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之局
“你这小铁匠，可别以为打个形状出来就能过关！”
“我们工坊验收刀剑，那可是要正经断草席、破兽骨和克金石的。”
“想糊弄我，那没门！”
李午阳看着咋咋呼呼的无赖脸学徒，淡淡地说道：
“什么价钱什么货，打的就是三两一把的普通官刀。”
“光铁块和煤料你们都给做算作54两，总共才不到一成的薄利。”
一旁的小王沐插话道。
“工坊也太黑了，李叔给我爹爹打的剥皮刀才1两银钱。”
“一样的东西县城工坊卖3两。”
“午阳哥人长的帅、书读得好，连打铁也这么厉害！”
“这刀放县城里至少卖6两！”
王沐可是原身的小跟班，没事就喜欢跑来学认字。
唇红齿白、容资俊秀，原身一直打算考上秀才就收王沐当书童呢。
而且原身也喜欢被人吹捧的感觉，倒是认真教他了不少字。
“你们这些乡野刁民，别以为一唱一和的就能过关了。”
“我今天就把这些刀拿走，验收不过关的一律罚钱。”
那无赖脸学徒说罢就要闯进院来。
李午阳也不甘示弱，拎起铁锤便也迎了上去。
“不敢劳烦师傅，明天一早巳时前准时送到工坊门前。”
他怎么不知道这学徒的心思。
此时私自取走这些刀，路上以次充好、故意遗漏，便可轻松致自己于死地。
那工坊学徒也是蛮横惯了，恶狠狠地说道。
“你敢要阻拦我？！”
李午阳并未回话，只是将手中的铁锤高高抛起，
又目不斜视地轻松接住，再次如玩具般的轻松抛起。
裸露在皮围裙外的肩膀和胳膊肌肉肌肉虬结，如刀刻斧凿。
“赶工匆忙，家里未做收拾，不便接待您这位贵客。”
无赖脸学徒也感受到李午阳精壮身躯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
本来作势要强推院门的手臂，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咽了口唾沫，退了半步说道。
“好，好，好小子，你等着，我看明天你过得了验收不！”
说罢，便扭头便走，正好和凑热闹来的一位老叟撞个满怀。
“你这老不死的，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边说还吐了口水在那老叟身上，扬长而去。
“老神仙，没伤着您吧，快，我扶您起来。”
王沐赶紧凑了上去，殷勤地扶他起来。
李午阳也望向那老叟，正是村里的老军户——老赵头儿。
平日里喜欢到处闲逛，吹嘘当年当兵的英勇事迹，还喜欢没事给人算上一卦。
“唉，还是我小木头贴心，知道尊重老人，不像刚才那只穆家的走狗。”
“午阳啊，我之前就跟你父亲说你注定是打铁的命，他还冲我发火。”
“你看这刀，打的多漂亮，一点也不逊色于你父亲。”
李午阳把老赵头儿和王沐迎进院子，笑着问道：
“赵叔，你为啥说那个工坊是穆家的走狗啊？”
“是啊是啊，老神仙，你见多识广，快说说，快说说。”
老赵头儿一撩胡子，轻啜了一口李午阳端上的热水，娓娓道来。
原来这镇越县所在的安越省，便是这大乾王朝开国皇帝打下的基业。
而这穆家先祖，便是开国皇帝的义子。
因其武功高强、战功卓著，便被赐还本姓，封异姓王，赐丹书券，世代永镇安越。
这安越省各地的产业，不少都是穆家垄断把持的。
比如镇越县城里的铁匠工坊和武馆。
不过后来朝廷也在安越省设立了布政司和都指挥使司等军政机关，试图压制王府势力。
但是穆王府毕竟在安越省经营百年，根深蒂固，而且与周围土司世代交往、关系密切。
“要我说，早该把周围这些巫越土司杀个干净，这些土皇帝没什么好东西。”
每每提到周围的巫族土司，老赵头儿都恨得牙痒痒。
“老神仙，老神仙，那你当兵的时候为什么没杀掉这些土司啊？”
“额，不听话的都杀掉了，剩下来的都是当时归顺服从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断不可留。”
“前些天，我算了一卦，三年之内，必起兵乱。”
李午阳笑道：
“赵叔，这还用您算，这因为北蛮入侵、倭寇骚扰，额外的剿税都收了多久了。”
“非也非也，我算的可是咱们镇越县。”
“那些土司猴子，早就想作乱了，听说土司寨子那边还有西南巫越国的使者出现。”
“老神仙，我们这可是有朝廷的千户所镇守，还有穆王府的守备队。”
“还有您当年留下的听话的土司，怎么可能打仗呢？”
老赵头儿语重心长地说道。
“自古以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我大乾王朝泱泱三百年国祚，不可谓不长啊。”
“万一战乱四起，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只有拜科举、求武道，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李午阳内心一惊。
‘求武道？这世界竟然把武道和科举并列，难道……’
“不过这武道极看天赋，远不如科举是个人便能把书来读。”
“小木头，午阳啊，过些日子，不如你们到武馆或者卫所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修习武道。”
“老神仙，那你给我们算一卦呗，看看我们有没有武道天赋。”
“算卦的事情，不能强求，要看机缘。”老赵头儿摸着长长的灰白胡子说道。
“老神仙，听说最近出现了个免费算命的奇怪家伙，好几个被他算出来血光之灾的人都无故消失了！”
“这个倒有所耳闻，记住，生辰八字既可算命，也可害人，轻易不要吐露给外人。”
“扯了半天，该说正事了。小午阳，明天的工坊之局，你可想到破解之法？”
李午阳内心一暖，知道老赵头儿这是给自己出主意呢，便拱手说道：“请赵叔指点。”
“也说不上指点，我算了一卦，你挑担为木，持铁为金，这日子为水日。”
“而这穆氏工坊终日烧火打铁，是为火地。”
“需要你进城后绕内城三周，方得土气。”
“金木水火土，五行圆满，可得天福、解祸事。”
“谢赵叔赐卦，明日祸事得解，必备薄礼上门道谢。”
王沐也在一旁说道：“老神仙不愧是神仙，随便算一卦就这么厉害，快给我也算一卦吧！”
送走了两人，李午阳仔细品味着老赵头儿说的话，倒是和自己的想法暗暗相合。
为了准备好这生死之局，李午阳再度升起了炉火，敲起了铁锤……
【技艺升级：“打铁”升级为“锻铁锤钢”】
【技艺：锻铁锤钢（粗通）】
【进度：0/200】
派生技艺【鼓风弄火】、【识金定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