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来方爷好这一口
金吾卫，藏书阁。
“钱老，我来借书了。”
方易走进藏书阁，对着躺椅上，胡须发白的钱老打了一声招呼。
在请钱老喝了几次酒后，方易和钱老的关系迅速熟络起来。
钱老守着藏书阁十多年了，对于藏书阁中的藏书，可谓是了如指掌。
金吾卫的藏书阁中，虽然没有武学功法，但各种杂书，包罗万象。
没人指点，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书。
“方小子，你这次又想借什么书？”
钱老没有起身，依旧是往日里的那副懒散模样。
“炼丹师的入门书籍，最好有介绍宝药的内容。”
炼丹师？
钱老脸上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是宋庭夜让你来借的吧。”
“想要炼制补药？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折腾。”
方易：……
也不知道宋叔是怎么得罪了钱老，在钱老眼中，宋叔似乎永远和“虚”这个字脱不了关系。
“二楼第五个书柜，第三排，上面有你要的书。”
“多谢钱老！”
按照钱老的指示，方易在二楼中找到了自己要的书——《百草录》。
名字很简单，就是类似于草药的百科全书。
除了常规的草药之外，还介绍了不少宝药，以及一些零星的炼丹师知识。
这本书，正好适合方易目前的需求。
借了《百草录》后，方易前往校场，开始点卯。
前几日，他还是被点卯的。
现在，轮到他点卯其他人了。
“钟启？”
“到！”
“吕超？”
“到！”
“戴睿渊？”
“到！”
……
点卯结束，方易合上花名册，对着众人说道。
“今天去外城东区坊市巡逻。”
“头儿威武！”
台下五人，满脸兴奋，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巡逻坊市，这可是肥差。
哪怕不主动索要好处，坊市中的商人，也会主动上供，求一个平安。
方易带队，前往外城东区坊市，开始巡逻。
东区坊市，距离五柳胡同不远，方易对这处坊市，也相当了解。
平日里买东西，基本是在东区坊市。
坊市中的小商贩，都是眼尖之人。
看到方易铠甲袖口上颜色的细微变化，顿时知道方易升官了。
“方爷好！”
“方爷好！”
一走进坊市，小商小贩们就纷纷改变了称呼。
从往日里的小方，变成了方爷。
这一声声吹捧，让方易走起路来，都有些轻飘飘的。
难怪锦衣不夜行，古人诚不我欺。
“方爷，刚出炉的包子，你尝尝。”
“方爷，这是最新款的簪子，你拿去送给你家子衿。”
不等方易开口，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
虽然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但巴结之意，溢于言表。
“方爷，这五两银子，给你们兄弟几个拿去喝茶，以后还请方爷你多多照顾。”
豆腐摊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给方易塞了五两银子。
方易苦笑一声，没想到他当上校尉之后，第一个用银子贿赂自己的，居然是他的老熟人。
每天早上，方易都在豆腐摊吃早饭。
“苏家娘子，银子你拿回去。”
“小虎他还在武馆学艺，学武可是要费不少银子。”
方易没有收银子，而是劝豆腐摊老板娘，把银子用在她正在学武的儿子身上。
方易很清楚，东区坊市的小商贩，大部分都是贫苦的老百姓。
从他们手里榨油水，他于心不忍。
“苏家娘子，今后东区的坊市归我管，以后要是有泼皮闹事，直接来找我。”
老板娘听了方易的承诺，心中流过一抹暖意，暗暗想着。
果然还是乡里乡亲靠得住。
以后小方来吃早饭，多送他几个肉包。
方易不收钱，他手下的金吾卫，自然也不好意思上下其手。
几人在背地中，窃窃私语。
因为没了油水，心中暗含怨气。
“豆腐摊的老板娘，风韵犹存，头不会就好这一口。”
“我看多半是，年少气盛，正适合闺中怨妇，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
方易和老邻居们打完招呼后，对着手下招招手。
“怎么，心中有怨气？”
“属下不敢！”
“哼——不敢，也就是说，心有怨气而不敢说。”
方易直接把话挑明，让五人脸上有些尴尬。
“知道为什么我不收他们的银子吗？”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方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易接着说道：“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他们身上有什么油水？”
“你对他们下手，搜刮不到多少银子，还惹得一身骚。”
“东区坊市中，有一家地下赌场，我们去赌场逛逛。”
说到这里，五人全都明白了方易的意思。
方易是要收乡绅土豪的钱。
“头，开得起地下赌场的，怕是势力不小。”
“怎么，怕了？”
“看看你们铠甲胸口上绣着的图案。”
“记住，我们金吾卫，是天子亲军。”
“区区一个三河帮，算什么？”
方易带着五人，去地下赌场收“保护费”。
平头百姓的钱，他不忍心收。
但是赌场这种黑心钱，他收割起来，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很快，方易等人来到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位置隐蔽，也就是方易对东区坊市非常熟悉。
换了其他校尉来巡逻，多半是找不到地下赌场位置的。
“小方，今天想来耍几把？”
看场子的武者，一眼就认出了方易这个附近的老居民了。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记得要喊方爷。”
武者自己一看方易的装扮，方才发现，方易居然升官当校尉了。
“方爷好！”
武者也不头铁，立马就变了态度。
“让虎爷出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武者见方易一行人来者不善，便立马去汇报虎爷。
不多时，一名身穿华服，略显富态，戴着玉扳指的魁梧男子走了出来。
虎爷目光扫视方易六人，眸光一闪，气度沉稳地问道。
“不知方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今后东区坊市归我巡逻。”
“虎爷不表示表示？”
方易搓了搓手指，虎爷脸色微变。
“方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可是正经生意。”
听到虎爷颠倒黑白，方易嗤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