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休怪不义
擂台上，刀光晃动，紧追持剑之人身影。
吴仁招式狠厉，刀刀取命。
但齐方就好像有预知能力一般，总在逼命时刻一个侧身，或一个腾挪避开刀锋，让吴仁无功而返。
经过三天静修，神识没凝练出来，但感知力倒是提升了数倍。
看穿吴仁的招式，轻而易举。
他们二人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躲不攻，在擂台上你追我赶。
玉缺已经挺直了腰板，饶有兴趣地望着擂台，心道：“这齐家小子有点意思。”
旁边，百里鸣同样紧盯擂台，眼中情绪不明。
“小子，别光跑，出招啊！”
连出五十刀，灵气耗费不少却不见寸功，这让吴仁大为光火。
“我说过了，本人不擅争斗。倒是吴兄的实力，似乎……”
话语未尽，但怀疑的语气和摇头的动作已经表明话中意思。
吴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想之前三战，他可是把齐家人杀得哭天喊娘，哪里承受得了被羞辱的感觉。
刀一横，上面燃起烈焰。
吴仁专修火系法术，可将灵气转为火焰。
“想死，成全你。”
吴仁扬刀，挥出三条火蛇。
火蛇迅猛，相连紧密。
不过在上丹田超强的感知力下，火蛇跟放了慢镜头差不多。
先往左侧身，再向右一个翻转，就从三条火蛇间擦身而过。
“这招还凑活，稍微需要睁大些眼睛。”
看吴仁又惊又恼模样，齐方再添一把火。
果然，吴仁火上加火。
“死来。”
再出刀，火蛇增加为四条。
但在齐方眼中，抓住火蛇间的空档仍是轻松。
迎着火蛇上前，先低腰半蹲避开第一条火蛇，然后借势高高跃起，跳过另三条火蛇。
平稳落地，拍拍衣角，简直不要太轻松。
“好险好险，如果再多一条火蛇，没准就躲不开了。”
嘴上说得煞有介事，但面部表情依旧带着轻视，摆明再多两条也无所谓。
吴仁更恼了。
恰在此时，观战的百里鸣突然开口道：“玉兄，你觉得齐家这小子用的什么路数？”
玉缺十分自然答道：“能什么路数，不就是等对方气力不济，再一举胜之吗？”
答完，玉缺狐疑地瞥向百里鸣。
这么简单的事，百里鸣会看不出来？
“吴仁，冷静，别中了激将法。”
得到族长吴文山提醒，吴仁暴躁的气息开始平复。
百里鸣和玉缺交谈时并未掩饰，不仅吴文山听得见，场中稍微有点实力的都能听见。
玉缺瞬息反应过来，他看向百里鸣，却见对方神色平静，似乎擂台上情势变化与他无关。
微微一笑，玉缺没说什么。
毕竟一个小小齐家，是存是亡，与他玉家何干。
擂台上，齐方不由心生好奇。
两人对话看似无心，却是有意。
问题是玉缺点明的，引出他话的却是百里鸣。
百里鸣显然偏向吴家。
以百里家的实力，灭齐家只是随手的事，没必要大费周章。
而吴家虽比齐家强盛，却也入不得百里家的眼，连被拉拢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可能，吴家上面还有人。
百里鸣帮的不是吴家，而是吴家上面的人。
“情况，复杂了。”
齐方举起长剑。
既然计谋被看穿，那就以剑胜之。反正先前消耗，已达预期。
剑路柔和，似轻雨飘摇。
吴仁接起来轻松，依旧以攻为主。
刀虽快，但在强大的感知力前，每一刀运行的轨迹，攻击的位置，全都显露无疑。
齐方擦着刀锋避开，顺势寻着破绽出剑。
剑轻却刁钻，每每让吴仁应接不暇。
几番交手下来，刀慢了，剑快了。
《听雨》剑招由细雨转为疾雨。
连绵剑势压得吴仁喘不上气。
“吴兄，此时认败还不晚。”
说话间，脚步踉跄，故意露出个破绽。
“妄想。”
吴仁岂会放过机会，当即大喝一声，周身气劲迸发。
齐方握剑的手松了又握紧，似乎差点脱手。
“去死。”
吴仁眼见机不可失，向前挥刀横扫。
这一刀下去，势必拦腰断成两截。
却不知，齐方等的就是现在。
剑锋一转，蓄势待发的剑气后发先至，直中脚踝。
吴仁顿时立足不稳，身体随着惯性朝前倾倒。
而他倒落的位置，正对着齐方手中长剑。
悄悄把手腕一转，改变剑刃方向。
脖子撞到剑锋上，一颗头颅直接滚落下来。
“哎呀，吴兄，你怎么自己撞上来了。”
“莫不是我这剑的名字与你相冲。”
“不仁，休怪不义。”
齐方在擂台上独自嘟囔着，可把下面的吴家人气坏了。
吴文山阴沉的脸，几乎能拧出水来。
“妈的，欺人太甚。”
吴家有人气不过，但刚要起身就被吴文山按了回去。
当着四大世家的面不守规矩，那妥妥是自己找死。
吴文山心有不甘，也得认栽。
“呵呵，欺负的就是你，谁让你们之前那么嚣张。”
反观齐家这边，早就乐开了花。
被欺压了这么多年，总算赢了一回。
走下擂台，把剑扔给樱桃，取走她手里的折扇。
纸扇轻摇，吹动发角。
齐方心叹，果然还是扇子更符合他儒雅的气质。
“胜负已分，还请两位公证人做下裁断。”
族长齐云洲面朝玉缺、百里鸣，躬身高呼。
玉缺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百里鸣，试探道：“百里兄，你觉着呢？”
“规矩就是规矩，吴家挑战失败，交出一个渡口。不然，镇上除名。”
“结果百里兄说了，你们照做吧。”
玉缺嘴角含笑，被坑的总得找补回来。
虽然没改变什么，但心情好。
“我们走。”
吴文山起身准备带人离开。
齐云洲见状大喊道：“吴家主，渡口快点收拾出来，等下我齐家可就要派人接手了。”
吴文山没言语，冷哼一声就走了。
桑榆镇没人敢违反四大世家定下的规矩，不怕吴家赖账。
吴家走了，齐家仍沉浸在喜悦之中。
齐云洲来到近前，道：“齐方，此回能赢过一个渡口，你居首功。回去，族中必有重赏。”
“族长，何必回去，现在赏我不是更好。”
齐云洲眉头一蹙，问道：“哦，齐方，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要的不多。我要这个渡口每月一成的收益。”
“不可！”
齐方的要求刚出口，反对的声音立马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