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汝不讲武德,休怪吾亦不要脸!
苗仲先亲自领兵,赶了一天的路,在距长清寨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斥侯放出,不断地探回情报。
中军大帐,
苗仲先,李明等将领围坐,商议进攻事宜。
“报!后方二十里,发现芒砀山的贼人!人数约千人!”
一名传令兵过来禀报。
苗仲先脸色微变,道:“不好!难不成芒砀山的贼子与长清寨联手,想要对我等首尾夹击?”
李明傲然出列,抱拳道:“大人!末将愿带二千兵卒,前去会会他们!”
苗仲先应允:“也好,李将军须得小心,莫要轻敌!这芒砀山的贼子,个个凶悍,不是好相与的。”
……
李明带着二千兵卒,拦在樊瑞前方,占据山势高处,厉声喝道: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樊瑞大笑道:“你芒砀山的爷爷们在此,尔是何人?”
李明乃是新任徐州兵马都监,上任不到半年。
上一任兵马都监在围攻芒砀山时,被樊瑞的法术打下马,又被项充一飞刀扎死,
正因为这一战,
吓破了徐州官兵的胆儿,不敢再招惹芒砀山。
李明赴任以来,一直想征讨芒砀山,
奈何徐州太守只求安稳,从未允许!
眼见芒砀山的贼子如此猖狂,
李明勃然大怒,长刀一挥,厉声喝道:“鼠辈,可敢与本将军一战!”
他打马上前,来到两军空地。
“有何不敢!”
樊瑞同样打马冲来,挥动流星锤,朝着李明脑袋砸去。
李明一阵冷哼,后仰避过,长刀一撩,自下而上,划了一道银弧,将樊瑞座下战马的脑袋斩掉。
战马丧命栽倒,
樊瑞暗骂一声无耻,
从马身上翻滚落地,一连在地上滚了十几个跟头,险险避过对方的斩击。
“大哥,我来助你!”
项充见对方将领如此卑鄙,也便不讲武德,随手就是数把飞刀甩出。
李明挥刀拔挡,将飞刀一一挡下。
樊瑞趁机滚出十几步外,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以血画符,口中颂念咒语。
李明冷哼道:“区区妖道,也敢在你爷爷面前逞狂!”
他纵马急冲,瞬间冲到樊瑞面前,趁他法术未起,又是一刀斜斩。
樊瑞脸色大变,矮身避过,脑袋上的头盔,却被这一刀斩飞。
“休伤了我大哥!”
“贼将找死!”
项充,李衮二人冲过来救援,与李明战成一团。
李明以一敌二,长刀舞得霸气凶猛,左劈右砍,力重力沉,竟打得项充,李衮二人只有招架之力,
好在,二人手中蛮牌结实,一时半会儿,还能斗上一斗。
“二位兄弟让开!”
樊瑞大喝一声,项充,李衮二人朝两边逃跑。
李明正欲追击,
樊瑞高呼一声“疾!”
符纸化烟,烟化黑风,将李明罩于其中,
李明坐下战马受惊,扬蹄嘶鸣,险些将他甩下马去,
他也感觉到四周的黑风如刀,刮得他脸上手臂,疼得厉害,双目不能视。
“狗官,看锤!”
樊瑞见机,将手中的流星锤一抛,
“砰”的一声,将李明砸下马去,
樊瑞收了法术,正欲上前割了李明的脑袋。
“杀啊!”
徐州官兵已经从山上冲下。
“弟兄们!冲啊!”
项充也跟着高吼,带着山贼朝山上冲来。
樊瑞只得退回山贼队伍中,跟着他们一起冲杀。
弓手抛射,步兵冲锋,骑兵从两翼侧击骚挠。
双方皆是一样战法,
徐州官兵人数虽多,奈何山贼们的装备更加精良,
六百滚刀手,所向披靡,一经接战,便杀得徐州官兵死伤一片。
弓手之间的较量,互有死伤,
然而骑兵方面,徐州官兵就更差了。
他们的战马良莠不齐,
有许多年迈老马,有些更是瘦骨嶙峋,跑上几步,便后续乏力。
大慨是克扣的粮草太过厉害,战马吃不上几顿好豆子,
平时欺负一些百姓还行,遇到芒砀山的骑兵,就只能任其宰割。
芒砀山的一百骑兵,数量虽少,但战马顿顿都能吃到好的粮草,每晚也都能吃上一把豆子,养得膘肥体壮,
武器装备更不是徐州骑兵能比的。
一轮较量下来,徐州骑兵死伤惨重。
“撤!快撤!”
李明这时也缓过劲来,眼见贼人凶捍,无心再战,哟喝着先撤。
樊现见好就收,并不追赶,命人打扫战场。
……
李明吃了败仗,回去向苗太守领罚。
苗太守也是无奈,温声安慰了对方几句。
眼下,身后有芒砀山的贼子虎视眈眈,
苗太守不敢立即攻打长清寨。
正当焦头烂额之际,有士卒进来禀告:“大人!芒砀山贼子,想与大人谈判!”
“谈判?这些贼子意欲何为?”
苗太守有些不解,负着手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李明道:“大人,不如就去与他们谈谈?探些虚实也好。”
苗太守想了想,点头应下。
谈判之地,在两军阵前二百步,
苗太守身后跟着李明等一众将领,樊瑞只带了项充,李衮二人上前。
“我们兄弟与长清寨的狗官誓不两立,你们让开,我们要亲自打下长清寨!取那狗官的首级。”
樊瑞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苗太守又惊又喜。
原以为他们是相助长清寨的,
却未料到,对方竟是来落井下石的。
“妙啊!”
苗太守压下心中的欣喜,试探着问道:“樊头领,你真与柴宣有仇?”
樊瑞咬牙,一拍桌子,恨恨说道:
“岂止是有仇,简直是深仇大恨!我芒砀山原本有五六千弟兄,被这姓柴的一战,打散了我几千兄弟。”
苗太守笑道:“如此说来,樊头领是姓柴的手下败将,想要报仇,怕是有些勉强。”
樊瑞哼道:“樊某卧薪尝胆,手下弟兄在芒砀山多日操练,早已今非昔比,刚才你们二千兵卒,不也是樊某的手下败将么?”
“你?放肆!”
李明闻言大怒。
樊瑞针锋相对,道:“怎的?还要再做过一场?”
苗太守忙抬手阻止,笑道:“樊首领,既然我们都要攻打长清寨,便没必要再互相残杀,让姓柴的得了便宜。”
樊瑞道:“樊某也正有此意,所以叫你们退下,由我们来攻打长清寨。”
苗太守稍作沉吟,道:“可!本官就祝樊首领旗开得胜。若樊头领再无他事,本官这就回去下令撤军。”
樊瑞道:“慢着,樊某确实还有件事。”
苗太守道:“喔?请讲。”
樊瑞冷笑道:“狗官,别以为樊某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想等我等与姓柴的大战过后,坐收渔翁之利,将我等一同拿下?”
苗太守抚着胡须,哈哈大笑,笑罢,道:“既然樊头领不信任本官,又为何与本官谈判?”
樊瑞想了想,道:“除非我等签个讨伐同盟文书,姓柴的没死之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共同讨伐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