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刘海忠,你不够严,更不够狠
《简明工作办法》:破坏性的建议,有时候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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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背靠着墙边,假装谈事事情,实际在偷听傻柱家三人的对话。
易中海:“事情已经清楚了,这院子,唯一能帮你的人就是我跟柱子...”
何雨柱:“您不是说了么,我那是做好人好事,可别瞎攒局,要不当年的话不都当放狗臭屁了么!”
易中海:“柱子,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你俩不是有了感情了么!”
何雨柱:“那我也不能娶五个啊,我多大家业?好嘛,一进门儿女双全不说,还多了一个妈!”
沈浪他俩正在这边偷听,却听二大爷家闹起来了,滴哩叮咣还夹杂着喝骂声。
傻柱这屋忽然众人收住声音,“要不我去瞧瞧?”
“别去,再等会,让老刘发泄完了的!”
师父忽然一捅沈浪后腰眼儿,指了一下刘海忠家。
调解员第二守则,“民不举官不究”,不能主动参与非调解对象的个人事务。
人家家里日常温馨小运动,咱这不是自找没趣儿么?
师父压低了声音,“快去!要不这屋就要散局了!”
沈浪无奈,听墙根儿多过瘾啊,师父却把他一个人支开,自己享乐。
踩上两个台阶,大手一拍门,差点把要夺门而出的刘家老三给镶回去。
一个十多岁小孩,还没他裤腰带高,长得跟小萝卜头似的。
“哎呦!”孩子一屁蹲儿坐地上了,老刘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原地发愣。
“沈同志,你,你怎么来了?”
沈浪已经想好了说辞,“哦,这不是调解回访么,我来跟您爱人沟通一下捐款大会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秦琼教子啊,您这根儿马槊是不小了点。”
老刘讪讪一笑,一把提溜起孩子,扔到了他妈手里。
“来,赶快坐,我给您沏茶。安徽上好的毛尖,我徒弟特意给我带的!”
小孩被撵到里屋,二大妈扒着房门往外瞅了好几眼。
“二大妈,你也坐啊!这次你是调解的申述人,我主要是向你通报一下情况。你提的捐款大会这个事儿,经过我们调查,并没有违规情况。您也看见了,第一,他征得了其他两位联络员的一致同意。第二,人家没有强制捐款,自己还拿了最大一头。第三,易中海做事儿确实漂亮,一嘴没提自己徒弟的事儿,打的是帮助困难户的名义。”
“所以呢,我们街道这边的态度是,继续观察,保持密切关注。”
另一边,易中海听了半天,后院忽然没动静了,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淮茹,眼下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院里谁家都不容易,眼瞅着你家孩子越来越能吃,得想个法子了。”
“我不同意啊,要娶我也只要秦淮茹一个,弄个油瓶倒了不扶的老妖婆进家来,我日子还过不过了!”
秦淮茹不说话,就在那儿抹眼泪儿。
大大的眼睛,胖胖的脸蛋儿,委屈的小嘴儿,越看越让人心疼。
易中海一杵子怼在傻柱肋巴上,“会说点人话,怎么能这么说老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傻柱一激恼,差点一拳怼回去。
“哎,你们不能光可我一个人欺负啊!三年啦,我省吃俭用把自己妹子都得罪了,我捞着啥了?现如今,你孩子也拉拔大了,反悔不承认了,行!那咱就各走各路,大路朝天呗!”
“怎么个茬儿啊,我就得一辈子搭你们家身上?我一个月37块5,拿50块做礼钱,娶不着媳妇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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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忠家,二大妈一脸沮丧。
她好不容易抓住易中海一个错处,想着街道要是能把老易拿下,自家男人就能当上一大爷了。
易中海居然这么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调解员同志,那贾家的情况呢,她们明明不困难,却整天在这院装穷叫苦的,是不是得查查?”
“我们调解员只管民事纠纷,您说的这个事儿,如果怀疑她家成份有问题,得报派出所啊。”
咣当,门被拽开,刚才那小孩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青天大老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爸他偏心!”
刘海忠右脚一跺,激起一阵灰尘,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抓着鸡毛掸子就要开抽。
“刘光福,你小子净他妈给我丢人现眼是不是?”
打孩子可不好,关上门慢慢来,当着调解员的面算怎么回事儿啊。
沈浪一出手,把老刘抡了二十多年大锤的胳膊给攥住了。
“别介,家庭矛盾也是矛盾,我这不都在呢么,给个面子!”
刘光福以为自己要得救呢,站起来就要诉苦,却听沈浪后面接了一句:“等我出了这个门儿的啊!”
这小子福至心灵,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抱着沈浪的大腿不松手。
“调解员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老刘头他要杀人啊!”言辞悲切,涕泪横流。
沈浪正待脱身出门,忽听系统叮的一声:“请开启调解试炼,促进和谐的父子关系健康发展!任务积分,200点。”
迈向大门的腿不自觉的又收了回来,小光福啊,你今天算是遇上好人了!
“刘海忠同志,咱们是新社会,要讲究科学跟健康的教育方式方法,一味的打骂教育是不对的。”
“你说说,这小子到底犯什么事儿,哪儿惹你生气了?”
刘海忠一抹脸又坐下来,敲着桌子,厉声呵斥:“供他念书,结果屁都不是,初中没考上!让他搁家复习,他跟人跑出去野,晚上回家还偷我鸡蛋吃!”
老刘好不容易找到个“够格”的倾听者,把他这些年的苦水给倒了一大遍。
他自己不识字,工作以来,受到了无数的不便和委屈。
于是就想着把儿子都供成材,全都好好念书,省的将来被人叫睁眼瞎,受人欺负。
可这么多年下来,就老大刘光齐一个像样儿的。
老二老三,一个赛一个聪明,偏偏都不走正道,驴三马四的一天天不学好。
老二现在打零工去了,老三这又吵吵要辍学,他能不上火么。
沈浪着急去听墙根儿,跟师父挨在一块,贴近的地方暖暖呼呼的,多浪漫啊。
想了一个辙,“老刘,你听过岳母刺字的故事么?”
“岳母,我岳母都过世好几年了!”
沈浪一捂额头,怪不得人家欺负你没文化啊。
“那不提岳母,咱们说岳飞。岳飞老人家忙于抗金救国,疏忽了对子女的教育,等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小苗已经长歪了。你猜猜人家岳飞怎么办的?”
老刘挠挠头,他一个大老粗,怎么会知道岳元帅怎么想。
“俗话说小树不修不直溜,关键是要修!我刚才听你说了,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老三这没惯成杀人犯就不错了。打今儿起,你得对老三严厉起来!”
一家三口都惊了,这一天两遍鸡毛掸子,还不够严厉么?
“对,你不够严,更不够狠!”
“他不是不爱上学么,想跟他哥一样打零工,那你就让他照量一下子。从明儿起,你带他到街道报道,我们正好缺个扫大街的义工。一个月五块钱,不管吃喝,钱你们收了当他的生活费。”
“一个月干二十天,一天早晚各俩小时。要是他能坚持一个月,说明这孩子心性坚韧,确实长大了。”
“如果那时候他还不想读书,我知道门头沟那边有个修水库的活儿,秋天正好开工,到时候把他安排过去!”
再看刘光福,眼泪也不淌了,脸上全是恐惧。
这临秋末了的,一早一晚都开始下霜,上大街扫树叶子去,还叫人活么?
还去修水库,十月份小河就下不去脚了,拔凉拔凉的。修水库,不得把蛋黄子给拔出来。
什么调解员,这是活阎王!
老刘本心不愿意这么祸祸儿子,架不住好不容易跟干部交谈一回,终于有个领导肯重视自己了。
要是不听劝,那以后人家还会搭理自己么?
心里面一狠,“成,明早六点,我亲自押着他去街道办!”
“晚了,时间晚了,早上四点半,到时候我打个招呼,你把孩子交给他们就行!”
刘光福撇开沈浪大腿,一把抱住二大妈。
“妈,快救我,妈!你说句话啊,我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