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真不是牛郎
“诶……？”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正在点单的相川晴美，吧台旁的其余所有人都投来目光。
好年轻的心理咨询师，而且好帅……
如果可以……
一旁正在旁观的贵妇人惊异连连，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不知廉耻”
相川晴美用冷冽的目光扫过一旁贵妇人的脸，轻抿了口鸡尾酒，语气那是一点不客气。
一向的恶毒风格，木村言一都习惯了。
但有一点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这一次他并没有听见相川晴美的心声。
难不成失灵了？
贵妇人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此时已经是气的银牙紧咬，当场就要发作。
见事态逐渐向不可控的地步发展，木村言一连忙站出来出来圆场，用指节敲了敲吧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他望着相川晴美的眼睛，微笑着开口问道：
“这位女士，你知道玛格丽特背后的故事吗？”
相川晴美摇摇头，靠在吧台前，挥挥手示意木村言一向下接着说。
“其实玛格丽特是个人名。”
“据说是因为发明它的人与玛格丽特在墨西哥相恋，而玛格丽特在打猎时死于流弹，为了纪念对方，这才命名为玛格丽特。”
“同时用柠檬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酸涩，用盐去代替眼泪。”
“怎么样，还不错吧？”
木村言一从记忆里找出相关的知识，随意的编造了一篇简短的故事。
至于真假？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有人无聊到去证实。
“哇，原来是这样……”
周围旁观的少妇、妇人都惊叹一声，鼓起掌来。
她们听进去了吗？
没有，这故事既俗套又无聊，重点是讲故事的人。
就算木村言一刚才说的是玛格丽特大战变形金刚这种离谱玩意，她们也会鼓掌的。
倒是相川晴美反而没有说话，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她才抬起头，接过一旁的“玛格丽特”，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说实话，木村言一还是第一次在近距离见美少女喝酒。
好优雅。
也趁这个机会，木村言一不动声色的凑到相川晴美边上，压低自己的声音。
“相川同学，你怎么来这了？”
“不欢迎？”
‘因为言一君特意不让我知道你在哪工作……所以我就很好奇。’
相川晴美抬起眸子，盯着他的脸，被美少女这样盯着木村言一本能有些不自在。
别什么都好奇啊！
还有，不要用问题去回答问题啊！！
木村言一感觉眼前这个相川家的二小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没有那回事，相川同学能来，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见套不出什么话，木村言一重新摆正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擦拭杯子。
相川晴美还在盯着他的脸，木村言一摸了摸脸。
脸上也没有东西啊。
相川晴美的眼神真的很有侵略性，每次被她盯着，木村言一背后都会不由得发凉，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人灌水泥沉入东京湾。
她缓缓的品完一杯酒，而后用修长的食指轻敲吧台，与木村言一对视，眼睛里看不出喜怒。
“你在当牛郎？”
‘言一同学……你怎么会对我隐瞒事情……朋友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吗？难道……’
“并非牛郎。”
木村言一摇摇头果断否认。
他觉得自己和牛郎还是不太一样的，牛郎安慰别人肉体，他则是安慰别人的心灵。
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差远了的，至少他用不上钢丝球。
“呵，这样才对。”
‘言一君，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是不可以有秘密的……’
木村言一被对方盯着，浑身都有说不上来的难受。
听见对方心声愈发阴沉，内容也是愈发令人害怕。
原来还有病娇属性的吗？
喂，晴美同学，你的人设要崩塌了！
怎么就从外冷内暖的小棉袄变成的外冷内暖实际还是冷的三层叠加态病娇少女了？
还我那个温柔的美少女！！
木村言一表示有些失算，他知道对方心理病态了一点，但没想到这么病态。
现在属于是骑虎难下了，不过还好，对方目前只是把他当朋友，他还有救！
只要帮她和永井沙耶子成为朋友，那么他就可以从中找机会脱身了！
永井同学……我对不起你啊……
这样他既收获了点数，又不至于被病娇缠上。
计划通，木村言一，参上！
这一波啊，优势在我！会赢的！
仅仅是不到一秒，木村言一就到了最好的处理方法，该说不愧是惊世智慧吗？
“无聊，就到这吧。”
‘原来不是牛郎吗……’
‘言一君……不可以和别人做朋友哦……哪怕是为了钱……’
正经生意……
木村言一绷不住了，搞了半天对方竟然是以为他在做牛郎。
所以才跑过来确认的吗？
至于后面那一句病娇发言，木村言一有些头痛，这明明就是偏执狂吧……
这种家伙最难治愈了。
只能先解开相川晴美的心结，让对方能找到好朋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哎……
心累。
别人穿到东京都是被富婆倒贴，只有他身边全是问题少女。
他花了一两分钟重新调整好心态，继续擦拭调酒杯，等待下一位客人。
木村言一抬起头看向高处的钟。
十点十分。
据比试还有五十分钟结束，如果矢野店长不是蠢人，就该明白到底该选自己还是黄毛。
会赢的！
木村言一胜券在握，抛下心中的阴霾，轻轻哼唱起歌谣。
随时调节自己的心情是咨询师必不可少的技能点，从有些郁闷到无所谓他只花了不到一分钟。
其实他唱歌还挺好听的。
先前因为想要赚钱就在社交平台上录了几首歌的翻唱，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翻唱区博主了。
不过因为没什么收入，他就没有一直做下去。
“哇，好好听！！”
你看。
少妇们当场就变成他的歌迷小粉丝，就差两眼冒星星，拿着应援棒欢呼了。
很快就有想要凑热闹的人围过来，伴随着木村言一的歌轻轻晃动身子，酒吧也渐渐热闹起来，甚至有几分好友茶话会的样子了。
一旁，见到木村言一这边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
矢野店长陷入沉思，他也不是什么蠢人。
很快就明白自己家的酒吧既不像隔壁的烧鸡成群，也没有女仆咖啡厅的主题特色，他家酒吧就只有一个安静高雅的噱头。
但这个时代有几个人愿意来这种酒吧？
但木村言一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种新的可能，新的未来。
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酒吧安静高雅的特点搭配上木村言一这个心理咨询师，从而以“治愈”“深夜酒肆”，甚至“歌迷酒肆”为噱头吸引客户。
没办法，这个男人，木村言一，他实在太全能了！
矢野店长感觉自己就像抽卡一发就中了ssr、金光、彩卡。
简直就是欧皇中的欧皇。
矢野店长此时脑海中无数想法疯狂运转，最后目光狂热的盯着正在和美少妇侃侃而谈的木村言一。
面对这个超级香饽饽，他就差流出口水了。
于此同时，正在给美少妇科普什么鸡尾酒没有那么烈的木村言一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
他抬起头四顾环望，只见矢野店长眼冒绿光，恨不得把他生吃下去。
基佬？
他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
不是，绝对不是。
木村言一可以确定对方绝对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男人。
惊世智慧，出来！
对方能有这个反应，估摸是打定主意了。
“小哥，发生什么了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
见木村言一突然不再说话，低下头皱起眉。吧台前的美妇人顿时慌乱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哦，没什么，刚才想到了一些事。”
木村言一摆摆手，继续和对方科普什么酒比较清淡，偶尔在科普中插入一两个小段子，引得美妇人嬉笑不已。
而此时的黄毛正在干什么呢？
发呆。
没错，正是在发呆。
酒吧里的客人本就没多少，此时都聚在木村言一面前听歌去了。
他这边也就偶尔有些不想等或者和他一样的不良，两三分钟就能打发得了，所以他只能发呆。
“这个家伙……”
黄毛握紧了拳，心中生出怨恨。
倒不是因为木村言一在比试中胜过了他。
而是因为——嫉妒。
嫉妒对方帅气的脸，嫉妒对方能得到那么多美人的怜爱。
而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为什么成为不良？
当然是看不惯别人啊，别人成绩比他好，他就去霸凌对方！
别人活的比他好，他就去搅乱别人的生活！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成为不良，他就是天生的坏种！
黄毛越想越气，胸中怒火中烧。到最后甚至都喘起气，握住调酒杯的右手也在颤抖。
他想到平日别人异样和害怕的目光，如同一柄柄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心口，让他感觉一阵阵绞痛。
他又想起自己的初恋，和那双多情的眼，最后她竟然选择了别人……
像木村言一这样阳光温柔的人。
想到这，黄毛的心中更是绞痛不已，与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嫉妒和愤怒。
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积蓄的所有妒、所有恨，都在此时爆发。
黄毛紧紧握着一块冰块，让它在手中逐渐融化，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一点。
但是显然不能，他从来都不是个冷静的人。
黄毛将手中的玻璃杯用力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将它摔得粉碎。他没有管别人异样的目光，一把扒开挡住自己的人，埋着头疯了似的冲出大门。
他逃了……
他很明白……他打不过木村言一，就像他比不过抢走自己初恋的男人。
所以他逃了。
像个懦夫一样，像条丧家野犬一样，逃了。
在酒吧旁的角落，两间屋子的缝隙中，灯光照不进这么深的巷子。
黄毛坐在阴影里面，垂下他的脑袋，他待了很久，最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向口袋。
“喂，村田大哥吗……我想求您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