气，灵渊没有损坏便是好事。
至于灵渊功效方面，萧尧并未选择去查探，眼下有着更重要的事。
将查探灵渊的事先放在一旁，萧尧调动灵识，看向了常山峰宗务大殿。
那边，他的小弟子状态似乎有异，自己留在其身上的气息不断被触动，似是被...侵蚀？
常山峰宗务大殿。
猩红色光芒从静室之中不断向外发散，来到此处，瞧见这种光芒，萧尧心思微沉。
他十分清楚，这是独属于『域外邪法』特性的颜色。
他的肉身经过『玉衡·法躯』改造之后，周身呈现猩红之色，这也是他尊为东华魔尊的原因。
萧尧的灵识深入静室，查探内部情形。
只见猩红色光芒甚至化作雾气在静室之内飘荡。
而此时此刻，洛鱼立于静室之中，静止不动，修长白皙的脖颈向上扬起，一只藕臂向天伸着，似乎在往自身倾倒着什么。
洛鱼一呼一吸之间，猩红色光辉从其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中丝丝缕缕的流露而出，原本稍显瘦弱的娇躯此刻变得纤细高挑且成熟，一头乌黑的秀发逐渐染上淡淡的红色，完全变了模样。
其身上的衣着，早已被猩红色光芒侵蚀，消失不见。
唯一未被侵蚀的，只余下那一丝属于萧尧的气息，承受着猩红色光芒的冲刷，巍然不动。
萧尧查探着小弟子的状态，发觉其并未有性命之忧后，便返回了灵渊之底。
与此同时，萧尧渐渐明悟了许多。
无论是从系统给予的奖励方面，还是从自身功法修习。恐怕这系统的本意，便是希望萧尧扭曲诸多弟子，让更多人沾染『域外邪法』这一特性。
至于这『域外邪法』特性是好是坏，沾染上这一特性是福是祸，萧尧也看不清楚这迷雾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但萧尧可以看出，这一特性虽然看上去邪异，但并不邪恶，不会影响思维，导致血腥杀戮，祸乱人间。
只能说此域外气息不同于此世间绝大多数道统的气息，邪异的很。
萧尧不再纠结于此，『域外』和『域内』，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只是二者晋升道路不同，目的却是相同的。
不过，要是这般特性真的会将他引上邪路，做出不符合他心中正路之事，那只有湮灭二字可言。这便是他为自己设下的红线，不能向后移动的存在。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萧尧一日日暗暗观察洛鱼的状态，直到第九日，飞舟到来的前一天，洛鱼那伫立的娇躯终于晃动了一下。
“吸...呼！”
所有的猩红色雾气被洛鱼轻轻纳入体内，淡红色的秀发微微甩动，格外飘逸秀气。洛鱼向着自身打量了一番，似乎对全身上下的变化并不惊异，反倒是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萧尧的灵识悄无声息的退去，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洛鱼却是抬首望向萧尧离去的方向，似是有所明悟，若有所思的轻声言道：“谢谢你，师尊。”
言罢，洛鱼从储物袋中取出诸多衣饰，遮住了洁白的胴体，特别是那胸前的饱满。而后取出飞舟灵符，向常山峰刑罚殿走去。
自从她接到飞舟灵符后，心中便拟定了一个名单。
其中首要选择，自然是兄长大狗。
二人自从宗门大比之后，再也不曾相互联手。
且随着常山势力建起，宗务繁忙，二人也常常多日不能相见。
就算是二人见面之时，也是在拜会师尊之时，二人之间只得说上一两句话，交流并不深入。
如今秘境将现，兄妹二人终于能再次携手，共度难关。
洛鱼忍不住很是期待，甚至有些雀跃。
可不知为何，洛鱼心底同时暗暗的生些忧愁，微微忐忑。
常山峰刑罚殿。
大狗神情淡漠，坐于主位之上，细细的翻阅着卷宗。
自从他被萧师钦定为刑罚殿殿主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日谨小慎微，生怕有任何错处。
“为了一道凝气境灵物，竟蓄意伤害同峰弟子。此事，可派人细细查验过了？”
大狗将一册卷宗交予下手一位素衣女子，眉目紧锁。
素衣女子轻轻颔首：“是的，上位。此事我甚至联系于政务殿，那边派人核查过，事实确实如此。”
“好，既然如此，便派刑罚殿弟子去捉拿此人归案，择日公堂审理。”
大狗揉了揉眉心，看着卷宗上的那个名字，喃喃道：“叶不凡...名字倒是不凡，可为了一介凡物，竟残害道场同门师兄弟，如此以上欺下，以大欺小，真是丢了峰上颜面啊！”
大狗很是头痛，双眼微闭。
他很难想象，叶不凡身为大尊门下弟子，修行资源已然丰足，却仍会做出这等残害同道伤天害理之事。
素衣女子温婉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来到大狗的背后，一双玉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肩头，轻声伏在其耳畔轻轻吐气：“事有足而人心不足，人心贪婪无情，自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上位不必忧心，此事按峰规处理即可。”
“这是自然，我自会秉公执法，虽为峰上同道，但无丝毫袒护可言。”
大狗将手搭在那小巧的玉手之上，紧紧相握：“你是懂我的，也最是善解人意了。”
当啷。
一声清脆的硬物掉落之声在刑罚殿之中响彻，大狗抬眼一瞧，只见一位红发丰满的女子站在刑罚殿之前，目光呆呆的看着殿内二人。
来者，正是洛鱼。
她没有让政务殿弟子先一步通报，是想给大狗一个惊喜。
“下修刘晚清，拜见政务殿殿主。”
素衣女子刘晚清反应很快，立刻来到殿前下拜相迎。
虽然洛鱼变化很大，但那般容颜却是峰内人尽皆知，所以刘晚清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妹，你怎的来了。”
大狗却是没有丝毫察觉到洛鱼的异样，欣喜的迎上前来。
洛鱼轻轻的啊了一声，神情有些慌乱，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飞舟灵符，交到大狗手中。
“古印秘境即将显世，师尊为我们争取了几个名额，我想着，这其中应有你，所以来寻你，看看能否在秘境之中携手...”
洛鱼一边说着，目光一边不断打量向下拜行礼的刘晚清，闪烁的目光中，不知暗藏了多少情愫。
洛鱼也不待大狗回话，继续急匆匆的言道：“我尚有几个人需要去沟通，这枚飞舟灵符先交给你，若是感兴趣，便将灵力渡入其中即可。大狗哥哥你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峰总共十个名额，切勿浪费了。”
言罢，洛鱼像是硬塞一般将飞舟灵符塞到大狗的手中，而后连忙向别处御空踏冰而去。
大狗来不及挽留，唯余一抹飘逸的红色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也是此时方才发觉，多日不见，小妹似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