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诗镇全场!
听完赵文博的言论后,陈昭烈眉头轻蹙,沉声回应。
“柳姑娘的诗作,确有独到之处,但此刻便急于下结论,是否过于急躁了些?”
闻言,赵文博、柳媚儿以及周围的齐国文人,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们都认为,那个年幼的光头世子,无论如何也作不出能与柳媚儿相媲美的诗句。
陈昭烈此举简直是在自取其辱,竟执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赵文博嘴角上扬,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既然四殿下如此坚持,那就请让小世子开始吧。”
陈昭烈并未理会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他摸了摸陈轩的小光头,轻声说道。
“轩儿,去吧。”
陈轩点了点头,目光在赵文博与柳媚儿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思量。
自己原本打算随便吟诵一首诗,轻松赢得这场比试便罢。
然而,没想到这群人,竟开启了嘲讽模式!
那小爷就给你们来点狠的。
于是,略作思考,随即陈轩以他那稚嫩而清脆的嗓音,开始吟诵起来。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诗句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握住,凝固成了一片沉寂。
赵文博与柳媚儿,以及围观的齐国文人,脸上的轻蔑笑意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这首诗,全篇只见一个“月”字,却将月夜的美丽与宁静勾勒得栩栩如生。
那光头世子,竟以“暮云收尽”四字,巧妙勾勒出夜色降临的画卷。
再以“溢清寒”三字,点出了深秋夜晚的清冷氛围。
仅第一句,就用细腻的笔触,在众人眼前徐徐铺展开一幅深秋夜色的清新画卷。
为月亮的华丽登场精心构筑了一个完美的背景。
下一句的“银汉无声”,直接将夜的静谧与安详跃然纸上。
而“转玉盘”三字,更是将月亮比作晶莹剔透的玉盘,在夜空中悠然旋转,形象生动,诗意盎然。
这句诗通过夜的宁静与月亮的动态对比,进一步凸显了深秋月夜的美丽与神秘。
仅凭这两句诗词,便足以让柳媚儿方才的诗作黯然失色。
这光头世子在文道上的造诣,竟已达到了如此境地。
然而,后两句诗词一出,更是让赵文博等齐国文人心中一凛,都感到后背隐隐发凉。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这分明是对他们赤裸裸的警告。
言下之意,眼前的美景难以持久,若不珍惜,明年此时,或许已无处再寻这般月色。
众人心中暗自惊叹。
这幼童年纪虽小,笔触却如此细腻,心思竟也如此深沉。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文道奇才,竟能写出如此充满深意与威胁的诗句?
一时间,场中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众人纷纷投去复杂的目光,试图从这光头世子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
而陈轩,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陈昭烈则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骄傲与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随即,他目光转向赵文博,问道。
“赵大人,今日之比试,胜负如何?”
赵文博的脸色犹如调色盘,青红交织,笑容已难以维系。
片刻的沉默后。
他深吸一口气,向陈昭烈拱手行礼。
“世子所作诗句,意境深远,用词精妙,我等甘拜下风。”
言罢,他转向齐国众人,沉声道。
“我们走。”
齐国一行人在赵文博的带领下,缓缓步入月满西楼。
行至门前,赵文博突然驻足回头,深深看了陈轩一眼,仿佛要将对方铭记于心,随后才迈步进入。
柳媚儿此刻也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不甘。
她望向陈轩,娇声道。
“小世子,您的才华确实令人钦佩,三日后的诗会,奴家期待与您再次较量。”
陈轩点了点小光头,笑道:“好,那三日后再见。”
柳媚儿见对方答应下来,便收回目光不再多言,扭动着水蛇腰步入大厅。
待齐国众人离去,韩栋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连忙对陈昭烈与陈轩行礼。
“锦衣卫千户韩栋,见过靖王殿下,见过世子殿下。”
陈昭烈父子闻言,恍然大悟,难怪韩栋方才作的全是打油诗。
原来他既非国子监的学生,也非翰林院的文人。
而是锦衣卫的千户。
陈轩从这几日与父王的交谈中了解到。
这个世界,锦衣卫的职能和地球历史上的明代差不多。
涵盖了侍卫、监察、司法、情报、军事、外交等多个方面。
它不属于六部,也不属于军方。
是皇帝直属的特务机构。
在大宁朝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得知对方真实身份,陈昭烈微微一笑。
“韩大人免礼。”
他随即故作不知,询问道:“不知韩大人今晚组织这场斗诗,有何用意?”
韩栋连忙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
“回王爷的话,锦衣卫北镇抚司接到陛下密令,要求派人来此地试探齐国文人的水平。”
“卑职虽不才,但自幼读过几年诗书,便被镇抚使大人选中来完成这项任务。”
“还说务必要请您出来判定。”
他微微一顿,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您对这批齐国文人的才学,可有大致的了解?”
“能否告知卑职一二,以便卑职回去复命。”
陈昭烈略作思考,沉声说道。
“依本王之见,此次来访的齐国文人,在文学上的造诣均颇为深厚。”
“倘若本王与之相较,胜负恐怕各占一半。”
听闻此言,韩栋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自语。
“连王爷也只有五成胜算,看来锦衣卫得采取进一步行动了。”
陈昭烈故作惊异,追问道。
“你们还要有何行动?”
韩栋并未遮掩,语气变得冷硬。
“陛下有旨,若王爷亦无必胜把握,便由我们锦衣卫乔装成匪徒,将这些齐国人尽数除去。”
陈昭烈与陈轩闻言,对圣文帝的决策皆感无语。
即便伪装成匪徒,齐国使团在京城遭袭,又能瞒得过谁?
试问,哪个不长眼的匪徒,胆敢在官办的驿馆公然行凶?
这与掩耳盗铃又有何异?
然而,这也恰恰体现了圣文帝那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料定列国即便知晓真相,也不敢多言。
陈昭烈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却装作震惊,连忙说道。
“此举万万不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