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旋镖来得太快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孙坚破防。
事情还得从颖川郡郾县发生的一件小事说起。
三月二十一日。
这天，周淼刚回到颍阳县，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收到消息。
袁基安排的下一批粮草到了，也是上半年最后一批粮草。
“你说什么？”周淼不敢置信地向袁仁达喝问道：“这怎么就是最后一批？”
袁仁达解释，春耕已经耽误了小半个月，要是再拖延下去，今年收成惨淡，就别想在秋收后发动大战讨董。
即便脑子里接受《太公六韬》的灌输，但周淼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
像这种古代战争常识，他完全没有注意，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为什么上半年不能打仗？
因为军队中不管战兵还是辅兵，全都是男性青壮，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要是失去这近十万的青壮，各地都要因缺少劳力而减产。
到时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就会发生，严重的情况甚至会人为造成饥荒。
袁基之所以召集各方军队会盟颖川郡的原因很简单，黄巾之乱遭灾最严重的地方毫无疑问是冀州巨鹿郡，那么第二严重的地方就是颖川郡。
黄巾之乱长社之战，汉军一战斩杀数万人，皇甫嵩为了震慑黄巾军，不留俘虏，又杀了不知多少人。
可以说颖川郡在册四十余万人口，青壮几乎尽没，田地荒废，无人耕种。
正好盟军来了近十万青壮，只要好好耕耘颍川郡，袁基的民望、声望将达到另一个高度。
这正是袁基最初的谋划之一。
回归正题。
周淼不清楚前因后果不要紧，他身边多得是聪明人给他解释。
不论周晖、戏志才还是其他人的观点，出奇地一致，跟袁仁达相差无几。
所有人都以为周淼另有算计，没出言阻止。
这也不怪他们。
谁让周淼从洛阳之行开始，就没出错过呢？
周淼感觉天都快塌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情况啊。
可是他又不能把心中的焦虑跟其他人说。
怎么办？
忽然，周淼想起曹操跟他说的联盟一事，不由地眼睛一亮。
很快，周晖、戏志才、周言等核心人物被叫到一起。
“我准备对轘辕关发动一次突袭！”
周淼开口第一句话就令在座所有人悚然一惊，不过，大伙见识过周淼诸多神奇之处，并没有人开口质疑，而是默默等待下文。
“这次不需要动用大批人马，我只需要调动亲卫和陷阵营即可。”
周淼说道：“我知道轘辕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我记得大兄曾跟我说过，有些百姓不堪高昂的过关费，选择走小路绕行。”
“确有此事。”周晖点头又摇头道：“可那边更加凶险，一个不慎就要摔下山崖身死，太冒险了。”
“正因如此，我才只带不畏死的小股人手。”周淼说道：“即便是亲卫和陷阵营，我也要挑选不畏死之勇士！”
“仍太冒险了。”周晖问道：“谁带队前去攻打轘辕关？”
“我。”周淼自知这项计划完全是临时起意，就不想让其他人冒险。
“不可！”
“明公慎思！”
周晖跟戏志才几乎同时出声制止。
一直沉默的周言忽然说道：“让我去吧。”
“胡闹！”周晖严厉地瞪了眼周言，后者低下头退下去。
“淼弟，周校尉！”这是周晖几个月来再一次变得严肃起来：“兵者国之大事也。岂能儿戏？”
“你不能因一场大胜就迷失，自古以来哪有常胜的将军，部曲还在磨合之中，若是因一件小事而失败，这对士气来说将造成极大的打击！”
周晖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想要毁掉一切吗？”
在他看来，等到秋后一鼓作气，南北夹击，董卓哪有翻盘的机会。
周淼不好明说原因，灵机一动就把祸水往袁基身上牵引。
“我发现了袁基的阴谋，不能坐以待毙！”
阴谋？
袁基的小动作极多，众人不得不防，然后，几位聪明人就开始推演。
从头开始，还真就发现了端倪。
戏志才更是将前文所说的袁基谋划给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是这样！”周淼可没想那么多，赶紧肯定下来。
既然在场的人主动找到原因，他就省去动脑子的力气。
“可此等行为，袁基并非最大的获利者。”戏志才分析道：“各路诸侯才是最大的获利者，便是我等中计，并非没有好处。”
仔细一想，还真是。
计划再好也需要有人来施行，各路诸侯肯定不会把功劳让给袁基，而是各自独享。
但是！
周淼不能让人的思路往这个方向走。
“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颖川郡距离庐江郡有着一整个汝南郡的距离。”
周淼辩解道：“经营此地，对于我们来说，不亚于经营一块飞地，最后只会便宜他人。”
“再多的好处也只是对其他诸侯来说，而不是我们！”
就算这么说，周晖等人还是不同意，这件事他们只看到高风险，收益却低得可怜。
周淼索性决定要独一次，道：“我已经做出决定了，谁也无法动摇的我决心！”
众人叹息不止，不再劝说。
不过有一点，周晖绝不同意周淼亲自带队，而是点名由周氏最勇的周言带队。
对此周淼并未回绝，实话讲，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刚刚那是上头了。
次日。
周淼正在亲卫和陷阵营中寻求先登死士，周瑜竟然意外地离开郾县来到颍阳县。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周晖等人通风报信，再怎么说周瑜也是话事人候选，要是周淼出了意外，他可得顶上，有权知道重大决定。
还好周瑜来此的目的不是跟周淼争辩该不该做的问题，而是补充计划。
“淼兄，我听说你跟曹操、鲍信二人相交甚密，为何不与其联手？”
“有帮手，总比单打独斗要强得多吧。”
周淼高兴地称赞道：“不愧是公瑾，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曹操不是正好找自己结盟嘛，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估计曹操还在为秋收后的大战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