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军械百户
李午阳又起了个大早。
冶铁炉在“鼓风弄火”能力的加持下，终于流出了滚烫的铁水，浇入磨具冷却，就成了待捶打的铁坯。
可是那火蕴灵矿在这极端炽热的冶铁炉中，只是外壳掉落些碎渣，大部分依旧炽热坚硬。
他只好无奈地把灵矿夹出，用尽全力将其捶打成方块状。
又用铁条砸入其中，形成一条能够抓握的长柄。
一把粗糙又无比沉重的巨锤便打造而成，通体显露出原本灵矿的纹路，看起来就像一个粗犷的铁块。
感觉自己有点暴殄天物的李午阳，尝试用这巨锤捶打烧红的铁坯。
一锤下去，铁坯瞬间变成了铁板，简直就像原世的高速冲床。
捶打之时，巨锤火蕴纹路尽显，激荡着蓬勃的火炎之力，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李午阳给这把巨锤命名为暗火锤。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再找到灵矿的话，就可以拿这把暗火锤捶打成型了。
他也没忘了曹教头的委托，仔细收集了刚刚火蕴矿石外壳掉落的碎渣，混入铁坯中捶打成一把短刀。
虽然是应付敌人的武器，挥舞起来还是能感受到一份灼热，李午阳给它取了名字——碎火刀。
在没踏入练肉境之前，他还不打算在明面上和工坊以及武馆彻底撕破脸。
毕竟自己确实没有这个实力。
想到这点，李午阳加快了打铁的速度，把剩下的铁坯都打造成容易在县城出手的柴刀、菜刀和铁锅。
……
工坊隔壁，武馆大门
“请通传曹教头，就说白河村李家铁匠铺打造的灵矿武器送到了。”李午阳恭敬地向武馆门房说道。
不一会，门内走出了一人，竟是那冷脸弟子。
他傲慢地伸手要过碎火刀，撸起袖口，抡起短刀便直直砍向自己的前臂。
只听“铿”的金石碰撞之声，冷脸弟子裸露的前臂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四周些许灼烧的痕迹。
这武馆弟子竟然是炼皮境的武者，明明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几岁。
小小县城的武馆，已经出现两位武者，这穆王府的实力果然惊人。
那弟子依旧冷脸，远远抛来一袋碎银，李午阳约莫应该有10两。
“城北，灵矿，再打一把匕首。”
“山中太过险要，在下这次能侥幸获得灵矿已是万难，怎么可能再找的到新的灵矿。”
“生，还是死？”
这么直接？这就是武者的傲慢吗？
“好好好，那我应下便是，我尽力完成，不知时限是？”
“七日。”
“好的，我全力争取完成。”
李午阳拱手道别，扭身便要离开，谁知身后却又传来声音。
“你见过我弟弟？”
“令弟是？”
仿佛超越了自身的词汇量，那冷脸弟子的脸努力做出一副夸张的无赖表情。
“噢噢噢，明白了。最后一次不是在工坊门口见过，那之后便未再见过。”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冷脸弟子并未继续追问，扭身便回了大门。
李午阳三步并做两步，快步离开。
刚离了武馆门口不远，又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午阳大哥，走慢点，我都追不上了。”
回头一看，正是跑得气喘吁吁的王沐，白净的小脸跑的汗涔涔的，透出几分红晕。
“刚才我都看到了，你打造的武器被那冷脸师兄认可了啊。”
“恭喜你啊。我来武馆的时候你进山没回来，能看到你平安归来真的太好了呢！”
李午阳看着他真挚的脸庞，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道：
“嗯，有些惊险，倒算是平安回来了。你呢？在武馆顺利吗？”
“嗯，每天就是干些杂活，还能在一旁看师兄们训练呢。”
“而且教头说了，过些日子王府那边会来人选拔有天资的到府内训练。”
“午阳大哥，你说我能选上吗？”
一丝疑惑浮上心头。
虽然对武道并不了解，但是镇越县武馆这里有炼肉境曹教头坐镇，有必要把未入门的新人选到王府去吗？
“小沐这么棒，一定能选上的。”
“不过，答应我，走之前一定要见我一面！”李午阳坚决地说道。
王沐露出一丝惊喜，立刻回道：“一定，和大哥你约定好了！”
和王沐告别后，李午阳再次担忧起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武馆迟早要把那无赖脸学徒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
哪怕没有明确的证据，对于上位者来说，怀疑即是消灭的理由。
而且，小王沐口中提到的王府选拔也透漏着蹊跷。
在到武馆前，李午阳就已经很快卖掉了铁器，共得10两银子。
加上冷脸弟子的10两，总算是凑够了投军学武的银钱。
揣着20两巨款，李午阳来到了城内千户所的营门外。
“嗨，小午阳，终于想通了，来找你赵大哥发财来了。”
依旧是一身崭新军袍的赵旗官，笑盈盈地拍了拍李午阳的肩膀，领着他往军营里面走去。
“咱俩同村，我也算你的引路人了。”
“就由我做主，投了军械百户魏大人麾下吧。还不快拜见大人！”
李午阳看到眼前身着官袍的中年百户，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色。
官袍正中是一头通体金黄的猫型动物，彪——正是代表着魏百户六品的官阶。
“这等小事还需来烦我？小赵你到底懂不懂规矩。”魏百户烦躁地说道。
那赵旗官一脸谄媚，赶紧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那倒是好事，城北那个荒废的铁厂百户所，就让你这同乡安置那去吧。”
“规矩给他交待清楚，别干多余的事情。”
李午阳眼看魏百户就要起身离开，赶忙单膝跪地道：
“大人，属下有个请求，能否传在下一份武道功法，属下定有重礼报答。”
“噢？”魏百户一改烦闷的脸色，脸上挂起一丝戏谑。
“又是个满怀武道梦想的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呀。”
赵旗官在一旁尴尬的赔笑道：“乡野弱冠，不懂规矩，让大人见笑了。”
“20两，学会了……可以退钱。”
赵旗官幽幽地说道。
李午阳内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掏出两袋碎银献上。
虽然不知道这赵旗官所持功法是什么样的，但是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在跟死神赛跑。
只要能踏上武道之途，尚有一线生机。
“噢——倒是有些家财。赐功法！”
一本破破烂烂的线装书被扔了过来，封面只有《石锁功》三个大字。
李午阳内心一惊，这魏百户竟能如此坑人。
竟然连拳掌功法都不是，只是基础锻炼用的石锁相关的功法。
看到发愣的李午阳，赵旗官赶紧猛地拍他，示意谢礼。
“谢……谢魏大人。”
紧握着手中的书，李午阳被赵旗官领了出来。
“小午阳啊，你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心急。”
“忘了上次告诉你的了，买功法也得找是武者的百户买啊。”
“这魏大人是管军械后勤的百户，又不是武者，你找他买不是成心恶心他吗？”
“这亏得是看我的面子，否则你这厮少不了挨顿打。”
李午阳有口难言，只得乖乖听训，最后开口轻声问道：
“这功法是真的吗？”
“真倒肯定是真的，这兵器功法也好，拳掌功法也罢，都是开国时大乾祖皇帝留下来的。”
“只不过练成者缪缪，最后流传下来的不多。”
“既然这银子也花了，你一时半会也凑不出额外的20两银子，就先凑合练着吧。”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咱们终于可以开始咱们的赚钱大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