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学就考试
附中的校园里，王老师带着陈九成到处参观。
溜达一圈后，第一节课也快要开始。
王老师带着他去了办公室和各科老师见一面。
然后才带着他去班级。
王老师就是他的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
高二一班。
现在的高中是两年制，高二结束就参加高考。
教室里此时吵吵闹闹，大家都在讨论上一次高考，也在闲聊刚过去的春节。
主要还是学校忽然多了一大批学生。
全都是来社会青年重新回学校来上课补习，准备参加高考的。
一个班级原本四十多人，此时教室里连走廊都快坐不下了。
忽然来了那么多新同学，自然很吵闹。
不过当王老师出现在班级门口时，教室里瞬间安静。
陈九成微微惊讶，没想到平时和蔼的王老师会有这种威慑力。
王老师冷着脸走进班级。
“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吵！像什么样子！”
砰！
教案在讲台上用力一拍，所有学生都低着头秒变鹌鹑。
陈九成跟着走进去都没被大家注意到。
教室里学生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去年就回学校补习的。
像陈九成这样今年开学才来的人很少。
能回城上课的去年就回了，不能回的还在乡下一边插队工作一边备考。
像陈九成这样户口不在城市，偷跑回来上课的还真是头一个。
不过回来的复习的人多，只要陈九成自己不说，学校也不会主动透露。
有这么这么多返校复习的学生，陈九成正好鱼目混珠，反而安全一些
此刻王老师的训话还在继续，连陈九成都快被训得想要变鹌鹑。
“一个寒假就让你松懈了？！距离高考还有多长时间？！
都是参加过一次高考的人了！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还有多少时间给你们挥霍！”
班级里的气氛开始逐渐沉重压抑，节后的懈怠，刚开学的兴奋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王老师转身在黑板的右上角写下一个大大的高考倒计时。
红色的字体让人不敢直视。
仿佛下一面数字就会清零迎来高考。
王老师写完后，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陈九成，这才缓缓开口：“这学期来了一位新同学和大家一起学习，大家掌声欢迎！”
全班同学这才抬头看向陈九成。
又高又壮的陈九成对着同学们微笑鞠躬。
他走到讲台上自我介绍，并写下自己的名字。
自我介绍用的京城的口音，一点东北味都没露出来。
京城话说好的时候有一个小翘音，说成的时候稍微吞一点音。
用京城话来说，应该是口音很地道儿！
陈怀从小听父亲说京城话，父亲也一直教他。
就想着有一天他能回京城呢。
陈九成原本以为自己会说京城话，回来后不会被当成土包子。
但是在王燕妮那样真正在京城长大的大妞眼里，他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和口音没关系，和自身性格和对身份的认知有关系。
陈九成放不开，对自我的认同也很低，每天想的都是看书学习。
一直都游离在环境之外。
寄人篱下没有自己的家，甚至连户口都没有。
哪来的归属感呢。
此时班级里，同学对陈九成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班里新同学多的很。
还有二十多岁的人回来补习准备高考呢。
班级里此时只有一个空位，应该是去年高考考上大学的同学留下的。
陈九成被王老师安排到那个位置坐下，这个座位应该算是风水宝地，希望能沾沾好运。
他坐下后才看到桌子上还有刻字。
仔细看一眼认出王燕妮三个字。
桌子上刻的座右铭是永攀高峰。
很有志气和野心的一句话。
陈九成很难把这句话和王燕妮本人联系到一起。
此时同桌凑过来小声说道：“燕妮让我给你留的，不然早就被人抢走了。”
陈九成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这个座位。
他真的没想到王燕妮会把自己的座位留给他。
还没等他问具体的情况，讲台上的王老师就宣布今天模拟考试。
一说考试，安静的班级立马骚动起来。
开学第一天就考试，这谁受得了！
陈九成心里却有些期待。
认真复习一个寒假，他想知道自己进步多少。
十分钟后，王老师带着一沓厚厚的试卷回来了。
考试正式开始。
陈九成拿到试卷后，飞快地扫一眼，然后写下名字开始答题。
整个教室也只有翻试卷和写字的沙沙声。
时间匆匆而过，一上午高强度的考试下来，陈九成都感觉脑袋有点木。
讲台上王老师收好试卷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
他对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交代道：“美华，你带新同学去食堂，帮他弄一下饭票。”
被叫的女生连忙答应下来，她是班长，这样的事自然落在她头上。
陈九成也听到了，抬头看向那个叫美华的女生。
只看到一个后脑勺，看样子是一个爱学习的，不然不会在第一排。
陈九成收拾东西的时候，憋了一上午的同桌终于忍不住上来搭话。
“你和燕妮什么关系？”
同桌名字叫张海洋，考试的时候看到他写名字了。
张海洋三个字被他写的极为潇洒写意。
张海洋年纪不小，二十出头的样子。
之前应该是社会青年，回来赶高考浪潮的。
不过他这个年纪应该在下乡插队才对。
怎么会回城里学校上课，家里关系应该挺硬的。
面对这样的人，陈九成的防备心稍微放下一些。
主动对他解释道：“一个胡同的。”
“一个胡同的？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张海洋纳闷，他对那一片可太熟了，以前真没见过陈九成。
陈九成眉头一皱，没有继续搭话。
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此时恰好第一排那个女生走过来解放了他。
“同学你好，我叫辛美华，也是班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陈九成抬头看向她，阳光斜洒在她的侧脸上。
门口恰好一阵风吹来，飞舞的发丝也给她增添许多风采。
陈九成对辛美华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
张海洋又忍不住插话问道：“你以前是在下面插队吧？”
陈九成扭头对他笑笑，然后站起来看向辛美华感谢。
“麻烦你带我去食堂了。”
辛美华点点头，看一眼流里流气的张海洋微不可察的撇了下嘴。
张海洋：“......”怎么没人搭理我呢。
陈九成一路跟着辛美华去食堂，还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直到闻到食堂的饭菜香味，才让他的注意力转移。
忙活半天把饭票弄好，打完饭陈九成就狼吞虎咽起来。
饿坏了。
也终于可以大口吃东西，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
坐在他对面的辛美华心里讶异。
这是有多饿呀。
怪不得长这么大个呢。
辛美华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吃完所有饭菜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犹豫一下就把自己的馒头掰下来一小块给他。
陈九成愣一下，然后摆手拒绝道：“不用了，吃饱了。”
“不用客气，我也吃不完，吃吧！”辛美华说完就把馒头放进他的饭盒。
馒头吸满饭盒里的菜汁，看起来很诱人。
“吃吧，没事的，那块我没咬过。”
陈九成最终没能抵抗住诱惑。
馒头真的好吃！
吃饱后，陈九成就回班级去了。
下午还要继续考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