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中怪事
过了盏茶的时间。
林也从静室里出来，面色红润，气息比之先前要更加平稳，即便不刻意压低脚步，若不是有开门的声音，徐阶都没发现他已经出来了。
“你又出来做什么？”
一开始徐阶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在发现林也的变化后，他愣了一下，旋即瞪圆眼睛，惊呼一声：“这么快！？”
还没等徐阶从林也持平了驱魔司记录的震惊走出来，就听林也笑呵呵又说道：“侥幸将丹田也顺便开辟了出来。”
“什么！？”
徐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地掏了两下后，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我刚才侥幸将丹田也顺便开辟了出来。”
林也满足了他的要求。
“......”
徐阶面皮一阵剧烈地抖动，随即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
林也不含糊，一拳与他对上了。
拳掌相对。
嘭的一声炸响，宛若晴空霹雳一般，徐阶岿然不动，林也却向后连着退了两小步。
【二境狼妖向你发起偷袭，你成功逃生，除魔点+50。】
确认了林也如今境界的徐阶，呲牙咧嘴道：“你这哪里是刚开辟了丹田，分明是直接扩展到了极限，直接一步就一境圆满了！你是不是吃过什么宝药？全身上下的经脉早就已经全都打通了？”
“小时候掉下过山崖，饿急的时候捡过一些野果子，有些果子吃完了会全身发烫，兴许有你说的是什么宝药混在了其中吧。”
林也回过神，挠了挠头，随口编了一个老掉牙的坠崖遇宝的奇遇经历。
“那怪不得。”
“想我当年开辟了丹田之后，为了这个一境圆满可是用了足足十年的苦功，在这驱魔司也算是快的了，你这小子，运气还真是好啊。”
徐阶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话里也多出了几分酸溜溜的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哈哈哈，奇遇也算是个人的机缘嘛，你有这样的机遇，也是一种本事。”
“嘿嘿。”
林也憨笑一声，随即便将装着九枚引气丹的锦盒交给了徐阶：“徐爷，还剩九枚，交给你了。”
“成——”
徐阶抓过锦盒，神情比刚才还要激动地哈哈大笑道：“你就等徐爷的好消息吧。”
说罢，他甩下一句‘这边先交给你’，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看他那副既兴奋又焦急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盏茶时间就从凡境突破到一境圆满的人是他呢！
望着他的背影，林也笑着摇了摇头，便又坐回到桌案前，拿起案宗接着之前的继续看了起来。
不过他才刚看了几个案子。
门外便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为是徐阶回来的林也招呼了一声。
但一抬头。
门口却是一个穿着布衫的黑瘦汉子，身上湿淋淋的都是雨水，一脸焦急模样地闯了进来。
“咦，你是有案子要报么？”
林也起身问了一句。
驱魔司也是官衙，而且还是地位与县衙平级的官衙，正常人是不会随随便便跑到这里来的。
这想来应该是案宗里说的那些报案人了。
果然。
一见到林也身上绣着云纹的墨色官服，黑瘦汉子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大人，救命啊！求您救救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凡境蛤蟆妖向你下跪，乞求你能饶他一命，除魔点+10。】
“你先起来说话。”
林也上前，抓着黑瘦汉子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了起来，而后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温和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详细说一说。”
【你以力伏妖，凡境蛤蟆妖对你心生畏惧，生怕被你当场打死，除魔点+10。】
感受着胳膊上无法反抗的巨力，被林也扶起的黑瘦汉子脸上的表情愈发恭敬地诉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胡得志，住在城西，家里经营着一间木材铺子，平素也会接一些木匠活。”
“就在前日。”
“城外邓家庄子的邓老太爷过世，请我过去一趟。”
“小人本以为他们家是要给老太爷打副棺材，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人都过世了才想起来棺材一事，但他们工钱给的多，我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到了之后才知晓。”
“他们家不是要给老太爷打棺材，而是要给老太爷雕个头。”
听到这里。
林也疑惑道：“这老人入殓，雕一个头是什么意思？”
“是啊。”
“小人当时也不明白。”
胡得志继续道：“他家里人说让我不要多问，还许诺多给一倍的工钱，只要求快点完工，小人一时贪心，便去照着老太爷的画像，雕出了一个头出来。”
“交货的时候，邓老太爷的儿女对我的手艺很是满意，还请我去吃了当天的酒席。”
“但就是这一场吃席，吃坏了事！”
正说到关键处。
林也听得兴起，胡得志却不说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看着这么一个精壮汉子在自己面前一直抹眼泪，林也不得不耐住心中的好奇，好生劝慰了几句后，才问道：“后来呢？你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胡得志抽了抽鼻子，哽咽道：“都怪小人贪心，见那邓家庄子的酒席上尽是些山珍海味，吃完席后便拿了一些咱们这难得一见的虾蟹之物，想要带回家给婆娘孩子们吃个新鲜。”
“哪曾想。”
“小人刚将这些吃食装进袋子，忽地看到那本应该死去多日的邓老太爷从棺木里坐了起来，脖子上顶着小人雕出来的那个木头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好似是活过来了一般。”
林也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两世为人，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讲述身边真实发生的诡事，着实是有些刺激！
这次胡得志没停了，还在那里讲着他的遭遇：“初始小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揉了揉眼后，再看那邓老太爷的头，倏地又变成了一个老鼠头，嘴巴还一开一合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他的那些儿孙们也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小人，刚刚还好好的人，一转眼就全都满眼绿光，嘴脸也变得尖嘴细腮，满是黑毛，哪里还像个人。”
“小人心下一慌，不敢留在这庄上，连滚带爬地便逃了出去。”
“只是一回头。”
“身后哪还有什么庄子，就只有一个破旧到结满蛛网的神龛在那里。”
“知道是遇到了诡事，小人不敢停留，仓皇逃回了家里。”
“刚回来时，头一晚家中没见有什么异常。”
“小人还以为是逃过了一劫，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说到这里。
胡得志顿了顿，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声音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不想从昨日起，家中突然就接连出现怪事。”
“先是婆娘早起淘米时，发现厨房淋淋洒洒，到处都是已经发黑的血污，循着血迹找过去，就看到家中养了多年的老狗不知何时被人吊在了门口，死状极为凄惨，不仅被开膛破肚，身上还被戳得全是血窟窿，内脏流了一地，一对比刀口，正是我家的菜刀砍出来的，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问遍家里人，就没有一个人曾听到过有人杀狗的声音，最后只能把这事先行报官处理。”
“接着又是我那才三岁的小儿子夜半梦游，自己一个人就悄悄地跑出了家门，待发现时人已经落在了河里，若不是有人发现了他落在水中，将小儿捞了上来，怕是溺死在哪里了都尚还不知。”
“除去这些。”
“夜晚的时候，家中的角落还总是似有人在说话，稍不注意，就会发现家中东西被挪了位置，却又找不到是什么人做的。”
“小人实在是惶恐不安，家中老小更是为此担惊受怕，食寝难安，所以这才来驱魔司里求大人做主，救一救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
胡得志泪眼婆娑，再次跪了下来，‘嘭嘭嘭’便开始磕头，嘴里不住地哀求道：“求大人为小人做主，救一救小人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吧，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