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害羞的小狐狸
“烛龙的血可以做燃料，可保灵火千年不灭，就勉强算是一个小太阳把，我都没注意，你这样好看的眼睛再熬坏了。”烛九阴有些愧疚。
“哈哈哈，九尾灵狐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熬坏了，而且我此前大多都在昏迷，要不就在修炼，有没有光都不碍事的。
阿九，你这爱玩爱闹的性子，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这么久，该无聊了吧？”
烛九阴又给涂山璟把了次脉，上了药，“不无聊，有小狐狸陪着就不无聊。”
涂山璟心有九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百转千回，而烛九阴不一样，眼里心里藏不住事，更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潇洒坦然。
涂山璟几乎可以确定，阿九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清楚阿九的喜欢是什么哪种喜欢？
“阿九，有小狐狸陪着，不出去也没关系吗？”
烛九阴斩钉截铁道：“那不行，得出去，小狐狸你的伤得好好医治，而且小狐狸，我还得带你回家呢！”
还真是满心满眼都是小狐狸，涂山瑾认真的问“阿九，你就这么喜欢小狐狸？涂山氏有很多小狐狸，阿九也会喜欢吗？有苏狐氏，纯狐氏也有很多小狐狸，各种颜色，各种样貌都有，你想要的都有，阿九也会喜欢吗？”
烛九阴疑惑，“怎么你也这样问？帝江也问过，找不到你的时候，蓐收给我找来很多小狐狸，老虎，小狗，小猫陪我玩，我都不喜欢，都不是我要的小狐狸，我的小狐狸谦和有礼，仁善温柔，长的还很好看，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漂亮。”越看小狐狸越满意。
眼看口水都要出来了，涂山璟轻柔的给烛九阴擦嘴角，含着笑嫌弃道“现在这样的小狐狸，你也喜欢吗？全身都是伤，手指可能再也谈不了琴，写不了字，喉咙也唱不了歌，灵力修为大不如前，还有可能会不良于行。”
涂山璟越说越没底气，或许不该这么问这么直白，这样说起来，喜欢这样的人真是太不划算了。
涂山璟在烛九阴在认真考虑的时候，越发后悔。“阿九，我腿疼。”
“小狐狸，你这转移话题也转移的太生硬了，我会尽力治好你的，哪怕治不好，你依然是给我试药，陪我学医的小狐狸，没关系的。”
烛九阴虽知道涂山璟在转移话题，还是担心他腿伤复发，认真查看小狐狸的伤腿，重新上了药才算。
涂山璟在烛九阴看不到的地方，留下一滴热泪。
天道待他属实不薄。
原来他并非是全无希望。
天下之人多薄幸，何其有幸能得阿九倾心相待。
涂山璟终于放下心中芥蒂，更加努力凝练灵力，陆续打开门外几层禁制。
同时联络识神，进一步缩小追踪范围。
涂山璟在破解禁制的时候，明显感知到，外面也在破除禁制，“阿九，躲好了，不能排除是涂山篌。”
“不行，躲起来太丢脸了，我帮你。”烛九阴虽不擅长攻击，神力也没有恢复，但也不是善茬。
两人分立两旁，共同打破禁制，“嘭”的一声巨响，万斤重的玄铁门并大地之力被里外合力打开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涂山璟和烛九阴仰头对上的是，阳光披身，宛如九天仙女的红衣女子。
涂山璟拉着烛九阴飞到地面，对面的人烛九阴都不认识，悄悄问涂山璟“这漂亮姐姐是坏人吗？”
涂山璟用手遮挡烛九阴眼前的强光，“阿九，适应一下再睁开，这不是坏人，是防风氏的大小姐，防风意映。”
烛九阴知道这个名字，小狐狸早亡的妻子。
乌央乌央的人群挤开烛九阴，把涂山璟围了个严实。
“二少主，终于找到你了。”
“二少主，怎么穿着这破烂衣服。”
“快，快快，伺候二少主沐浴更衣。”
人群簇拥着涂山璟往浴房走去，涂山璟一时挣不开，从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拉着烛九阴小臂，“阿九，跟着我。”
烛九阴乖乖被拉着，匆匆和防风意映打了个招呼，烛九阴能感觉到这是个娴静漂亮的姑娘。
这是小狐狸的母亲给小狐狸挑选的妻子。
烛九阴洗漱完，披散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坐在台阶上等小狐狸。
“小姐，地上凉，进里屋坐吧！”防风意映行了一个涂山氏的捏袖礼，温婉大方，嗓音悦耳，烛九阴很喜欢这样大方端庄的姑娘。
“不用了，我坐在这吹吹风。”烛九阴有一年多没有感受过微风拂面，没有闻到花香，没有看到月亮了，涂山家的花园里种植了很多奇花异草，百花齐放，花香扑鼻，还有美人在侧，也很不错。
“你是小狐狸的妻子吗？”烛九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小狐狸？”
“涂山璟啊！他是一只九尾小狐狸，通体雪白很漂亮。你是涂山璟的妻子吗？”烛九阴任由发尾的水滴滴答滴答落下。
防风意映也和烛九阴并排坐着，“不是，目前只是定亲了，我在防风氏听闻二少主失踪，起初以为他被害死了，便不顾家族反对来到青丘，想给二少主报仇。”
“你很喜欢涂山璟吗？”烛九阴摘了朵紫藤花，闻着花香，轻轻问了一句。
防风意映有些意外，不会有一个姑娘家会问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意映不敢违逆。”
“这样说，是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有不死药，还能偷来王母的蟠桃，还能帮你医治你的顽疾，还有缚妖索，还有时空之翼，我可以和你换小狐狸吗？”
防风意映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给烛九阴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双手拜服在地，以头磕地，“尊架是巫族的烛九阴祖巫？请受意映一拜。”
“别客气，你起来吧，祖巫除了活的久一点了，没什么特别的。”
烛九阴伸手把防风意映扶起来，“传闻你的祖先能射落星辰，如果你箭术不错的话，射日弓其实更适合，只是那是后裔的法宝，不能给你，我的法宝是时空之翼到是能给你，可以和你换小狐狸吗？”
“尊架说笑了，您的法宝能操控时光亦能斩人寿元，普天之下也只有您能用。意映留着也无用。”
“这样啊，我从未给过别人，没想到别人不能用，那用不死药换，行不行？”烛九阴认真的在和防风意映商量。
防风意映在斟酌利弊。
防风意映依旧坐在烛九阴下位的楼梯，“那不死药非常稀有，只有各大氏族嫡系子孙才能得到巫族的不死药，防风氏都没有这个机会求取不死药，您认真的？”
有希望，烛九阴眼里冒出精光，“嗯，认真的。不死药虽然难练，但是我能练给你。”
不老不死是所有神族的终极梦想，涂山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比起涂山氏夫人的身份，不死药要更具诱惑力。
神族的寿命只要能足够长，什么事都能做成。
“一言.....”
马上要达成交易的时候，涂山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阿九，防风小姐，进屋坐吧。”
“不要，我和意映在谈事情呢！”烛九阴很不高兴小狐狸现在冒出来。
生怕防风意映反悔，烛九阴从细白的脖颈处，划了个伤口，化手为爪，生生从脖颈伤口里抽取出一颗凝练了生生不息之力，泛着绿色荧光的药丸，直接塞给防风意映，“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阿九！”涂山璟心疼坏了，连忙用灵力帮阿九修复伤口，伤口收缩恢复才稍稍放心。
一面向防风意映道歉“防风小姐不要见怪，阿九不懂规矩，涂山璟代她向小姐陪不是，不死药是巫族神药，不按照大荒的规矩发放，阿九会受罚的，还请防风小姐将不死药归还阿九，涂山氏可以给防风小姐所求之物，为全防风小姐清誉，可以由防风氏退婚，涂山氏毁约在前，涂山璟会尽量补偿防风小姐。”
防风意映捧着大荒难得的稀释珍宝，“涂山少主，涂山氏有什么珍宝能比得上巫族的不死药？不死药哪怕是我防风氏祖先也未能求到，如今祖巫恩赐于我，意映深感祖巫大恩，意映叩谢。”说着当着涂山璟和烛九阴的面，把不死药收入经脉。
防风意映开创了防风氏的先河，激动的难以言表，连夜收拾东西就回了防风氏。
涂山璟很无奈的帮开开心心吃酥酪的烛九阴擦干头发，并小心的不让水滴弄在伤口上，烛龙利爪划开的伤口不容易恢复，只能慢慢修养，“阿九，你做事也太不顾后果了，还笨到弄伤自己。”
烛九阴满不在乎，“这点伤不算什么？小狐狸，你是不是忘了？我很厉害的。”
涂山璟敷衍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巫族不按规定发放不死药的惩罚是什么？”
“不知道，我之前都是拿不死药当噱头，还没有不按规矩送出去过，不过犯了错，就要受罚，我自会承担的，我这么大一条烛龙诶，才不会赖账！”
烛九阴满脸无所谓，没有什么能比小狐狸重要。
越想越觉得自己占便宜，冲着涂山璟狡黠的笑，“小狐狸，我可占了大便宜，你比不死药珍贵多了。”
涂山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有人能如此待他，把他看的比世上任何珍宝任何人都重要，无论他如何不堪，都不会嫌弃他，不会放弃他。
哪怕坠入无尽的黑暗，阿九也会拽着他往有光的地方走。
烛九阴多年没有在床上睡过觉，新奇的在床上打滚。
抚摸着柔软的锦缎，手越发的痒。
睁着双大眼睛，眼巴巴看着涂山璟轻轻问道：“小狐狸，可以摸一摸你的尾巴吗？”
涂山璟忍不住发笑，温柔的注视着烛九阴，烛九阴的眼眸清澈坦然，自己倒是悄悄红了耳朵尖，在红晕爬上脸之前，转个圈化做泛着灵光的九尾灵狐，身体上的伤疤依然显眼，尤其是左腿，依旧不良于行，走路有点跛。
涂山璟快速努力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包裹住身体，把自己包成一团九尾狐的花遮挡一些还没复原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