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斩修为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裴霄目光茫然望着众人，而众人的目光也在打量着他，当感知到裴霄萎靡的气息，再看看裴霄虚脱的样子，大半目光都是变得嘲弄玩味起来。
“修炼失败了！我就说吧，选拔进来的，不老老实实听传道课，一个人来藏书阁逞能，吃苦头了吧！”有弟子讥笑道。
“看这样子不光是失败了，还损伤到了根基，明明都踏入聚气境了，还如此急功近利，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听着身旁的诸多声音，方秧面露一丝快意。
因为选拔被裴霄淘汰，他这些时日没少被同门嘲笑，都调侃他白修炼到聚气四层了，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骄傲的他就恼怒不已。
此刻从二楼跑上来十来个人，以孙浩劫、李有熊、常苦时等人为首，正是与裴霄一拨的新人弟子。
“完了，看这样子像是失败了！”李有熊远远看见了气息萎靡的裴霄。
孙浩劫已是跑到了裴霄面前，摸摸胳膊摸摸胸：“大哥，你没事吧，你太冒失了，修炼可不能贪快啊，伤到根基了没？”
已经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的裴霄，不由笑了笑。
看来大家都以为他这个新人修炼出了岔子，在这里看他的笑话。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新人弟子狂妄自大，把修炼当儿戏，凡是修炼之人，都会嗤之以鼻，所以裴霄也没有生气，觉得大家无可厚非。
何况真正的情况，只有他自己了解。
有人走来，裴霄抬头，惊讶后拱手道：“崔长老。”
之前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来进入宗门知道了，裴霄惊讶的同时，更多是好奇和提防，对方身为宗主之下话语权最大的长老，有那么多天赋好的弟子不收，为何偏偏看上了他？
莫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聚气一层。”崔长老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出了裴霄的境界。
当即就有弟子忍不住发笑道：“根基受损，跌落境界了！”
“可惜了，聚气二层，这在选拔中可是绝无仅有的，白白浪费了大好优势！”也有弟子惋惜道。
李有熊、常苦时等新人，听到裴霄境界跌落，都是面露忧色。
执事身份的黑衣女子，眼界显然比一众弟子们高，斜睨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不修功法，以灵气踏入聚气二层，根基不稳，才是最危险的！”
不少人听了这话一时都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孙浩劫等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而王昌、方秧等少数弟子，目光闪烁，若有所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到崔介须说出了裴霄境界跌落的原因。
“气息萎而不乱，呼吸软弱却稳，高屋建瓴和空中楼阁，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都是一样的，都是根基虚浮不稳的假象，能做到自斩修为的，少之又少，能做的又敢做的，凤毛麟角！”
本是失望的崔介须，没想到却被裴霄给了一个大惊喜。
自斩修为？！
裴霄是自己斩去了聚气二层的修为？
是自己有意跌落境界的？
众多弟子一片哗然。
被崔介须看透的裴霄，只能勉强一笑道：“崔长老抬举了，晚辈也是在翻阅功法时，偶有所得，充其量只能算举一反三。”
“你小子倒还真不谦虚。”崔介须听了，忍不住笑骂一句。
“你修炼成功法了？”黑衣女子微惊道。
她仔细感知，便是发觉裴霄与在场大部分人一样，天地间灵气缓慢进入其身体，这是功法入门后才有的现象。
灵气周天形成，即使不处在修炼中，周天也会吸引灵气入体，只是这样的速度要比修炼时慢很多。
“侥幸。”裴霄一脸黑线，心说自己就做了这么两件事，被你们全给点出来了。
周围的哗然声更多了，王昌、方秧等人的目光透露着难以置信，这样的速度哪怕是当初的他们都做不到！
这可是供聚气境修炼的一品功法，不是丢在庆煌山的那些不入品功法能比的！
“你修炼的什么功法？”方秧忍不住问道。
众人都是看向裴霄，包括上了两节传道课对功法有所了解的孙浩劫等人，还有崔介须、黑衣女子也都不由好奇。
“《白鹿经》。”
裴霄的回答，令方秧乃至一大群弟子松了口气。
原来是最普通的《白鹿经》啊，那就没什么了，这样的功法最简单上手，就连传道课上执事推荐的功法，都要比《白鹿经》难。
两天两夜《白鹿经》入门，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说嘛，一个天赋不怎么样的新人，怎么可能修炼成《草异书卷》、《白马长奔法》那样的功法呢！
“《白鹿经》，可惜是可惜了一点，不过更换也容易。”孙浩劫安慰道。
“挺适合你的。”黑衣女子不咸不淡地嘲讽了裴霄一句，转身走了。
“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崔介须与裴霄说完，回头摆了摆手。
长老发话，没有人敢逗留，王昌、方秧等弟子离去，李有熊等新人也是离开，孙浩劫一步三回头，眼神恋恋不舍。
裴霄跟在崔介须身后，后者一路没说话，直到离开藏书阁。
“修炼《白鹿经》是看上什么更厉害的功法了吧。”
崔介须的话令裴霄脚步一顿，从裴霄的动作，崔介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了下去。
“你也不用否认，这很正常，谁不想修炼更高品级的功法，只是大多数人才开始修炼，很容易被迷花了眼，面对众多不错的功法，谁又会选择普普通通的《白鹿经》？”
功法一品到九品，品级越高，修炼速度越快，而且还会带有相应的法术，施展起来威能翻倍。
一般而言，修士们选择了某种低品级功法后，就有了定型，比如选择了火属性功法，以后就更换更高品级的功法，就只能是火属性，并且还要与原本的功法在大面上相契合。
如裴霄这般，虽然现在的功法与别人相比，差了许多，但在未来，无疑选择性更多。
崔介须惊讶裴霄的远见，而裴霄同样惊讶于崔介须的博识，因为这样的道理，可不是随便一个三流宗门的长老就能懂得。
略作沉吟后，裴霄点头道：“崔长老慧眼如炬，晚辈的确是想着未来多一些选择。”
短暂一愣后，崔介须骂道：“你个小兔崽子！”
这小东西，居然占他便宜夸起他来了！
不过骂归骂，随便谁都能听出来，这个时候的崔介须，心情无疑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