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小床上大大夫人分析天下
宁家十分和谐,和谐到吃饭的时候没有尊卑次序,宁山海,宁夙夙,呛呛叨叨全部围在一个桌上吃饭,宁家的父辈和李清的父辈都为国捐了躯,埋在了战场上尸首都没有回来,以往可能有些阴盛阳衰,可今天却多了个野生的孙女婿,只是这个孙女婿面色有点白,阳气还是不足。
宁夙夙话很少,宁山海与年轻人有了代沟很难插上话,都是叨叨拉着夙夙和呛呛说着趣事,哪家的公子偷情又被抓了,哪里的风景此时恰到好处的浪漫缤纷,今天的波斯商人又卖了什么神奇的物件。
一听到海外商人,李清的两只耳朵登时竖了起来,对他来说这些商旅都是上天刷新给他的神秘商人,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自信听了一边发现没有他想要的,又继续低头扒饭,李清饭量很大但是有些素食主义,虽然不挑食但不太爱吃肉,主要这个时代此时的肉煮的太腥了难以下口。
“夙夙,今晚可有公事没办?若是闲来无事可否早些上床歇息。”
李清加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在宁夙夙碗里,语气讨好的商量到。
宁夙夙想了想,确实有些事没处理但都是小事,可耽搁一会,小口小口的吃完红烧肉看向李清,
“没甚么事,嗯...那好吧,观夫君面色稍贫,妾身会些家传的推拿手艺,这几日给夫君调养下身子,可要妾身早些去暖床?”宁夙夙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李清闻言面色瞬间涨红,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推油这等夺天地造化之玄奇之技,连忙伸手轻抚宁夙夙后背,
“使不得使不得,会不会太麻烦夫人了,暖床这种事怎么能委屈夫人,我吃完就去沐浴,说来夫人可能不信,我在山上日夜吸收天地精华,蕴养了一身纯阳之气,躺在床上犹如火炉般炽热,往后定不叫夫人受一丝风寒冷落。”
李清嘴上说着怕麻烦了宁夙夙,手上功夫却没停,不停给宁夙夙揉肩捶背,显然是被哄得期待的不行,如果长了尾巴此刻肯定摇的跟螺旋桨一般。
宁山海捋着胡须满意的看着李清,频频点头,虽然这个野生的孙女婿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是能力出众又生的一副好相貌,竟然能屈能伸肯弯下身来给夫人揉肩洗脚倒洗脚水,与别家的大老爷不同,腿朝桌上一翘就得打骂几个女人解解手痒,这小子大事从不含糊,主观能动性强,看来抱上重孙子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了。
这般想想宁山海忽然觉得当真是捡到宝了,之前还觉得是一朵宝贝鲜花插在了别家野牛拉的野牛粪上,现在一看反而觉得是自家的鲜花有点配不上人家的牛粪,登时心中警铃响起,以后得着重观察这小子对女人的品性,可不能在年轻的时候就走上了歪路。
今天轮到了宁呛呛收拾,李清火急火燎的跑去打水洗澡了,宁家很少下人,打水自然也得自己打。
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在滚烫的浴桶里都要煮熟了,李清一身红彤彤的躺在松软香喷喷的大床上暖穿,忍不住轻轻哼着歌。
没多久宁夙夙穿着薄薄单衣提着个小箱子上了床,两个热水袋晃悠悠的真是上好的暖手宝,李清暖的大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一套宁式服务做下来李清惬意的抱着宁夙夙闭眼说着悄悄话,宁夙夙手指轻弹,弹断了烛火灯芯,黑夜登时笼罩充斥房间,也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夫人,问你个事,咱们宁家是不是跟九皇子很熟啊。”
李清握着宁夙夙的手轻摇,宁夙夙的手有些粗糙,常年使兵器,又经历风雪,所以此刻被男人握着不免有些蜷缩手指,身边男人却缓缓将手指指缝与宁夙夙的合拢十指相扣,宁夙夙感觉心里有种陌生的感情,暖暖的,和此刻的大床一样,又松软又温暖。
轻轻开口,嗓音还是那般悦耳犹如雪山泉水
“嗯,宁家与九皇子是一个派系的,九皇子没甚权势没甚根基,平日里也极少结交大臣权贵,我与嬴新自小长大,且长大了久居北境,皇上根本没太在意这回事,相公怎突然问起,可是有事?”
李清想了想,直率说
“我有些事想跟九皇子商量,可不好叫夫人知晓,夫人可帮我引荐给九皇子?”
宁夙夙眉头一皱,瞧向李清,倒不是对李清当面偷偷跟别人商量不带上她不满,而是对李清怎么会突然对九皇子感兴趣而惊讶。
“你要找嬴新倒是容易,嬴新平日里就待在春雪楼的顶楼,你明日带上我的信物去便是了,可是...嗯...她这几日可能脾气不大好,她脾气一直都怪怪的,若是动手打了你,你能躲便躲可别动手打回她。”
李清哈哈大笑
“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夫君向来大度,行事作风一贯与人为善,江湖人称白面热心郎,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人动手,夫人放心便是,说来方才夫人的手法直透灵魂,好似有股神韵般,为夫仅仅只学了个皮毛,可否以后勤加练习,为夫愚钝须得多学多练,以后也好给夫人梳理身子,排忧解难。”
宁夙夙在黑夜里听到李清如此没脸没皮的话,不禁脸上一热,转身将脸贴在李清胸口没有回话。
李清也是纳闷,两人从始至终都是握着手,他乃是纯情少年啥也不懂,不好主动下手,怎么夫人这性子也是被动,按理说夫人应该不是纯情少女了,此刻该食髓知味,躬身上马驰骋沙场,他都已经做好一往无前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两人躺着聊天都要聊到睡着了夫人都没动静。
想来还是夫人看他面色有些苍白,怜惜自家养的牛马,不忍过于操劳,夫人还是心疼自己的,李清心底柔软之处被触动了一下,伸手放在宁夙夙背上轻抚,从耳朵,肩膀,腰侧,在黑暗中细细感受少女轮廓。
宁夙夙也纳闷,身侧的男人和她听过的见过的都不大一样,没有愣头愣脑的扑在她身上胡啃乱啃跟公猪拱槽似的还吧唧吧唧发出声音,反而一只手十指相扣跟她慢慢东拉西扯,另一只手好似有魔力,在她身上轻抚,想要抚平她心中的焦躁,宁夙夙对于自己魅力没有怀疑,想娶她的能从城头排到城北,只要在外面没遮住面,人人都得回头看她,不至于说身边男人抱她跟抱了一根木头,对木头也能说情话摸来摸去。
想来还是夫君看她白日忙于工作怕她太过操劳,怜惜自家养的花朵,夫君当真与旁人不同,不会对她大呼小叫,不会要她伺候,对她永远是平等的眼神和态度,好像两块石头要平平淡淡陪伴到海枯石烂,宁夙夙心底柔软之处被触动了一下,伸手放在李清背上抱着宽阔的后背,脸蛋感受胸膛散发的温热气息,男人的味道清新得像是山里的精怪,有风有云有不被约束的自由,宁夙夙很喜欢身边的男人,耳根渐渐的发热,身体也有种莫名的温热,宁夙夙耳朵,肩膀,腰侧,在黑暗中细细感受男人的手指。
夜晚又漫长又短暂,像一段记忆,可以反复怀念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