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河神显灵
“大哥！你怎么了？”见黄良才总是发呆，黄四郎察觉到不对了，急忙过来询问。
黄良才摇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累。”
黄四郎转头看向众人，大声道：“停了！大哥身体不舒服，今儿个到此为止！”
黄良才道：“老四，不用！我没事。”
黄四郎摇摇头：“大哥，咱们不差这一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行吧！”黄良才不愿违逆黄四郎的好意，再加上他心绪的确杂乱，今天确实不合适继续下去。
一行人收拾东西往回走，今天打到的猎物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明显感觉山里的猎物越来越难打了。
他们之所以要聚在种子涯，就是为了尽量不被别人发现，以免有人有样学样，要是大家都进山打猎，那山里再有多少猎物也不够打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下了山，来到岸边渡口，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妪，一动不动的站在他们渔船之前。
众人脚步一顿，惊疑不定的望了过去。
三姑听了陆大元的话，故意将头发散开，穿了一件破旧的衣裳，低着头在岸边等待。
众人一齐望向黄良才，黄良才微微皱眉，率先迈步走了过去。
其余人惊疑不定的跟在黄良才身后，慢慢靠了过去。
黄良才到了近前，就见这老妪刚好踩在他们渔船的绑绳上，心中顿时明白，对方就是冲他们来的。
当即抱拳行礼，问道：“这位大娘，可否让一让？”
三姑慢慢睁眼，眼中精芒微闪，看着黄良才，道：“后生，你们身上好大的血腥气！山里的野味好吃吗？”
黄良才一顿，沉声道：“大娘……您这话是何意？”
三姑抬头望向山中，慢慢伸出一根手指，从黄良才开始，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她的语气低沉，动作缓慢，表情似笑非笑，样子十分诡异。
虽然都是些健壮汉子，看见这一幕也难免心中发毛。
兄弟当中脾气最爆的老二呵斥道：“你这老妇！别装神弄鬼的！有什么话说清楚，我们不怕这些东西！”
黄良才摆摆手，止住老二的话，再次抱拳道：“大娘，我等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大娘明言。”
三姑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说道：“一共八个人……缺一个就能凑个极数了，就是不知道着落在谁身上。”
黄良才皱起了眉头，心中涌上了一丝怒意，压抑着情绪道：“大娘，若是您没有别的事，劳烦让一让，您踩住我们的绳子了。”
三姑侧耳倾听，而后缓缓点头，看向黄良才道：“黄家人，你们在山中狩猎，杀戮太重！山神娘娘不高兴了，准备让阴差来抓你们！我念你们都是些苦命人，好心提醒一下，赶紧收手，给山神娘娘摆上贡品赔罪，方有可能逃过一劫啊！”
这话一出，在场汉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一阵微风从河中吹过，几人身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黄良才道：“大娘，您是如何知道山神不高兴了的？”
三姑摇摇头，指向山中：“你们听不见吗？那些死去的野兽在哀嚎，里面还有许多成了气候的仙家，你们犯下这么多杀孽，那些野兽的怨魂盯上了你们！它们去山神娘娘那告状，非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不可啊！”
老二脸色变了几变，怒声道：“哪里来的老婆子！满嘴胡说八道！老子天天杀猪宰羊，要真是犯上杀孽，老子早死了十几二十回了！去去去！别在这胡说八道，赶紧让滚！”
黄良才瞪了老二一眼还要说话，三姑阴恻恻的一笑，道：“良言难救该死的鬼啊！咯咯咯……”
三姑转身，一边笑着一边朝着河里走去。
众人看着三姑一步步走进河里，河水漫到了她的膝盖、腰身，黄良才张了张嘴准备出言提醒，三姑的身子忽然微微一悬，浮在水中朝着河中央处飘去。
这一幕宛如神迹，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三姑直直在河中飘远，一直到只剩下一个身影，渐渐地越走越远，逐渐隐没。
平静的河滩上，只有风吹过。
老二的脸色变得尤其难看，就像是一张惨白的纸。
许久后，他啐了一口，道：“活见鬼了！这是什么邪门玩意？”
黄良才转头看他一眼，沉声道：“老二，事有怪异，不可乱语。不论人家是人是神，既然来提醒咱们就是好心，你这张嘴不改改，以后得吃大亏。”
老二心中终于接受了自己的惶恐，低下头道：“大哥说的是……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位大娘是不是河神啊？”年纪最小的黄岐忍不住开口，道：“我听说书先生说过，山神河伯常常幻化人身，点化世人……这位大娘能在河里飘着走，肯定是河神！”
“老八说的有理……大哥，没准真的是河神显化了！”
“那怎么办？咱们还打猎吗？”
“还打个屁啊！你没听河神说吗？再打猎山神就要取我们性命了！”
黄四郎一直沉默不语，黄良才看了他一眼问道：“老四，你觉得呢？”
黄四郎道：“这世上常有能人异士，手段和神仙也差不多了……我不太相信她是河神。”
黄良才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有人装神弄鬼，不让咱们打猎？为了什么？”
“这……”黄四郎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
“不如去问问朱大官人？”老二提议道：“老四你不是常说，朱大官人号称也是有些手段的异人，咱们皮子都是卖给他的，为什么不找他问问？”
黄四郎醒悟过来：“说的是！那我去问问朱大官人，咱们再从长计议。”
黄良才道：“行了！这几天咱们先不进山了，等老四问明白之后再说。”
一行人收拾东西上了船，乘船回到了种子涯。
将猎物收拾好之后，老四和老二驾船带着货物，准备前往丰川县。
只是他们的船划出不久，就绕了回来。
黄良才等人在岸上看着，只见两人绕着水泊转圈，一圈又一圈的，最后总会回到种子涯附近。
开始大家还觉得好玩，调侃这俩人有力气没地方使，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黄良才霍的一下起身，朝着远方大声道：“老二老四！你们俩回来！”
过了一会儿，黄四郎和老二摇着船回到岸边，两人满头大汗，眼神惊疑不定，一脸害怕的样子。
“大，大哥……我们遇到鬼打墙了！”黄四郎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大元和大石头潜伏在水里，手中扣着几枚贝壳，随手抛洒着。
小细风的阵法之术在他手里施展出来，效果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