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前兆
首先离开浸水堡的不是军队，而是几封吊唁的信件。
铁泥城位于迪斯特拉以西，是尤文兰利亚的经济中心，也是其权力中心，距离浸水堡约半个月的路程，中间还要跨越一片沼泽。
当初开拓者的先民历经艰险穿越沼泽，踏上许久未见的坚实土地后，脚下这这片黑色泥土便有了‘铁泥’的称呼。
几十年过去，铁泥城附近的沼泽也被大片大片的农田所取代，沼泽地在帕克伯爵的治理下范围越来越小，现在已经不是限制铁泥城发展的主要困难了。
不过这个位于沼泽地附近交通要地的城市，最近却城门紧闭，城内气氛萧瑟，来往的行人不得不转向南边其他的城镇。
“考斯克家族出手了。”
城内贵人齐聚，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名为吊唁，实则为了尤文兰利亚而来，大家怎么看？”
“我们必须召开全城会议，选出铁泥城总督，”一名贵族站了起来，“握住铁泥城这枚筹码才能拥有上桌的资格。”
……………………
7月17日，浸水堡一切准备妥当，军队开始朝着西边进发。
7月19日，帕克·扎卡里之孙，3岁的霍文斯·扎卡里在铁泥城贵族的推举下，担任了总督一职，并朝圣弗利安派去信使，试图获得当任圣座希德兰恩的支持。
7月23日，帕克·扎卡里另一个孙子，14岁的提图斯·扎卡里，带领着舅舅支援的军队，踏入了尤文兰利亚的土地。
同日，浸水堡前锋，已经到达了沼泽地边缘。
“埃里克，豺狼人斥候能适应沼泽吗？”
马修对一旁的埃里克问道。
他们已经派人去找向导了，沼泽地有好几条通往外界的通道，但想要快速的通过，还是得靠当地的向导。
“问题不大，”埃里克挥了挥手，“伊萨克！”
“奥瑞尔克什！”
伊萨克小跑着过来，等待埃里克的吩咐。
“等向导过来了，跟着他们探探路，”埃里克犹豫了一下，“给豺狼人披上袍子，别让他们说话。”
他有些担心吓到向导，远离狼嚎森林后，见过豺狼人的不多，他们的长相还是太有冲击力了。
同时到达沼泽边缘前锋共一千人，除了德拉姆家族士兵以外，哈维还给马修补了三百人，将近半数的军队交给他指挥。
很快向导就找来了，本地居民大多都依靠这几条通道生存，不过由于铁泥城被封锁的缘故，来往行人变少了许多，向导并不难找，马修为了保险，干脆一口气雇了十几个。
敌人似乎对迪斯特拉方向没有什么防备，沼泽中除了一些马修没见过的动物以外，没有一个敌人，探查再三后，队伍终于是进入了沼泽。
“真该把米尔斯带上，”捂着口鼻说话的埃里克闷声闷气，“让他闻闻什么才真正的叫做臭气。”
“少说话，”马修提醒道，“本地人说这些气味有毒。”
向导确实说的没错，如果肖恩在的话，应该能闻出来这些味道由硫化物和氨气组成，闻久了是真的会死人的，这也是帕克·扎卡里能够获封伯爵的原因之一。
在他之前不是没有人挑战过这片沼泽，但谁都不知道沼泽到底有多大，进去的人都死了，慢慢的这片大沼泽也变成了开拓者们的禁区。
直到帕克·扎卡里出现，他的冒险不但打开了闯过沼泽的道路，还为伊贝尔克王国开拓了一大片黑土地。
但英雄总要落幕的，不知道帕克伯爵晚年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后代会因为遗产，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境地之中。
两天多过去，军队总算是走出了沼泽，马修离开沼泽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建立营地，方便接应后方的哈维男爵他们。
“不算辅兵，死了四十二个。”
这是埃里克提交的报告，非战斗减员不可避免，行军途中总会出现意外，这个数字马修勉强还能接受。
“辅兵呢？力工死了多少？”马修问道。
“算不清，还有不少跑了的，估计是跑不出去了，”埃里克摇了摇头，“士兵们不敢追，只能看着他们跑了。”
马修只是叹息一声。
战争对普通人的摧残远不止于此，军队刚刚在沼泽外站稳脚跟，伊萨克就带着狼嚎军团出击了，目的是为了征召力工，以及抢掠粮食。
“尽量别杀人，把人往城里赶。”马修知道这种事无法避免，就算他不做，他的敌人，甚至是即将赶到的哈维男爵他们也会做。
他只能尽量手段温和一些。
“是的，马修大人。”伊萨克领命而去。
“其实不用你说，他都懂。”埃里克见马修愁眉苦脸的，于是对他劝慰道，“伊萨克不是滥杀的人，豺狼人一出现，那些村民就不敢反抗了。”
这是埃里克这几年抢劫抢出的经验，他已经掌握了减少冲突的要诀。
“希望如此吧。”
7月27日，哈维男爵带领后军走出了沼泽，休整一天后，军队开始朝着铁泥城前进。
7月28日，铁泥城派出信使，要求哈维·考克斯，进城商议，不过被哈维男爵给拒绝了。
“他们推选了一个总督，”哈维把信扔到了战术桌上，“看样子是准备要一个高价了。”
“一个3岁的总督，说话都说不利索。”有骑士笑道。
“我建议接受铁泥城的条件，”马修思考了一会，对众人说道，“不过地点得定在我们军营里。”
他这样做是有考量的。
“提图斯·扎卡里的军队给他们压力很大，尤文兰利亚近半城镇都被他攻破了，”马修汇报着最新的情况，“或许来自敌人的压力，能让我们跟城内站在同一战线上。”
“我赞同你的想法，马修，”哈维思考了一阵，“要谈可以，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说完，他围着战术桌绕了起来。
铁泥城距离他们只有两天不到，而继续往西，就是所属提图斯·扎卡里的军队。
“马修，你带着人往西，先占住敌人进攻铁泥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