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痛复制知识
难道是为了生命保险，又看到自己西装革履，一脸好欺负的皮相，撞过来讹钱？
想到这里，张伟摸了摸身上的钱包，好干瘪的手感！偶买噶，万一小姑娘纠缠，能轻易脱身吗？
脱不了身，还能及时取回身份证吗？不在吉时内取回身份证，胡一菲那边能交代过去吗？自己律所的揭幕仪式还能顺利进行吗？
一瞬间想到种种可能性，张伟的心都凉透了，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妹妹，你，你，你有事儿吗？”
听到张伟这么问，短发少女放下手，甩了甩头，喃喃道：“诶？没啥事儿！”
她说没啥事儿？超乎预期的反应，让张伟有点蒙。
不等张伟回应，短发少女反问道：“大叔，你身上怎么这么硬？你西装里穿了盔甲？”
“没有啊！哪有什么盔甲？”张伟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胸口裹着招牌呢，还发现那个招牌凹陷了一个坑。
“哦，你刚刚撞了我身上带着的招牌。”张伟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招牌是用新型泡沫塑料做的，又轻又薄，还有一定的弹性，人撞到上面不会有什么要命的危险，不用担心对方受伤、碰瓷儿什么的了。
虽然自信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但为了万无一失，张伟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没事儿吗？你刚刚摔倒了，有没有摔伤？”
“我哪有那么娇贵？我真没事儿，”短发少女笑了笑，好奇地问，“不过大叔，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戴这么大的胸牌？”
“这不是胸牌！”张伟一本正经地装叉道，“我是个律师。今天我的个人律师事务所要开张，这是我们的招牌。”
“律师？招牌？”女孩儿将信将疑，伸手摸了摸张伟胸口的招牌，然后惊奇地叫道，“它好像瘪了一块！是我的脑壳太硬，还是这招牌豆腐渣呀？”
“大惊小怪啥呀？”张伟解释道，“我这招牌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虽然没有你的脑壳硬，但它轻便有韧性，被撞瘪的坑慢慢会弹回来的。”
“哇，好特别！”短发少女道，“到底是什么材料啊？”
“呢，是一种新型泡沫塑料。”
“用泡沫塑料做招牌！大叔你品位好独特！”
张伟内心腹诽，不是自己品味独特，是原主抠门，选择这种材料做招牌能省好多钱。
但这种实话能说出来吗？他只好故作洒脱，“还好啦！幸亏我这招牌材质特殊，你刚才撞到才没有受伤？小姑娘，我这么大阵仗你都没看见吗？就这么撞过来了？”
“哦，我刚刚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有看见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张伟摆摆手，“我也有责任，没能躲开你。纯属意外，以后注意！”
“嗯呢！”短发少女点点头，转而好奇地问，“大叔，你说你是律师，可怎么画风不太像啊？在这个时间段，挂着这么大个招牌，在大马路上骑自行车？看上去像是行为艺术者，不像正经律师哦！”
“这事儿吧，一言难尽。”张伟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最后感慨道，“唉，今天真的很邪门，事故一个接一个。”
“原来是这样！大叔你真是不容易呀！”短发少女很同情的样子。
“生而为人，谁容易呀！”张伟深沉地表现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发现江边那个美少女战士还没有跳下去，不过快跳了，正在栏杆外脱鞋呢。
“差点把那茬儿给忘了！不能跟你哈拉了！那边有人要跳江自杀。我得去拦着！”美女近在咫尺，张伟觉得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高尚的人品了。他向美少女战士的方向冲过去。
看着张伟的背影，短发少女愣了愣，然后赞赏地自言自语：“馊待死乃，原来这个大叔是看到有人要自杀，没有注意前方，才会不小心跟我撞上的啊！不是故意跟我搭讪的呀？”
然后她跟着张伟跑过去，“大叔，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短发少女跑到过去的时候，听到那个自我标榜为律师的怪大叔，正在跟那个美少女战士叨叨人生鸡汤。
“姑娘啊，到底有啥事想不开，要这么极端？”张伟对美少女战士大声喊道，“人活着，就是问题叠着问题。问题总比办法多，来一个就解决一个嘛！你这么年轻，慢慢解决，何必跳河呢？”
“泥谁啊？奏凯！睡懂哇？”美少女战士趴在江边的栏杆上，伤心的吼着，吼声里夹杂着泣音、颤音和破音，“小宝四了！Word小宝哇……泥四了……留下窝一个……可咋祸哇……”
“大叔，她在喊啥？”短发少女跑到张伟身边，悄悄问他。
张伟给短发少女翻译了一下：“听起来，貌似是某个叫小宝的人死了，估计该小宝是她很重要的亲人，所以她太伤心，觉得活不下去，就跑到江边来自杀。”
“来江边自杀？那怎么身边还有行李箱？带着家当去地下安家吗？都要去死了还能想得这么周到，她是不是太理智了？”
“小孩子，别瞎猜！别人的经历，具体内情谁能知道？再说了，这年头，林子大了，活着压力又大，什么奇葩的鸟儿没有？”
“也对。”短发少女认同地点头，“很多事情，在外人看来很不合理，当事人却觉得天经地义。合理与不合理，或许只是外人的观测以及由此产生的自我推定。纵观整个大千世界，存在即合理！”
张伟瞟了她一眼，本来想说这小丫头在胡说什么，电光石火间感觉自己脑子从短发少女的脑子吸了什么东西回来，脑海里就自动浮现了奇怪的知识——【存在即合理——出自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德文原文是“Was Vernünftig ist， das ist wirklich. Und was wirklich ist， das ist Vernünftig.”】。
啥玩意儿？大脑里怎么会出现这些东东？出问题了？还是刚刚一瞬间入睡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