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满载而归
他随手挑选了一刀和家里的纸张一模一样的草纸往柜台走去，“就买这个吧。”
店小二看着眼前这最便宜的纸张，忍不住求证道：“公子，本书铺所有笔墨纸砚都是福喜县最低价了，您真不考虑多买一些？”
林小冉见状见郁宴神色挣扎，疑惑道：“你不是要读书写字吗？这么便宜的价格多买一点也没关系吧，反正以后也能用。”
“这位小娘子说的没错。”店小二趁机推销，“我们这一套文房四宝只需五两银子，还送一刀草纸，而且灵溪书院招生就要公子这样的，这文房四宝也少不了……”
林小冉好奇地拿起店小二介绍的石墨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顿时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她有些受不了的赶紧放下。
如此这般，她闻了三块石墨终于从中发现一块味道相对而言比较淡的石墨，又对比了几款差不多的毛笔，最终指着一套看起来没什么光泽的笔墨和砚台问店小二，“这套什么价格？”
“小娘子好眼光，这套笔墨砚台只需十两银子，我敢保证整个福喜县没有比我们书铺更便宜的了。”店小二信誓旦旦地说道：“保证你买了不吃亏不后悔。”
她见郁宴一副犹豫的模样，不由眨眨眼睛，“你觉得这套笔墨砚台怎么样？”
“不错。”郁宴肯定道，脸上的犹豫被坚定取代好像一瞬间想通了什么事，“就买这套吧。”
最后郁宴买了三刀五百文一刀的宣纸加上赠送的一刀就有四刀宣纸，然后又买了十两银子一套的文房四宝，一下子二十七两五钱银子就缩水了一半，只剩下十五两。
林小冉难得没心疼银子，因为她觉得反正是郁宴的钱，他怎么花她也管不住。
只是忍不住感慨，都说穷人难出金凤凰，就冲这烧钱的架势没点能耐还真不敢说培养出一个秀才出来，毕竟这还不包含培养的孩子可能屡试不中的成本。
林小冉二人买好文房四宝回到蚂蚱哥停车的地方时，二狗夫妇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王氏一脸惊讶地指着牛车上被码放整齐的东西。“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林小冉笑眯眯地说：“今天赚了点钱。”
王氏跟着笑了，只是眼里并没有多少羡慕嫉妒的意思，反倒让林小冉对她高看了些。
一行人陆陆续续到齐，蚂蚱哥的老牛拉着来时的人还有很多来时没有的东西朝童谣村的方向跑去。
牛车上的众人热切的讨论着集市上的见闻，坐在林小冉夫妻对面的年轻女人盯着二人看了好几眼，她嘴巴挪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就在林小冉在心里猜测她还要多久才开口时，终于见她涨红了脸小声开口了。
“小宴，你们今天卖的那个是竹蜻蜓吧？”
郁宴点头，然后温和地笑道：“王二嫂也去那条街上卖东西了？”
王二嫂有些拘谨，“我们后面过去卖头花正巧看你们和一个富家公子说话，等你们卖完东西走后还有好些个跑来问，我听说你们一个竹蜻蜓能卖五十文啊？”
郁宴微笑着解释，“那是小冉改良过后的，比普通的好一些。”
林小冉听见自己的名字，冲王二嫂笑了笑。
“几个竹片能值五十文，什么时候银子这么好赚了？”李三娘瞥了林小冉一眼质疑道，“你们该不会是去骗人的吧？”
“三娘别瞎说。”王二嫂不赞同道，“一个两个可以说是骗，十个八个总不可能大家都是傻子吧？”
“谁知道呢。”李三娘面露不屑，显然还在为早上被怼的事情心怀不满，“一个女孩子家家捣鼓这些粗鲁的玩意真不像样，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绣几块帕子来的划算。”
“不过这样一想我也算明白了。”李三娘轻蔑道：“也只有那些成日和男孩子混在一起的女孩才会在未出阁前就对男人动了歪心思，未出阁就有了情郎，说不定和好几个男人都有染……”
林小冉一听，这不就是在骂原身吗？顿时生气就要反驳，却被郁宴抓住了手。
她被郁宴干燥温暖却带着粗糙茧子的手给握住时吓了一跳，紧接着只听见郁宴声音冷冽，警告味十足地说道：“说人坏话要讲究证据，嫂子还是别空口无凭继续胡乱编排人的好！”
李三娘梗着脖子不承认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林小冉压下火气冷笑道，“不过喜欢编排人的总归都是心里阴暗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处处看不惯别人。”
“哼，我可不和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一般见识。”李三娘做出一副大度模样说道：“况且编排人也不好，我有什么必要编排你？”
林小冉似笑非笑道：“这年头的长舌妇还有自知之明的可真少见。”
“你！”李三娘气的面色通红，“你敢骂我？！”
林小冉说：“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李三娘成功被她用自己的话给气着了。
“李三娘你没长记性是不是？！”二狗媳妇王氏终于看不过眼，忍不住提醒道：“你早上的教训还没吃够是不是？”
李三娘闻言，似乎终于想起了早上自己在林小冉手中吃瘪的模样，顿时气呼呼的冷哼一声，不敢再多嘴说什么。
只不过她看向林小冉的视线充满愤怒，显然已经是把她给记恨上了。
不过林小冉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改变脸色，反而毫不客气得冲李三娘吐舌头，大有她敢惹她她就敢怼回去的架势。
郁宴对二人的争吵好似没听见一般，他此时微微垂着头，一双眼睛盯着一处没有焦距，心事重重。
傍晚回到村子，蚂蚱哥见他们买的东西多，让众人下车后直接把二人带到了家门口，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乡亲看着他们一趟趟搬东西，纷纷露出羡慕之色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魁梧的汉子看到那些东西时，羡慕道：“宴小子你真行啊，这是昨日去山里得了好货啊买了这么多东西？”
“昨天运气好得了点土蜂蜂蛹。”郁宴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脸肿成这样，要是不回点本可不划算。”
“土蜂蜂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啊！要换做是我，就算被蛰我也愿意啊。”那汉子话里话外充满羡慕，“还是宴小子运气好。”
郁宴笑了笑，不置可否。
“嫂子，你们买这么多布匹做什么？”郁敏慧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牛车旁好奇地看着几块成色非常好的绒布。
“想做点小玩意儿。”
郁敏慧好奇地看着这些绒布，这种花花绿绿的绒布一看就不适合做衣裳，也不知道林小冉能做出什么东西出来，她十分好奇。
东西全搬到家里后，林小冉直接去烧火做饭，两人草草吃完饭后郁宴直接出门了。
林小冉一边烧水准备洗澡，一边将放在正厅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在指定的地方，比如玉米面放进厨房的米缸里，白面收进了房间……只不过玉米面太重了，她扛不动，又不敢用力拖怕把布袋子拖坏了到时候玉米面全部撒出来就得不偿失了。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说服郁宴和自己一起做动物木雕，只是等她想清楚了怎么开口可郁宴却一直没回来，最后她太困了等睡着了也没见郁宴回来。
第二天一早，林小冉起床时身边已经没了郁宴的踪迹，只有他做好放在桌子上的早饭还余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