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吧
自从那天社长来后，报社热闹了几天，其他编辑室的主任、组长的都找个由头来报社转一圈，闲聊几句。
前世的时候，张凡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一通攀谈下来，倒是让人都感觉，这小伙子不错，活该他当主编。
孙成明也来了一趟，拍着胸脯保证发行交给他没问题，现在已经在各个小区募集了许多杂货店，可以代送报纸。
刘虹则是来转了好几次，开始是来看热闹，后来发现有两个男大学生，就忽悠着让他们去排版室转转，并且私底下告诉李雪，你可以不用来了，下一期让他俩送过来。
至于张凡，她算是看出来了，留着李雪去祸害吧。
就这样，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快乐的周五如期而至。
一大早，张凡就被叫到社长办公室，给了他一个会议通知，并且一再叮嘱，周一早上早点到社里，和他一起从社里走。
在得知上次的讨论话题互联网泡沫的稿子还在整理后，齐社长表示了不满，觉得张凡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张凡觉得自己挺冤枉，明明是给七月份准备的稿子，哪用得着这么快就做好的。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社长大了好几级。
于是周五一天，张凡奋笔疾书了一天，把那天的讨论稿整理成了文章，下班前发了过去。
完事后，正想偷个懒，赵萍萍进来了。
一见他，笑眯眯地说：“主编大人。”
张凡立刻警惕起来，这娘们典型的没事喊凡哥，有事叫主编。
“主编大人，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
“额？我们两个吗?”
赵萍萍眼珠一转：“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和李雪说一下，让她别去了。”
“哎哎，开个玩笑，都谁去？”
“这不是试刊成功，又来了几个新同事，所以大家商量着去酒吧热闹热闹。”
“我没问题，下了班就走吗？”
“酒吧哪有这么早的，下了班我们先去食堂吃饭，七点钟出发就行。”
“三里屯那么远，早点走吧。”
赵萍萍笑道：“你还知道三里屯？我们不去那么远，就在白石桥那的栗正。”
“行，走的时候你叫我。”
等到了时间，一行人分坐着几辆出租车，在首体门口汇合，在这就能看到酒吧的招牌，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进去后，里面的人还不太多，赵萍萍熟络地和服务打着招呼，领着大家坐到了一个大桌子。
酒吧里面不算太大，除了吧台，还有一个摆放着乐器的空地。
“那就是一会老板来唱歌的地方，老板就叫栗正，现在还早，9点才开始。”里面有点吵，赵萍萍贴近张凡的耳朵说道。
张凡只觉得耳朵热热的，被赵萍萍说话的吐气吹的。
三个大学生坐下后，东张西望，很是新鲜。
大学里其实也有酒吧，但是通常灯光都比较亮，这里则要暗得多，周围多是情侣两个人来的，也让气氛显得有点暧昧。
赵萍萍不看菜单，直接和服务生点了薯条、鸡翅、果盘，又要了两打科罗娜。
“来来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张凡看着这一瓶300多毫升的啤酒，脸抽了抽，这也能把我们7个人弄醉？
张凡和李雪坐在最里面，开始何欢还想挨着张凡，被赵萍萍一把拽起来，坐在了最外边。
聊了一会后，林欣欣和张凡身边的王峰换了个位置。
她拿着一瓶酒，笑道：“主编，我这来了一周了，你觉得我表现怎么样？”
张凡看着她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粉扑扑的：“嗯，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李雪和顾岩啊，你主要是配合他俩。”
林欣欣：“我问了，他们说我表现挺好的。”
“哎，欣欣，你们学校谈恋爱的多吗?”赵萍萍隔着两个人，问道。
林欣欣：“挺多的。”
赵萍萍：“什么？这太吵了，你坐我这来。”
说着便扒拉顾岩没让，他和林欣欣换个位置。
林欣欣不想动，耐不住赵萍萍坚持，只好不情愿地过去了。
张凡问李雪：“你以前来过这吗？”
李雪摇摇头：“第一次来。”
“这里和我想象的酒吧不太一样，我以为都是那种一排长桌子，然后酒保在后面调酒，一个女孩自己坐着，就有个男的过来，问你是一个人吗？
然后台上有人唱歌跳舞，地下也有人跟着跳那种。”
李雪嘻嘻笑着:“你说那像是派对吧，这家应该是休闲吧，比较安静，有乐队有表演的。”
“哦，那你喜欢这里吗？”
“你呢？”
“我觉得挺好的，不算太吵，薯条也不错。”
李雪突然大胆起来，贴着张凡的耳朵：“那以后我们还来这里啊。”
张凡微笑着点点头。
李雪开心起来，和张凡碰了酒瓶，一口气喝了下去。
随着酒吧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到了九点，一名留着长发，个子不高，有点瘦的男子走到演艺的位置，坐下来，挎上吉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我是栗正，这首歌，送给每一位即将离开的人，再见了，最爱的人
……
带着青春的迷茫与冲动
让我拥抱你
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
……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
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
所有快乐和悲伤的源泉啊
……
”
歌曲的旋律很美，在栗正略显单薄的音色下，有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张凡听着听着，突然看向李雪。
李雪似有所感，也转过头来。
张凡犹豫了半天，最终只是一笑。
李雪歪了歪头，又转过去看着舞台，听着听着，嘴里轻轻地哼了起来。
灯光下，李雪的侧脸忽明忽暗，正如此刻张凡晦暗不明的心情。
再坐了一会，两个男生说宿舍要关门了，提前走了，再过了一会，何欢和顾岩也提前走，赵萍萍顺便让顾岩把林欣欣送回去，顾岩回去的路上可以经过她的学校。
最后，就只剩了张凡、李雪和赵萍萍三个人。
这时，栗正已经下台了，上面是换成了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唱着温婉的情歌。
赵萍萍不屑地说道：“看着还挺爷们的，怎么唱的这么娘。”
李雪：“差不多了，萍萍我们走吧。”
赵萍萍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酒也差不多了：“好，走吧。”
一出门口，赵萍萍借口不顺路，打了辆车一溜烟跑了。
张凡哭笑不得，看着远去的车影，对李雪说：“我帮你打辆车吧，现在有点晚，车还真不多。”
李雪看低头着脚面：“刚才空气不好，我有点晕，走走吧。”
张凡点点头。
两人顺着中关村大街向北走去。
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名男子，拦住了他们。
男子盯着张凡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