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足落水
“哦，酱啊，你要相信我，信我者得永生。你下来，带着你这些箱子，跟我去工作室。你要是不放心，咱回去就签合同，就业合同、租房合同，都签了。”
“那，那我住到你的工作室去，要不要房租？”咖喱酱犹犹豫豫地问道。
“房租？”张伟想到工作室所在的房间也是要租金的，不能穷大方，就对咖喱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房租不是不能免，只是如果免掉你房租，你又怀疑我是骗子。那你还是交点房租吧！”
“那房租贵不贵？”
“一点儿也不贵，便宜得咳嗽！”
“可是，便宜的房子我住不习惯！”
“不习惯？有办法！我加你房租，房租双倍，立马变贵。这下习惯了吧？”
听到张伟这么说，咖喱酱怔了怔，怀疑地问：“大叔，你说话咋这么不靠谱？什么房租加倍，说加就加呀？你真是律师吗？不会是信口胡诌，逗我玩儿吧？”
“当然不是！”张伟连忙道，“我这不是照顾你的心情吗？我的意思是……哎呀，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那儿的房租，对我而言就很便宜，针对你这个档次，就可能很贵！”
“你是说我跟你不是一个档次？我的档次不如你？”
“不是的，不是的，你跟我住一起不就同档次了吗？”
张伟着急了，越急越表达不清。咋回事儿呀？为什么自己的嘴吐出的话总是违背自己的心？
老天鹅呀，自己真是好心一片，就是不善言辞呀！
他前世就是个臭嘴直男，平时隔着电脑跟人聊天，每每手灿莲花、思维敏捷、文辞巧妙，一到线下跟别人面对面聊天，尤其是面对女孩子，大嘴就跟淬了毒似的，人送外号“话题终结者”“一秒冷场王”“毒舌教教主”。
但凡不那么直，嘴不那么毒，也不至于天天宅家里，也不至于四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前世活了四十几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网络写手，赚取微薄的收入维持生计。直到穿越的那一刻，他都没能成为知名作家，倒是一直稳定坐家——坐在家里。
唉，一把辛酸泪，无人解其味……
难怪以前寥寥无几的三两个损友，老说自己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再往深层一想，难怪自己能穿越成张益达张律师，某些方面某些点，两人好像很相似啊。
呀呀个呸，相似个毛线球球！不过是名字相同罢了，其他都不相干。
至少前世的自己不是律师，至少前世的自己颜值比张益达顺眼一点点，至少前世自己没有张大炮这么倒霉！
穿过来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的运动量就比前世一个月还多，经过的波折比前世一年还多，遇到的奇葩比前世一辈子还多！
正在张伟又脑中风暴的时候，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短发少女凑过来，悄悄地跟张伟咬耳朵，“张大叔，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不是要轻生。她作了这么久，也没跳下去。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儿。磨磨唧唧，没完没了。要不试试不搭理她？”
张伟冷静了下来，认同地点头：“嗯，你说的对！瞅瞅她趴在栏杆上这么久，还元气十足、思路清晰，确实不像要自杀。听你的，咱试试放手不管了。”
话落，张伟提高声音对那个咖喱酱喊道：“酱酱啊，我不听你耍嘴皮子了。你要么下来跟我走，要么继续趴着看大江。你要不下来，我可走了啊！我很忙的，又不欠你的，没时间陪你一直癫。话已至此，你珍重，我告辞了！”
张伟一说完，果断转身，假装要走。
一看到张伟的动作，咖喱酱慌了，“等等，大叔别走。你，你刚刚说的话还算话吗？就是给我房子住、给我工作做、给我发工资的那些话。”
“当然算话！”张伟转头看向她，“你现在立刻下来，我先前的提议都能兑现。你要是还胡搅蛮缠，我马上离开，先前的提议就都不存在了啊！”
一听这话，咖喱酱赶紧回应：“别走，我这就下去，等等我！”
她手脚并用地从栏杆上面往下窜，但不知道是她趴在上面太久四肢僵硬，还是动作太狂野而失了准头，滋溜一下就大头朝下，掉到了江里，噗通一声，激起一大片水花。
“啊啊啊，救命啊……偶不会游泳，不会……游泳啦……救……救……救……命！”
眼瞅着美少女战士那么丝滑地落入水中，张伟石化了。
“还愣着干吗？”短发少女催促着张伟，“赶紧救人呀！再不赶快，她就真死了。”
张伟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周围光秃秃空荡荡，连根草棍儿都木有，拿什么去救人？
短发少女看见张伟这样，追着嚷嚷：“你东张西望地干什么？你不会跳下去救她吗？不会吧？你跟我一样，是个旱鸭子？”
“那倒不是，我会一点游泳，但只会基础的狗刨和躺漂，平时游着玩还凑合，可要救人还不具备实力。溺水的人会胡乱扑腾，要是被她缠住，我这泳技可摆脱不了。”
张伟又强调了一句，“不是我怕死哈。如果勉强下水，不但救不了她，还可能会绕上我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白白送死，可不是孤勇。”
“什么蛄蛹不蛄蛹的。”短发少女抢白他，“你就说你不行呗！”
张伟感觉到一种污蔑微妙地扑面而来，辩解道：“我不是不行！虽然不能靠泳技，但可以用工具呀。只要找个棍子或绳子就能拉她上来。”
短发少女找了一圈，无奈地说：“哪有什么棍子绳子……诶！你的招牌不是塑料做的么？应该能浮在水上吧？能不能仍给她当救生圈？”
一语惊醒乱中人，张伟连忙解开绑在胸口的招牌，刚要扔，突然想到这招牌对自己的重大意义，有些迟疑了。
短发少女着急地问：“犹豫什么呀？快点扔下去！你以为她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