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来客
瑟濂对杜瓦林所说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兴趣，因此塔涅斯与菲力、奇力暂别了瑟濂后，在杜瓦林的带领下来到了被划分为农场的土地上。
两名葛瑞克士兵身着战甲、手持黄铜盾与长剑，沿着田埂，一步步巡逻，警惕地观察四周。
在这片被精心耕耘过的肥沃黑土地上，一片新生的幼芽破土而出。它们细小的绿意在黄金树的光辉下闪着勃勃生机，每一片叶子都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三名矮人各自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蹲伏在地头，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些新冒出的幼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期待。
矮人们的胡须随着他们惊讶的吸气微微颤动，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幼芽周围的土壤，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和春日的清新，矮人们时不时交换着低语。
“都林在上，我怎么感觉这些幼芽又比刚刚看到的大了一些？”一名长着红色长须的矮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另外两名矮人，他们的后背都有些宽大，一名长长的胡须已经变得苍白，而另一名矮人的五官与旁边年长矮人有些相似。
他们两个听到了红须矮人的话，也纷纷点头表示对方并没有看错。
塔涅斯刚好过来，听到了对方说的话。
如果不是声音对不上，塔涅斯差点以为格罗因偷偷跑过来了。
毕竟这些矮人大部分都长得差不多，除了像菲力、奇力、索林这样长得特别帅气的，否则塔涅斯基本只能依靠胡须长短、颜色，头发和说话的声音来辨认矮人们之间谁是谁。
杜瓦林大踏步来到那三名矮人身旁，发出爽朗的笑声：“塔涅斯先生过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向他提问就好。”
三名矮人立刻才站起来，一同向塔涅斯弯腰行礼：“塔涅斯大人。”
随后他们直起身后又一同面向菲力与奇力：“早上好，菲力大人、奇力大人。”
菲力与奇力脸上布满笑容的向三名矮人回礼，然后灵活的站到一旁示意他们别忘记和塔涅斯要说的事情。
塔涅斯在他们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已经先望了一圈田地。
田地按照农作物的分类，诸如土豆、胡萝卜、玉米等等，分开种植。每块田地旁还特意被矮人们竖起一根木牌，牌子上面用华丽的通用语字体写着地里面种植的是什么，以防止塔涅斯他们的人搞混。
三名矮人之中，还是那名蓄着红须的矮人向前一步，用他浑厚的嗓音径直问道：“塔涅斯先生，您是不是对这片田地施展了魔法？否则这些种子不应该这么快就出芽才对。至少，呃，至少应该再过个3天左右才能看到种下去的玉米种子出芽。可是现在才过去一夜，这、这连其他农作物种子都出芽了。”
红须矮人说完之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所有种下去的种子竟然全部成功出芽。这是我作为一名农夫以来，从未见过的奇迹。天哪，这可是百分之一百的出芽率，还没有病苗。”
塔涅斯听完之后，并没有太过于奇怪。
毕竟这可是在黄金树的光辉下，改善土质、促进植物成长，对于黄金树而言都不过是赐福自带的产物。
塔涅斯也没有隐瞒，而是指了指身后远在摩恩城城堡内的黄金树，笑着说道：“我并没有对田地施展魔法，只不过是黄金树降下的些许赐福让这些农作物种子变成了这样。”
红须矮人顺着塔涅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喃喃道：“哦，我都忘了您从故乡带来的圣树。它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黄金树神奇的地方可太多了，如果告诉你接受了黄金赐福之后还会大幅度延长寿命，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塔涅斯在心中默默说道。
他并没有将这个事情说出来的打算，塔涅斯很清楚短生种对于延年益寿的渴望与疯狂。
塔涅斯在来的路上，这些热情的矮人自然告诉了他中土大陆上其他种族的事情，那就是人类与精灵。
他知道精灵是永生的种族，但中土大陆绝大部分的人类却是寿命不过百年的短生种。（注1）
塔涅斯敏锐的察觉到，如果黄金赐福能够使人增加寿命乃至近乎永生这个消息传出去，一定会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将思绪收回，温和的看向红须矮人问道：“以你的经验来判断，这些农作物大约多久能够成熟？”
“哦，这个我真不确定，塔涅斯先生。因为它们的成长速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以往的经验派不上用场了。”红须矮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塔涅斯点点头，也表示理解。
随后他看向菲力，提议道：“菲力，要不请你们多留在这里几天？我想请他们在第一批农作物成熟前，帮忙记录并观察数据。有了这些数据之后，我也方便我的同胞去开垦新的田地。”
菲力欣然点头：“当然可以，老师。况且我还想和奇力一起向您还有瑟濂女士多讨教关于祷告的事情，您的这个提议让我求之不得。”
嗯？
杜瓦林听到菲力对塔涅斯的称呼，挑起眉毛看了两人一眼，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红须矮人这时开口说道：“除了田地这边以外，农场那边也有一些比较好的特殊情况。塔涅斯先生，我建议您也过去看看。”
塔涅斯点点头，又在杜瓦林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片的农场。
农场与田地那边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原本因为长途运输而有些精神萎靡的动物们迅速恢复了精神，甚至那两头奶牛今天早上产出了新鲜的牛奶。
“黄金树确实让我感到神奇，我只是昨天下午收割了一些变成金黄色的草混在我们带来的牧草之中，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负责养殖奶牛的矮人提着一桶带着奶腥味的木桶笑呵呵的说道，木桶之中盛满了刚挤出来的新鲜牛乳，液体表面甚至还泛着点点金光。
而另外两名矮人，一名负责绵羊，一名负责养鸡。
负责绵羊的矮人拥有着黑色的胡须，他说道：“我这边也一样，昨天和他一起试着用这些金色的草混在黑麦草与三叶草中喂给绵羊。一开始绵羊还以为我给它们喂的是枯草，还冲我咩咩叫唤，结果它们在吃了第一口之后甚至开始专门挑选那些金色的草吃。今天上午我就发现，它们身上的部分羊毛从根部开始变成了黄金的颜色。塔涅斯先生，相信我，这种品质与金色的羊毛一定能在外面卖出好价钱！”
塔涅斯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那名负责养鸡的矮人，等待他开口。
“呃，我养的鸡倒是没什么变化。既没有产出金色的奶，也没有长出金色的毛。除了那群鸡精神一些，真的没有其他变化。”负责养鸡的矮人摸了摸自己浓密的棕色长须，脸上有些尴尬。
负责养牛的矮人说道：“可能是你昨天喂给它们的还是从蓝色山脉带来的饲料吧？那些豆饼和花生碎什么的。”
养鸡的矮人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毕竟鸡又不会去专门吃草。更何况一些母鸡是用来产蛋的，也不可能喂这些。如果不是怕你们说浪费，我还想切一些肉沫搅拌进鸡饲料里。这样它们产出的蛋质量更好！”
塔涅斯又和他们聊了几句，因为后面矮人们说的东西实在听不懂，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反正他清楚不论是种下的农作物还是养殖的动物，都在黄金树的赐福下茁壮成长就行。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周过去。
这一周内并没有奥克不知趣的袭击，反而是田地那边先传来了好消息。
一周前种下的种子如今已全部成熟。
田间地头，番茄如同宝石般红润透亮，汁水丰盈；小麦金黄饱满，沉甸甸的穗儿似乎在低语着丰收的喜悦；玉米棒子长得壮硕，包裹在绿皮中显得分外诱人，色泽金黄。
土豆和胡萝卜更是异于常态，肥硕得仿佛能听见生长的声音，它们的体型竟比来自蓝色山脉的品种还要大上两圈。
塔涅斯站在田埂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矮人们的欢声笑语。他们手捧着沉甸甸的果实，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满足。这些勤劳的矮人，虽然脸上与胡须之间沾满了泥土，但双眸中闪烁的却是满满的收获喜悦。
并且矮人们还告诉塔涅斯，土地的肥力并没有因为农作物如此快速生长而减少，还能继续进行种植。
奇力手中捧着一颗红彤彤、水灵灵的番茄，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
“好吃！”奇力的眼睛一亮。
菲力也同样拿着比自己手掌心还大的番茄，开心的向塔涅斯问道：“塔涅斯老师，这种果实我可以带分别几个回去给索林舅舅尝尝吗！”
塔涅斯欣然点头：“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菲力。”
“赞美黄金树~”矮人在田地中，围成一圈开口唱道。
塔涅斯的心中，那一直担忧食物不够充足的麻烦而悬着的那颗心，伴随着矮人们的笑声，也渐渐落了地。
随后又过了两天，农场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准确的说，是养殖鸡的矮人传来的好消息。
黄金树的光辉与太阳的光辉一同洒落在葱郁的田野上，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起伏。农场坐落在这如画的风景中，小木屋旁的鸡舍里，一只只白羽鸡抖擞着羽毛，悠闲自在。
那些圆滚滚、毛茸茸的白羽鸡在饲料槽前争先恐后地啄食，它们的喙夹杂着谷物落地的清脆声响。
突然，一只母鸡咯咯地叫了起来，负责养鸡的矮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靠了过来。
只见那只母鸡昂首挺胸，从宽大的翅膀下抖落出一枚鸡蛋，那蛋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泽。
“都林在上，小宝贝，你居然下了一枚金蛋！”
矮人小心翼翼的从鸡窝中取出这枚金蛋，朝着驻守在农场外的士兵们跑去。
当塔涅斯接到士兵的通知，赶来农场的时候，金色外壳的鸡蛋已经堆满了一个小木盆的盆底。
而负责养鸡的那名矮人正在用农场里的灶台，开始生火煎鸡蛋，他脚旁的地面就有两枚鸡蛋被打破丢弃的外壳。
“哦，塔涅斯先生。虽然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但是我还是想说，黄金树实在是太神奇了。您要尝尝吗？这鸡蛋味道好极了。”矮人看到塔涅斯的到来，向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将平底锅中煎好的鸡蛋精准的抛向旁边的餐盘中。
塔涅斯摇了摇头，而是问道：“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你觉得和正常鸡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矮人将灶台熄火的时候先是打了个嗝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搓着手说道：“嗯，要说味道的话和平常的鸡蛋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是吃完这种金色的鸡蛋之后，我总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而且饱腹感很强。”
说着，他又打了个嗝儿。
“嗝儿~您也看到了，塔涅斯先生。我才吃了两个鸡蛋，就这样打嗝了。虽然我早上吃的也不少，嗝儿。”
矮人说着，将碗里发出酱油与椒盐香味的煎鸡蛋与一双未使用过的木筷递过来。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这还是交给您来吃吧。有些感觉，还得是您亲自感受一下更为直接。”
塔涅斯点点头。
他接过木筷，夹起煎蛋，刚刚送入口中，还未来得及感受煎蛋的鲜美，就听到了肯尼斯·海德有些匆忙的喊声。
“塔涅斯陛下，塔涅斯陛下在吗！”
塔涅斯走出农舍的厨房，看到塔涅斯气喘吁吁站在农场的鸡舍旁，连忙将口中的煎蛋吞进肚子，说道：“我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肯尼斯？”
肯尼斯·海德扶着自己的后腰，缓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塔涅斯陛下，海德要塞外面忽然来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
“骑兵？难道又是奥克？”塔涅斯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在厨房内的矮人听到了门外塔涅斯与肯尼斯交谈的话语，眼珠子一转，悄悄的趴在门口偷听起来。
肯尼斯连连摇头：“不、不是奥克。是一群样貌都十分俊美优雅的人类，只不过他们的耳朵又长又尖。为首的男人自称‘埃尔隆德’，是幽谷领主。在甘道夫的介绍下，他想来认识一下黄金树的领主。”
竟然是精灵？
塔涅斯点头回道：“我这就随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