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历不凡的古币
两人也没走多远，就在古玩城入口角落地方。有一个同样皮肤黝黑，身体瘦巴巴，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坐在折叠小椅上毫无目的的看着来往的游客。
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布袋，表面都是污渍，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看到老头子领着一个年轻小伙走过来，老妇人忙站起，还有点紧张的样子。
“婆娘，拿一枚古币出来。”
“要得，要得。”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她那粗糙的手伸进布袋里又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绑着的袋子从里面捏出一枚钱币递到许墨跟前。
“我看看。”
许墨接过钱币，目光只是在表面一扫，眼中就出现一丝异色。这是一枚外圆内方的钱币，钱面铸有四个文字‘西王赏功’，皆以楷体书写，从上而下，从右而左直读。字体浑朴，笔画挺拔，边廓精整，品相佳美。
翻过来再看，钱背光而无文。两面的包浆沉着，呈现古铜色，局部有黑色。用指尖轻轻摩擦几下，钱币的包浆虽然薄，却异常坚硬，没有脱落。说明黑斑不是人为做上去的，而是钱币本身因为长时间自然氧化形成的。
这的确是一枚古币，而且还是一枚来历不凡的古币。
许墨扭头看看，周维明教授和祝云成院长站在远处的另外一个地摊前，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
“小伙子，这古币怎么样？”老者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许墨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问道：“大爷，还有其他的古币吗？”
“有的，婆娘快点再拿出一个。”
老妇人又从小袋子里捏出一枚钱币，许墨不动声色的接过来仔细一看，又是一枚‘西王赏功’，但第一枚是铜币，而这枚是银币，表面已经氧化，有一层黑乎乎的物质，而且银币有点微微的变形。
“大爷，你手里除了古币还有其他的东西吗？比如家传的瓷器，玉器什么的。”
许墨指指手中拎着的天球瓶，还从包里拿出刚捡漏到的戈壁彩玉手镯给他们老两口看看。
“小伙子，你没看上这古币？”老者满脸失望。
“大爷，主要是我搞不清楚这古币是什么来历？我从来没听说过世上有西王赏功这种钱币，看起来时间有点久，但也可能是作假做出来的臆造品。”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家老汉过世后在他床下的木箱里找到这些的。如果你没看上这些古币的话，布袋里还有一个大块头。”
“大块头？”许墨眼神微动，“是什么东西啊？”
老妇人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大疙瘩，体积真不小。
“哎呦，果然是个大块头。”
许墨蹲下来，把天球瓶放到脚边，然后双手捧起大疙瘩颠了颠，估计得要有七八斤重的样子。从外形来看，长约14厘米，宽约10厘米，高约7厘米，有点类似大元宝。但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两头变形朝内弯曲，表面同样有一层氧化黑色物质，这也是银子做的。
托着变形的大银元宝，许墨还对着阳光仔细看看，在元宝内底似乎还錾刻着铭文。有些铭文字体清晰，有些已经完全认不出来。
“征完万历二十七年分都水司正银壹百两正，万历二十七年四月。。”许墨嘴里轻轻念道，后面具体哪一天已经辨别不出来，“武冈州知英楠，史何添继。。。银匠王文青。”
有些字不清楚，许墨磕磕绊绊的念完。从錾刻铭文来解读的话，这个百两规格的银锭是都水司专项征银，而且大银元宝还是明朝万历年间铸造的。
大明王朝存世的银锭多为五十两规格，一百两官银规格极为罕见。许墨可以断定，这几样东西都是真正的文物，而且还和一段传说中的宝藏有关系。
“大爷，大娘，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什么，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许墨放下大银锭，笑着问道，“既然是家传的怎么要卖掉呢？”
“儿子谈了个女朋友，非要在魔都这买房。真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大城市的房价太贵了，一平方要两千多呢。我们老两口一年的纯收入也就四五千块，就算有三个闺女支持，首付也不够，只能想办法凑钱啊。”
九九年魔都的房价只有核心地段已经三千多，甚至四千多，稍微偏一点的差不多两千多正常。不过对于普通乡下老百姓来说，这个房价的确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许墨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在两人紧张的期待中，他似乎做了决定，问道：“那这些东西你们打算卖多少？”
“小伙子，古币也都要吗？”
“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考虑都买下。”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到老了还要为儿子的婚事操碎心。许墨实在不忍心跟他们动歪脑筋，差不多就出手。
老者看了眼婆娘，迟疑下说道：“大疙瘩就这一个，古币有十六枚，要不你给这个数？”
见他竖起两根指头，那肯定不是代表两千。
“小伙子，如果你觉得两万太贵了，也可以再还点价的。”
“我能再看看其他的古币吗？”
“没问题。”老者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让他的婆娘把剩余的古币都拿出来。
许墨一一看了下，剩余十四枚古币中有九枚是‘西王赏功’银币，还有五枚是‘大顺通宝’铜钱，表面有点氧化绿绣。
两万贵吗？
实在是太便宜了，他记得西王赏功古币流传民间只有数量极少的金币和银币，在十几年后，一枚‘西王赏功’金币拍卖价超过两百万，一枚‘西王赏功’银币拍卖价稳稳的也超过一百五十万。
而‘西王赏功’铜币从来没出现过，或许自己手中的就是民间流传下来的孤品，世上独一无二的古币名珍。
咕噜噜—
许墨听到了大爷肚子饿的咕咕叫声音，他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们早饭没吃？”
“这里什么东西都很贵，我们熬一熬，晚上吃一顿就可以了。”
大娘脸上露出窘迫。
“你儿子呢？”
“我们昨天刚到的，还没去儿子住的地方。想着看能不能把这些都卖掉的，拿了钱再过去。不过我们问了很多人，都没人搭理我们，估计是把我们当成骗子吧。小伙子，你是个好人。”
许墨有点心酸。
“大爷，你们要现金还是想把钱转到你们卡上？”
“都可以都可以。”老两口露出激动之色，没想到报价两万，小伙子一分钱没还。但随即大娘又有点犹豫，她看了眼老头子，又看看许墨那张特别年轻的脸，还是小声说道：“小伙子，你要不要和家里大人商量下，毕竟两万块可是很多钱。”
“没事。”许墨把东西都放到布袋里，然后起身安慰他们道，“你们对魔都不熟悉，我还是把钱转到你们银行卡上，走，附近就有一家银行。”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老两口对他连声感谢，还微微弯腰行礼。
大概半小时后，三人走出银行。老者把那张银行卡里三层外三层的用麻布包裹起来，再小心的放到贴身衣服口袋里。
许墨又从随身包里掏出五百块现金递给他们：“魔都可不比老家乡下，出门什么都要花钱，这点现金你们留着先去吃饱肚子。”
“这不行，绝对不能要。”
两人直摇头，最后拗不过许墨的力气，只好收下。
等他们离开，许墨还听到大爷的声音传来：“婆娘，这次我们是出门遇贵人了。之前几个人把价格都砍到五千以下，只有贵人一分钱没砍，还又给我们五百现金去吃饭，世上还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