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的齐家
宗祠石塔内。
齐家族长与几位长老烧香、叩首，表情别提多虔诚。
齐方等在外面，就静静看着。
等到祭奠礼仪完毕，齐云洲他们慢慢退出来。
“齐方，你的证据呢？”
“别急，你们敬完祖先了，让我也来拜一拜。”
言罢，齐方走到石塔门外。
他没进去，就跪在门口，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齐方跪拜先祖，请先祖显灵。”
话语落，脑门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响亮声音。
就在其他人不明所以之际，石塔内忽然刮出一阵狂风。
香灰掺杂在风中，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数息后，狂风无端消散。
等众人睁眼，发现除了族长与四位长老外，个个灰头土脸，沾了一身灰。
“不是阵法就是藏了张符，我去看看有何玄虚。”
齐丹丽快步冲进石塔，不消片刻又走了出来。
失望的眉眼，轻摇的脖颈，无奈的叹息，无不表明一无所获。
“是不是有漏掉的地方。”
齐洪河依旧不信，走进石塔里查看。
他进去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但出来的表情跟齐丹丽一模一样。
这下，所有人不得不相信齐方真的能引来先祖魂灵。
“诸位，可还有疑问。”
展现自信笑容，齐方挺胸站在众人身前，彷如一个上位者。
其实这狂风，不过是他与夜无殇联手使出的小手段。
按照夜无殇的意思，他能弄出更大的动静，来个风云变色，或者地动山摇之类。
齐方没同意。
老头子的魂力所剩不多，若消耗过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敬不敬祖先不提，对这位授业恩师，齐方真的打心眼里敬重。
齐云洲神情落寞，回想多年为齐家苦苦支撑，心中更添一缕苦涩。
“先祖之意，自当遵从。齐云洲，参拜族长。”
说着，齐云洲弯腰就要行礼，却被齐方及时扶起。
“小子自知资历尚浅，族中事宜还需老族长主持大局。”
齐云洲看着齐方反过来朝自己行了个大礼。
一声老族长，也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齐方趁机，再进一言。
“老族长，先祖曾言，齐家之废，乃累世之果，非一人之过。”
“您殚精竭虑，为齐家鞠躬尽瘁，使家族得以延存，已是不易。先祖说，让您莫要介怀。”
齐云洲闻言眼睛顿时红了，感觉随时要哭出来。
“先祖真这么说的？”
“小子岂敢欺瞒。您为齐家做的，先祖们都知道。”
得到肯定答复，齐云洲再也绷不住，立即向着石塔下跪。
“先祖圣明啊！”
多年的委屈和无奈，在此刻化作清泉，洗去心底阴霾。
至于其他齐家人，虽有的心存不满，却无力阻止齐方接掌家族大权。
等到重回长老堂，齐白霜、齐凉顺理成章坐上长老玉座，而族长位置上坐着的仍是齐云洲。
齐方在旁边弄了张雕刻精致的木椅。
椅子边再放摆一个小方桌，方桌放上一盏茶。
以后齐方就坐在这旁听。
大事由自己掌控，小事交给其他人处理就好。
但今天，事情必须由齐方亲自来做。
“把两边的破凳子撤出去。”
第一道命令，顿时引起躁动。
那些凳子象征齐家荣耀过往，丢出去，很多人不愿意。
齐方可由不得他们，当即使了个眼色。
齐一菲、齐一鸣几人立即会意，拎着凳子就往外扔。
很快，那些没半点实际用处的凳子都成了屋外的碎木块。
但还没完，齐方扫了堂下一眼，又命令道：“除了那日敢随我血战者，余下退到堂外。”
“啊，你这什么意思！”
下方齐家年轻子弟立即炸开了锅，他们很清楚退出长老堂，意味着被赶出家族核心。
齐方冷笑，轻声道：“就是字面意思，听不明白吗？”
“你不要太过分。”
一堆齐家子弟不仅不退，反而向前一步，摆明不服。
这时，齐云洲用力一拍座椅，强大气息顿时把那些齐家子弟又逼退回去。
“族长号令，谁敢不从，给我出去。”
“可族长，长老，他，他……”
眼见那些人还在磨蹭，齐白霜猛然站起，当即怒喝一声。
“退出去。”
眼神冒火，气势逼人。
威严神态，不让须眉。
齐家众人有些错愕，这位四小姐哪还有往日待字闺中的柔弱样。
齐丹丽与齐洪河二人对视，不由同时苦笑。
如今齐家高层，前族长齐云洲立场鲜明，齐云风是齐方爷爷，齐白霜、齐凉两人都是齐方推上来的。
剩下齐云兴，同样出自本家，肯定不会跟齐方对立。
如此局面，已容不得他们反抗。
齐丹丽、齐洪河朝下挥挥手，让各自血脉的子弟退出去。
彻底没了撑腰的，一群人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口。
而更让他们无奈的，是那些蒲团也紧跟着飞出长老堂。
长老堂内，除去家族高层，只剩齐雷、齐一菲、齐一鸣、齐豹、齐泉和齐一重寥寥几人。
叫人搬来六张椅子，分两列摆在下方。
齐雷六人先后落座。
齐方站到最上方，昂首望向内外众人，不怒自威。
“从今往后，齐家就是齐家，再无血脉之分。”
“进入长老堂，便为家族核心。每月收获资源，按尔等需求优先分配。有剩下的，再分给其他人。”
齐家就那么点资源，再像以前那样平均分配，有能者很难得到足够培养。
齐方首要改变的，就是这一点。
敢为家族流血拼命的，就重点培养。那些混吃等死的，就哪边凉快去。
第二条规矩一出，外面的齐家子弟登时傻眼。
这是要切断他们的资源供应，连那点可怜的月例都没有了。
“堂外之人，得族内认可，或有捍卫家族流血者，不论天赋如何，境界高低，皆可再入长老堂。”
闭上一扇门，却也给外面的人开了扇窗。
至于能不能从窗口爬进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齐方所立规矩，让齐洪河、齐丹丽甚是不忿。
不过好在他们那一脉各有人员留在堂内，让他们的心稍稍平衡。
而齐云兴坐在椅子上，全程未说一句话。
他瞥了眼齐雷，见平日那个懦弱孙子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显露自信。
轻叹一声，齐云兴有些庆幸，当日他没拦住。
规矩重立，所有资源重新调度。
齐家已去，现居桑榆镇中的，是崭新的齐家。
时间一晃已过多日。
齐方在院中闭目深思，他身上的毒素开始蔓延了。
掌握家族大权，但齐方还是喜欢原来的小院，连一丝一毫都没改变。
“齐方哥。”
齐念儿小巧的身影跳进院门，离得老远就开始大喊。
“齐凉哥哥命人传话，说铺子出了事，让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