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浪潮的还魂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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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雾河口

“叮,叮,咔嚓。”子弹射到蓝袍人身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所阻挡。下一秒,这名信者掏出了一块满是裂痕的镜子状物品,有些疑惑地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手持匕首,气势汹汹地冲来的巫世性。

“妈呀!鬼啊!”信者尖叫一声,飞速诵念出一句简短而急促的咒语,紧接着,脚下顿时出现一抹流光。随后,它一边以一种异于常人的速度向后躲去,一边朝德思配高声喊道。

“你哪来的?怎么还管起下城区贱民了?”

德思配没有回答信者,只见他念出一段简短的咒语,一条手臂粗的水矛瞬间凝结。随后他向信者一指,水矛如闪电般向信者突进而来。对此那名信者并不慌张,却见他将手一挥,水矛竟然生生停了下来。紧接着,在德思配惊骇的眼神中,那条水矛从中间迸发出一条灿烂的光线,随后整条水矛轰然炸开。

见此,德思配一边凝结神秘术,一边拔出左轮向信者攻去。眼见德思配枪口不断冒出火光,信者向后一滚,顺势滚到一旁的台子边。

“咔哒。”弹仓已经打空,德思配的水矛也狠狠扎在了信者面前的地板上。

借此机会,信者稳住身形,从抽出一支木杖,木杖上端向前弯曲,末端挂着一条白色的船蛆,整支杖体都雕刻着诡异的花纹。只见它抬手一挥,德思配周围的水泥地变成了一滩血色的泥泞。见事不妙,德思配一个跳跃远离了信者。

“你是望海者?还是那老不死的手下的卫队?”面前的信者高声讯问,手上的功夫也没有停下。只见木杖末端的船蛆好似活了一般,垂在下面的部分猛然抬起,紧接着,一段段血色的冰晶在信者身边凝结。

“该死,这样不行.......”德思配一边想着引导者女士教给自己的那些神秘术,一边向四周看去,试图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但这下水道的交汇处异常空旷,只有信者那里零零散散的堆了一些不到半人高的杂物。

“看来只能硬扛了。”德思配将左轮合上,射出刚刚装填好的两枚子弹,试图阻止信者继续凝聚神秘术。信者倒也很配合,只见将木杖向下一压,血色的冰晶形成了一股风暴,向着德思配压来,瞬间淹没了那两枚子弹。在巨大的风暴中掀起了两朵小浪花后,再也不见子弹的影子,风暴威力不减地向德思配直冲而来。

“该死,这么快就到这种程度了?”

纷杂的下水道交汇处中刮起了一阵阵乱流,受到冲击的德思配身形不稳,向甬道避躲避的动作也慢了几分。正当他终于从引导者女士的众多神秘术中想起水盾时,那风暴已经卷到了身前咫尺距离。眼见没机会施术,德思配干脆将身子缩紧,准备硬抗这风暴。

这时,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似乎有人在以正常人类根本无法达到的语速吟唱着。

“‘疯语者’的忠告,Ymg' shouldn't mgep ulnah。”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直逼德思配的冰晶风暴中间蹦出一团火焰。接着突然失去了控制,向着四周肆虐而去。信者手中满是船蛆的手杖也随之一震,一条船蛆从手杖掉了下来。那冰晶风暴的表层浮现出一些火焰,它们与血色冰晶相互厮杀。风暴越来越不稳。

“轰隆。”

随着正中爆发出一声巨响,风暴终于瓦解。一时间整个下水道都弥漫着一层冰凉的水汽与冰渣。与此同时,一道黑影急速闪入冰和火碰撞形成的雾气中。

下一秒,“叮”的一声响起。德思配定睛一看,一名板寸少年正将指虎狠狠地刺向那名蓝袍信者,萦绕在指虎上的紫色火焰与木杖上的湛蓝光芒相交,隐隐有向木杖蔓延的趋势。

“队长!”德思配惊喜地喊道。

“真该死啊……你这货可害死我了!”在又一次交锋过后,诺顿与信者各退一步,“我原本想等它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再偷袭的,那时候这些怪物也制造不成功不说,这家伙的精神力也会消耗不少。那时候可是要比现在好对付的多。”

“那你可真聪明。”信者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看了看将左轮重新装填好的德思配,接着将目光重新转向已经将架势重新摆好的诺顿,耸了耸肩。

一时间,谁也没有动手,双方都在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时间一秒秒流逝,德思配抓紧这个机会恢复自己刚刚损耗过大的精神力。就在这时,那名信者率先行动了。

“可惜了,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两个,所以我不和你们打了。”说罢,信者快步走向之前布置的仪式。

“别跑!”二人刚要去阻止它,却听得一旁的下水道甬道中传来急促的敲击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德思配弯腰向一旁躲去。下一秒,一道带着腥味的劲风从他的耳边刮过。那道劲风掠过德思配身边,最终落在信者身旁。两人定睛一看,从那条下水道甬道中出来的正是血肉怪物。

“艾玛,还好之前做了一只还没用,这下子可是救了我老命了......哎,你们什么眼神,保存这个可是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很累的好不好。”信者看向二人,一边快速放置材料,一边有些不满地抗议道。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面前的血肉怪物。眼前的怪物向两人迅猛地扑来,整个动作无声而寂静。见此情况,德思配迅速连射三发子弹。那怪物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连续转变身形,躲掉了那三枚,正当准备继续发起进攻时,诺顿提着指虎赶上,一人一怪顿时陷入激烈的缠斗中。不一会儿,剩下三枚子弹射到,顺利地射入了怪物的身体,下一秒那怪物的皮肤一胀,三枚子弹在它的体内炸开,整只怪物一下子变得破破烂烂了。

诺顿见状,手中紫焰更盛,趁那怪物还没稳住阵脚,挥动着指虎迅速欺身上前。怪物见状,有些迟钝地摆动几条被炸得残缺的触角,以及残存的一只手艰难地抵挡着诺顿的进攻,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诺顿解决掉。

见这边胜负已分,怪物已经无法拦住二人。德思配将注意力从血肉怪物上移开,一下子就看见远处正在吟唱的信者。只那么一会儿功夫,那名信者竟已经将仪式准备好了。此时它整个人正站在仪式中央,大声朗诵着咒语。

“ahehyee l' ymg' ah'kn'a l' goka ya ability。”

“不行,得赶紧阻止它。”德思配立马反应过来,提起匕首就如闪电般奔向吟唱着的信者。

“l' teleport ya l' agl Y' ahogog hope llll.“眼见德思配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赶来,信者的吟诵越发急促。见德思配向信者冲去,血肉怪物想要脱离诺顿的缠斗,去阻拦德思配,却因此露出了破绽。

“刺啦~”

怪物被诺顿借机斩下了另一只手臂,至此再也无力行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德思配冲至信者不远处。只见德思配一个猛跃,与信者的距离急速减小,不一会就飞入了法阵范围

“hh' ah mgepuln nwnglui ot ahog mist river......“信者额头上流下一丝冷汗,声音越发高昂。仪式纹路全亮,金光大盛。德思配已扑到它的身前。

“哦,这个东西没忘。”信者没有理会德思配的攻击,只是掏出一个装着棱形晶体的盒子。

德思配抽出一抹寒光,狠狠地向信者胸口刺来。

“呼啦~”只见得白光一闪,原地留下了一堆化为灰烬的材料,两人已不知踪影。

“该死,传送仪式发动了!”诺顿结束了还在挣扎的血肉怪物,看向进行完毕的仪式遗迹,表情显得有些懊恼。

...........

黑漆漆的视野,被不停搅动的脑浆,星空的眼睛注视着,一切天地都倒转了,宿醉般的恶心感自始至终沉沉地压在胸膛中。

奈落,从虚无中落下,奈落,灵魂与肉体完全分离了。紧闭着双眼却睁不开,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点声音。这声音,从远方传来的,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不,它清晰了,就在身边。溪水流动的声音。

德思配猛地睁开眼睛。昏沉沉的大脑感受到一种虚幻的湿意从自己的背脊慢慢扩散开来。

“嗯?”意识猛然回归,像是垂死者突然从地狱边缘醒来,沉闷的胸膛通畅起来,用尽全力坐起。模糊的双眼中,视力逐渐回归。只见面前飘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就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静静地淌过一条大河,水流打在岸上,浸湿了他身下的土地。

“刚刚这个传送阵法,好像超载了啊......我在这里睡了多久了?这是哪里?”

然而没有人来解答他的疑惑,德思配单手支撑着,缓缓站起来,向四周望去。目之所及是一片片黑色的树木,以及林木中弥漫的白雾,一条宽阔的河流就这么横亘在他的面前。呆在原地肯定是不现实的,他掏出通讯器,调动“神秘”将之激活。圆球张开翅膀,漂浮在他的面前。

“发送讯息。”

“请选选选择......”通讯器的电子音中充满了噪点和杂音。

“诺顿。”

“好好的.....好的......好的好好好。”突然,整个圆球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从不知什么地方冒出了一股股黑烟。见状德思配结束了通讯,圆球一下子掉在泥地里。

“嗯.....我记得引导者女士教过,应该是这样。”

捡起通讯器,德思配尝试加大“神秘”的注入,同时操控着“神秘”在球体内以一种规律的形式游走,通讯器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紧急模式启动了。

“发送讯息,目标诺顿。”

“无法找到目标。”通讯器发出一声电子音。

见状,德思配关闭了紧急模式,通讯器一下子暗淡下来。他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东西怎么坏了?这下子没法和队长他们联系了。哎,你今天运气看来有点倒霉。”

想着,他向四周看去,在大雾笼罩下,那些环境看起来全是一个样,不过空气质量倒是比蛾摩拉好了不知道几番。摘下口罩,德思配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也许可以找到汇流处,走出这片森林,而且在路上说不定能碰到什么人。

打定主意,德思配沿河而下。一路上周围既没有鸟鸣,也没有风声,雾中的世界寂静的可怕。靴子踩在厚厚的枯叶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爆响,飘荡在空气中,不出一两米便被雾气吸收。行走了约十几分钟,脚下的土地变得坚硬了起来,德思配凝出一把冰镰,砍开面前的灌木,露出了被植被遮挡起来的河流。河流在这里进行了一个大拐弯,放缓的水流将此处堆成了一大片空旷的碎石堆积滩,原本德思配应当走上滩头,沿着空旷处继续一路沿河而下,但他此时却悄悄地将冰镰放在地面上,掏出了风衣中的左轮。踏着冰镰融成的一滩水,他悄悄地绕了过去。

就在他的眼前,砾石滩上趴着一抹狼影,远远望去,这抹狼影肩高约两米,身长绝对已经超过了四米,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覆盖着一层漂亮的灰色皮毛,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随着它的呼吸,一股股白色的热气喷涌而出,身上的符文也随之微微发光。正是因为它的存在,原本空旷的砾石滩显得拥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