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艾伦午餐肉工厂计划
科奥没想到，艾伦早已守在办公桌前。
“首相，我这有份计划。”
艾伦兴奋站起身。
科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眼眶里全是血丝。”
“我在开创一个新时代。”
艾伦双手送上文件。
科奥定睛一看，艾伦大工业计划？
他竟然把我注入的学说占为己有，真不要脸，恬不知耻。
科奥有些不开心，神情严肃，从他手中接过文件。
囫囵看了下，大概是支持破产农民赎身变成工人，允许贵族兼并土地搞大农场，然后集中资金建设工厂。
其实在三十年前，大不列颠帝国就已搞过类似的工业改革，后来迫于魔法协会反对声太大被迫终止。
如果风暴大陆跟蓝星一样，神话与魔法只在传说和文化领域存在，工业革命或许早就开始。
但魔法真实存在，且修习者能减轻衰老与病痛折磨，这就导致苦魔法师压迫久矣的底层平民，赚到钱后毫不犹豫将大部分财产用于修习魔法，这种情况哪怕近几百年魔能指数持续下降，没有天赋很难有所进展，也未能改变。
而近百年刚崛起的所谓机械主义，不过是魔法协会发现没有足够多的魔法师，用于战争消耗或镇压内部叛乱，才豢养的一头猎犬罢了。
所以‘艾伦大工业计划’在魔法师的眼中，会是猎犬企图把主人赶下餐桌的计划。
况且若引起风暴大陆所有国家效仿，那今后魔法师三个字，只能代表一种职业而非最高阶级。
艾伦看到了一个新时代，而科奥看到的则是皑皑白骨。
教廷，魔法师，国王，帝皇，平民，甚至诸神都将被卷入这场新旧时代之争，无人幸免。
“很宏伟的计划，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全面施行。”
科奥很随意地将文件放在桌上，像是对待诸多朝令夕改的政策计划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艾伦面露担忧，科奥今年刚二十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他怕换个首相这份计划会被永远搁置。
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们总是抗拒出现新事物。
科奥循循诱导，“你想想计划最大的阻力是谁。”
“魔法师。”
艾伦当即回道。
科奥说道：“那你觉得魔法协会游说后，会有多少人支持全力发展工业。”
“大概...”
科奥略感失望，打断道，“有女王和军队就够了。”
艾伦满是不解的看向他。
科奥继续说道：“我的朋友，你还没做好让反对者闭嘴的准备，计划又怎么可能开始施行。”
“我...”
艾伦憋红了脸，他明白科奥什么意思，古往今来凡变革，无不以滚滚人头落地为代价。
可他只是个技术官僚，语言和文字才是他会触碰，鲜血与屠刀不该交由军队去做吗，为何要他双手沾染鲜血。
科奥看出了他既要又要的想法，这可不是好事，双手沾满鲜血斩断退路才能坚定推行计划。
“我的朋友，王国已经失败一次，无法承担再一次失败。”
科奥拿起那份计划，目光灼灼盯着他继续说道：“相较于计划的可行性，我更担心你会在某一天亲手毁掉它，你刚才表现出的为难，让我很相信你有勇气坚定推行下去，这会毁掉能让王国强盛的最后一次机会。”
“说句心里话，这份工业计划令我非常激动，我不想抢走你的劳动成果，但应当让我看到你坚定不移的决心。”
艾伦不由在心里重新评价这份史上最年轻首相，和昨天展示主动能力，想把供起来科奥当吉祥物的轻视完全不同。
背离身份背景向教廷示好，啤酒馆演讲，现在顶级PUA，每一个举动都非常果断与充满智慧，像是密谋许久的野心家。
艾伦明白，如果不能证明拥有坚定决心，他会被排除出计划名单，做一位无足轻重的旁观者，多年后在回忆录中写满懊悔。
艾伦下定决心，这份计划必须由他亲手推行，即便代价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我该怎么做。”
“很好。”
科奥绕到办公桌后，翻开桌上笔记本推上前，“国民可以没有衣服，但不能没有食物，在伯特伍德州的边境线外有两百万头直立狼，它们会是我们最好的食物来源。”
看得出来，艾伦正在极力压制心里的惊讶。
科奥对此很是满意，是个努力适应新环境的好宝宝。
科奥继续说道，“一个月内建好肉类加工厂，至于肉干或罐头没有人在乎，重点口感与味道要好，国民吃下肚不会引起身体不适。”
他本想说食品安全，可这个世界没有食品安全法，也就没有相应标准，必须把话说得直白点。
艾伦强装镇定拿起笔记本，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中的惊涛骇浪。
“直，直立狼？”
“肉干，罐头，我们要吃下相伴千年的邻居，而他在乎的竟然只是口味？”
“他是女神信徒，还是头生双角的冥古魔神？”
艾伦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神情茫然呆滞。
但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亲手推行工业计划的强烈渴望，正一步步侵蚀他原本的观念。
不消片刻，他便败下阵来。
如果要以杀戮为代价，那便竭力杀戮，工厂必须建立，即便地基是由白骨夯实。
艾伦放下笔记本，眼眸中充满狂热火焰，“是，首相，请允许以我的名字命名。”
什么叫惊喜！
这特么的就要惊喜。
科奥拍手称赞，“当然可以，请为肉类加工厂命名。”
艾伦提起笔，在科奥画好的图标上方写上‘艾伦午餐肉工厂’。
“您觉得怎么样。”
科奥接过他递来的笔记本，双眼闪耀起光芒，“我要做第一个品尝者。”
“有亲自试吃，销量一定会很好。”
艾伦微笑恭维。
科奥话锋一转，问道：“你对价格有好提议吗？”
艾伦想了想回道：“国民月均收入5金马克，考虑到赔款影响，货物会降到2金马克以下，定在5铜马克应该较为适合。”
为方便计算，女王艾琳达调整过货币兑换比率，1金马克为100铜马克或10银马克。
科奥摇摇头，“我有个更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