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麒鸣孤军
同一片山林，鼓噪喊杀声第三次响起。
曹操慌乱中跌落马下，却是夏侯渊眼疾手快，拽到自己马上。
坐下马竟是马超爱马里飞沙，夏侯渊才骑了半日，并未完全驯服，此时接过曹操，里飞沙前后纵跃，要将二人摔落。
夏侯渊赶忙呼人拉过曹操之马，扶着他重回马上。
就这一会功夫，军中已是大乱，四处都在厮杀，姜维原本渐渐处于下风，此时见曹军大乱，也是军旗甩开，全军奋勇争先。
夏侯渊徐晃护住中间曹操，外围一圈虎卫军在许褚带领下也不管剩余兵卒，只是往北渭水方向狂奔。
姜维也无心追他，庞德有様在身，连番伏击冲杀定然疲惫，自己一人如何在许褚等人手中杀得曹操？
也不强求，天命如此而已，若是昨夜马超没有受伤濒死，此时二人合力，当能拉扯开曹操护卫。
但若他未濒死，那就是自己已然魂归天外。
只能感慨一声曹操命大。
姜维招呼易山一声，与庞德合兵一处，曹军虽多，群龙无首，大将均随着曹操逃窜，有那机灵的兵士也已四散奔逃。
这边只是追赶掩杀，杀了一阵，姜维大喊：“易山，右！”
麒鸣军见到军旗摇曳，顿时停下掩杀追击的脚步，收束阵型，其他两部人马习惯了以麒鸣军马首是瞻，见他们不再追击，便也停下。
姜维交代庞德易山及几个校尉收拾曹军马匹，不再追击。
很快战场打扫干净，大军随着姜维迤逦西行，此一战吓跑曹操，杀了曹军步卒七八千人，骑兵亦有四五千骑。
可说大胜，但是潼关渭水已丢，姜维等人只能向西南撤离。
中途庞德汇报了损失，相比返回汇合易川之时，此战共折损七八百兵士，剩余各部兵士仅不足六千，另有收拢马匹三千有余。
姜维也不多说，只是吩咐各部继续行军，交代了方向，庞德在前部带路，自己率领着麒鸣军在后压阵。
大胜一场，六千多兵士均对姜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是羌人骑兵还是西凉各部，看姜维的眼神如同鬼神一般。
姜维沉思起后续安排，潼关渭水一丢，虽然曹操被自己一时吓跑，但是回去慢慢吞下雍凉二州只是时间问题，西北各大小诸侯，可说一网打尽，北方再无掣肘！
姜维深吸一口气，他本没想过能阻止曹操统一北方的脚步。
行到夜间，连着恶战一天一夜的兵卒，包括麒鸣军皆是疲惫不堪，姜维吩咐就地休息。
但是大军已然没有辎重粮草，只羌兵有些随身胡饼，如何充饥。
有校尉提议去周围抢掠一番，姜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将收拢的马匹，杀二百匹，肉食分与士卒，多出的晒成肉干，随身携带！你不是麒鸣军中人，我不怪你。”
“易山，说一下麒鸣三条军法的第二条！”
“是！将军！”易山肃立而起，大声说道。“凡我麒麟军出征，汉家之地皆我故乡，平时欺压百姓，战时劫掠平民者，斩！”
各部将校皆是肃然，明白了姜维的意思。
刚刚劝说劫掠的校尉更是额头出汗，恐惧不已，今日姜维杀人无数，更是三战退曹操，杀了曹操一万多人，不知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你们从前主公习惯如此，非你等之错，无问从前，但问今后。”
一句话，让几个将校揪着的心落了下来。
杀马分食，对骑兵士气影响都不会太好。
此次幸好是曹军那边收拢来的马匹，各部并未对杀马之事有什么抵触，姜维转了一圈，也便返回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天不亮，大军便重新上路，都是骑兵，还有马匹替换，因此行军极快。
不两日便行过长安百里，姜维吩咐不得入城，继续西行。
又是两日，大军便到了陈仓城下，姜维吩咐各部列队。
姜维骑在白飞沙背上，对着下面肃立的六千多兵士大喊道：“此处便是陈仓城，南下便是陈仓古道，一路过去便是汉中南郑！”
大军安静，无人出声，等着姜维安排。
姜维继续说道：“此一战潼关渭水皆失，长安乃至雍凉，远到陇右，皆归曹贼！”
“我欲南下汉中，兵联张鲁，有不愿去者，坐骑兵器留下，路途饮食肉干由军中安排，无事！”
下面六千多人大军顿时议论起来，尤其羌人兵卒，本是来此助战，虽然崇拜马王，然除了跟随他许久的麒鸣军本部羌人及少数死忠崇拜之人，多有欲回归家乡故土的。
至于西凉各部人马，他们知道若是回去家乡，若是被投降曹操的各部兵卒认出，定然麻烦，再加姜维骁勇，这几日军中不曾亏待众兵士，因此反倒大部选择留下。
姜维吩咐庞德及各部将校，统计各部欲走之人，羌人马匹仍然归本人所有，西凉少数要走之人，都把马匹兵器留下，若想回故乡安生度日，这些原本也是无法带走。
经过庞德易山等人一番统计，最终留下了三千三百多人，超过了一半还多，却是超过了姜维预料。
安排把肉干大部交给归乡众人，安顿完毕，姜维重新组织留下的兵士列阵。
姜维在这些兵卒面前威望何等高，庞德易山骑马立于自己身后，都是等待姜维说话。
“易山，定！”姜维策马奔跑一圈，回到大军正前，停在易山身前吩咐道。
易山手持麒鸣军旗，在地上重重一顿。
唰的一声，全军整齐拔刀！肃立凝目！等待姜维说话。
“三千三百骑！人人双马！血战数次！如今可称天下第一骑兵！”姜维大声说道。
下面三千多人经过这几日六百多麒鸣军本部的熏陶，已经俨然习惯了令行禁止的作风。
“无他！三令三法！违令者斩！违法者斩！”
“违令者斩！违法者斩！”大军一起喊道。
“此去汉中艰险，孤立无援，从今往后，扶保百姓，匡扶汉室，即为我军宗旨!”
“扶保百姓!匡扶汉室！”
“从今往后，南下汉中，若无意外，一段时间内我等三千三百骑，便是孤军！你们怕不怕！”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