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林宇坐在昏暗的小屋里，整个房间静得出奇。他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芯片，心跳依旧加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梦。但一切真实得无可辩驳——他确实在一份加密文件中看到了“永恒秩序”的计划，而那个计划，冰冷而残忍，似乎正是为他这种底层居民量身打造的绝路。

他将芯片放回口袋，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直到胸口的压迫感稍稍缓解。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但他知道，恐惧不能帮助他解开困局。现在，他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也许，我可以将这个文件传出去……”林宇低声自语。可是他立刻想到，城市里的一切网络系统都被严密监控着，任何未经授权的信息流通都可能立即被察觉。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被列入了“可疑人员”的名单。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无形的眼睛盯上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宇心头一惊，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悄声走向门口，按下了门边的监视按钮。监控屏幕上，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他的朋友兼同事——老贾。老贾和他一样，属于灰色区的底层工人，平时乐观幽默，是为数不多能让林宇放松的朋友。

林宇稍稍松了口气，打开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大半夜的，怎么不去睡觉，跑我这儿干什么？”

老贾挤进屋里，环顾四周，低声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最近灰色区好像多了不少生面孔，你没感觉到吗？”

林宇眉头微皱：“新来的？大概是公司派来的人吧。”

“可不只是公司。”老贾压低声音，神色严肃，“我听说上层区的人最近一直在查什么东西，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带走了，听说都是灰色区的人。”

林宇心中一紧。老贾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他犹豫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带走？为什么？”

老贾摇头，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这事儿八成跟机密泄露有关。我听说，上层区最近丢了不少重要文件，好像是被某个程序错误地传到灰色区。你最近没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林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假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哪有那种运气，不过是个小工人而已，能接触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贾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安，叹了口气：“也是。不过你小心点，最近灰色区不太平，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来麻烦。对了，要不要喝一杯？今天还从废品站弄了点好酒呢。”

林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应了老贾的邀请，两人凑在破旧的桌子旁，各自倒了一小杯浑浊的液体。林宇端起杯子，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隐隐约约的灯火点缀着灰色区的尽头，宛如即将熄灭的火花。

老贾喝了一口酒，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也许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现状？不管干得多卖力，总会有新一波年轻人来代替咱们，或者说，被‘系统’代替。人力在这里不值钱。”

林宇心中一颤。老贾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痛点，但他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文件的内容——那份“永恒秩序”计划，或许就是专门为清除像他们这样的底层人而存在。

“也许……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林宇突然开口，眼神坚定了些许。他并没有直接告诉老贾文件的事情，但心中已下定决心，哪怕以一己之力，也要将这个秘密揭露出来。

老贾听到他的话，露出一个微微讶异的表情，但并未多问。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灰色区的人，总是习惯于将希望压抑在心底，因为他们清楚，现实往往比希望更加残酷。

临走前，老贾忽然转过身，低声说了一句：“林宇，不管你在计划什么……小心点，千万别让那些高层的人抓到把柄。”

林宇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瞬。老贾已经离开，走廊的灯光渐渐暗淡，独留林宇一人站在门口，望着昏暗的小屋，陷入了沉思。

一夜无眠，林宇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老贾的话。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停下来，那个文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时刻提醒着他命运的脆弱。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也许他需要找到一个途径，既能揭露真相，又能避开高层的监控。

清晨，林宇简单洗漱后走出小屋。他的步伐比以往更加沉稳，双目透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今天，他不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工人，而是一个知晓了禁忌秘密的人。

林宇迈步离开灰色区，穿过几条狭窄的街道，心中已暗自筹划着行动。他知道，自己无权再回到过去那种麻木的生活。而在未来的道路上，他或将面对无数的危险和挑战，但他已无所畏惧，因为他已经决心，揭开这座城市最深处的黑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