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决斗
‘12月7日，河面上的冰已经很厚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跨过……’
“马修，那群绍厄迪人又来找我们麻烦了。”
一名年轻的骑士把头探进了帐篷。
“大块头今天也来了，看样子是找你麻烦的。”
马修放下刚写了一个开头的信，朝骑士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希尔德里克·杜·纳西亚公爵所领导的军队，一共有两万多人，除了四千多是他以及他下属封臣的直系军队以外，其余都是王国各地被征召而来的士兵，按照大致的文化习惯，分布在了三个比较大的营地中。
然而军队中除了士兵以外，还有大量的辅兵，士兵们也要分布在各自的小营地附近，并不是身边都是自己人的。
“让那个德拉姆出来！”
马修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吵闹声。
“这片冰面是我们开凿的，你们没有取水的资格。”一个绍厄迪士兵嚷嚷道，“滚出这片营地。”
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士兵们正互相对峙着，只不过听说前阵子有人闹事被砍了头之后，这些士兵克制了许多，还没掏出武器。
自从那次抢劫事件后，马修的营地就跟哈维男爵分开了，从那时候开始就跟绍厄迪人有了一些摩擦。
木栅栏外面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有在那撺掇着让他们打起来，毕竟这这些绍厄迪人跟迪斯特拉人有冲突不是一两天了，迟早得打起来，早点打他们也早点看乐子。
在场唯一冷静一些的，恐怕只有公爵分配给马修的纳西亚采邑兵了。
“找我什么事？”听到马修的声音，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
“马修·德拉姆，你的士兵抢了我们的水源，”一个壮汉推开面前的绍厄迪士兵，走到了最前面，“赔偿30枚金币，这事就算过去了。”
“冰面下全都是水，你们接着取不可以吗？”说完后马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士兵，“发生什么事了。”
马修虽然知道对面就是来找麻烦的，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其他士兵事情的原因。
“大人，破冰取水本来就是爵士分给他们的任务，我们也是排着队取水的，怎么就是抢了水源了。”士兵回答道。
“对啊，那河里不都是水，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取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讲着，虽然有些乱，但马修还是听明白了。
绍厄迪人就是来找麻烦的。
这些摩擦之所以一直都有，原因还要追溯到两个多月前，在公爵——也可能是公爵下属的其他军官，得知马修约束士兵没有抢劫后，就把马修单独提了出来，然后还让他负责了一块区域的士兵纪律。
当然，杂七杂八两千来人，靠马修手里的几十号人七八匹马是管不住的，所以才给他拨了四个小队的采邑兵，共一百来号人。
在这期间马修没少得罪人，其中就有绍厄迪家族的士兵。
本来过一阵子可能别人也记不得马修了，但谁让绍厄迪人的营地就贴着马修他们呢，而且对方人还更多，一整个家族四个骑士都在，所以总是时不时就来找麻烦。
“托伦·绍厄迪，事情我弄明白了，开凿冰面本身就是你们的任务，我的士兵也没犯错，请回去吧。”马修伸手指了指营地外面。
不过对方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事情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30金币，那个破洞就交给你们，我保证没有其他人来抢。”托伦向前走了几步，巨熊一般的身躯遮住了冬日，“否则你们别想喝上一滴水。”
“不可能，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任务，水源也不属于你们。”马修抬头看向托伦，“爵士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哈！小姑娘又要去找爵士告状了？马修·德拉姆女士？”托伦夸张的扬起身子，侧过头向身后绍厄迪士兵笑道，“这可太让人害怕了。”
士兵们顿时哄笑，马修的扈从忍不住抓起了长矛，不过被他按了回去。
“怎么了女士？连动手都不敢？你之前把我的士兵吊起来抽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犹豫？”
托伦收起笑容，庞大身躯微微下弯，把头贴到了马修身边，“差点忘了，你还有个中间名，实在是太好笑了，马修·肖·德拉姆。”
啪。
马修后退一步，摘下手套，扔在了地上。
“决斗吧，绍厄迪骑士。”
托伦脸色阴沉，看向了地上的手套：“马修，一点这样的事，你就要找我决斗？”
决斗这样的事在伊贝尔克并不少见，每年都要因为这个死上近百人，有的家族甚至因为这个出现了继承权问题，所以近些年王国开始慢慢禁止这种事情了。
起码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决斗，在军队中更是如此。
在马修把手套摔在地上那一刻，已经有很多人飞快地离开了，倒不是他们害怕什么，只是忍不住通知更多的人过来看。
“马修，不要冲动，”最开始通知马修的骑士走了过来，用手扶住马修的肩膀，“我去找爵士，你再忍忍。”
“不，高尔，我已经决定好了。”马修朝高尔摇了摇头，“你来帮我做见证人吧。”
高尔骑士是那些采邑兵的队长，自然有成为见证人的资格。
“马修！”高尔神情严肃，压低了声音，“不是我不看好你，只是灰熊托伦确实……，而且公爵肯定也不喜欢看到军队中有人决斗。”
看到高尔在跟马修低声说着什么，托伦生怕马修因为害怕而退缩，急忙说道：“好，马修·德拉姆，我接受你的挑战。”
随后他回过头，高声朝着自家营地方向喊着：“我托伦·绍厄迪，接受德拉姆家族马修骑士的挑战！”
士兵们一下热闹起来，喧闹的吵着什么，还有人已经掏出了钱币，准备赌一把了。
“马修，既然是你提出的请求，就由我来决定时间吧，”绰号灰熊的托伦活动了一下身子，溅起一地灰尘，
“我选择现在，马修·德拉姆。”
“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