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洛书,咱们手谈一局
台上,白尚仁和白潇潇站立在那里,台下是族人们翘首艳羡的表情。白潇潇身姿挺拔,活泼可爱,白尚仁身材高大,气定神闲,颇有那种一代骄子的气势。
一众长老们带着浓兜兜的笑意,看着选拔出的两名精英,很是满意,这两人不但年轻,而且弈棋的速度很快,就连样貌形象也是一等一的,可以想象,不久之后,家族必将更为兴盛。
不远处,白老太爷,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家,也带着慈祥的笑意,拿着两张金色的文书走了过来,他走到两人跟前,一脸的满意神色:“我白家,今日又出了两名天资卓越的子弟啊!”
“全赖家族培养和教导,尚仁不敢居功。”白尚仁不愧是家族培养的头号子弟,就连说话和礼仪,都是一丝不苟,堪称年轻一辈的楷模。
“嘿,谢谢爷爷。”白潇潇依然是那副活泼的性子,她抱住老太爷的胳膊,脸上满是笑容,脑袋在老太爷的肩膀上轻轻靠了一下,惹得老人家一阵疼爱。
就白潇潇这样貌和性子,即便她不是白家血脉,也获得了几乎所有长辈的喜爱,这些老头们可能连宗家的子弟都叫不出名字,但白潇潇,却是无人不识。
“潇潇,我记得你上次比试的时候,还因为输棋哭鼻子的,怎么这次这么厉害,就连尚安都不是你的对手。”就在白潇潇接过文书的时候,一个老头问出了几乎所有人的疑问。
“嘿,三爷爷,这你就不懂了吧,是洛书表哥教我下棋的。”洛书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泄密,但她这小太阳一般的性子,是根本瞒不住话的。
白潇潇此言一出,白尚仁远远的看了洛书一眼,他眼神微眯:“还真是他?怎么可能?一个根本没受过训练的异姓子弟,有什么资格教导潇潇妹妹?”
“洛书?哪个洛书?”三长老显然是不认识洛书的,这个名字对他而言,绝对的陌生。
“哦……是他……瑛丫头和洛岩的孩子。”老太爷显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外孙的。
“大哥赘婿的孩子啊。”三长老咂摸了一下嘴,扯了扯胡须,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也会筹棋?”
“会的会的,洛表哥可厉害了,比尚仁哥还厉害!”如果洛书在这,他一定会狠狠地敲白潇潇的脑袋,说好的保密保密,她还帮自己吹上了!
白潇潇的话说完,白尚仁的脸一下子有点阴沉,那张本来就不白的脸,就更显得更黑了。
他从小就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在他12岁的时候,单就筹棋,族内的三代子弟的同龄人里,他就几乎没有了对手,后来他又拜在名师门下,再加上他高度自律,不分寒暑,练习从不间断。
要不是师尊要求他磨磨性子,他可能早就拿着直通名额,去太学学习了。
他绝对不相信白潇潇所说的,一个异姓子弟,一个流连烟花巷柳恶名在外,一个几乎没获得家族任何资源倾斜,一个从未显现出筹算天赋的少年,能在筹棋上胜过他白尚仁!
关于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他洛书算什么东西,长得白一点,长得帅一点,下棋就能比自己厉害?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可能?”三长老显然也是不信,他摇着一颗白头,“他懂不懂筹棋都不好说吧?”
“是啊,洛家那小子我知道,整天在外面疯玩,哪会什么筹棋啊。”这是另一个老者的声音。
“潇潇,不许胡闹,那孩子怎么可能比尚仁还厉害。”老太爷一手轻轻的拍在白潇潇脑门上,笑呵呵的,显然是不信。
“什么啊,我没骗人,是真的啊,洛表哥就是比尚仁哥还厉害,他计算都不用算筹的!”白潇潇见众人不信,立刻就急了,她是个直白的性格,一下子嗓门就提的有些高。
这下别说是台上的族老们,就是台下围观的二代三代子弟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洛表哥比尚仁哥还厉害!
靠!洛书当时脑门上的冷汗就下来了!这丫头是拉仇恨圣体啊!
我一个外姓,就算把所有的人都突突了,又能怎么样?那直通名额能给我?
这丫头简直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自己刚穿越过来,还想过几天潇洒日子呐!
认识洛书的子弟们齐刷刷的看向了洛书,不认识的也都忙着问身边的人:“这洛表哥是谁啊?敢说比尚仁哥还厉害?”
就连台上的族老们,和伫立在那里的白尚仁也远远的看向了洛书。
“君迁表弟,既然潇潇妹妹这么说,要不我们手谈一局?”白尚仁挤出一丝微笑,右手微抬,作邀请状。
“诸位,别听潇潇的,我根本不会筹棋。”洛书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985学校的理科学生,一个在数学上有很深造诣的学子,现在是一点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没有。
争什么?就争他们那被锁死的加减法?自己口算就能完成的计算,他们还要用棍子一根根的来摆,自己跟他们争的什么劲啊!
“潇潇妹妹不似作伪,而且她进步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我相信她所说的。”白尚仁一指洛书,“你不必谦虚作伪。”
“额……”被全场的人围观,洛书还是有些尴尬的,“尚仁哥,筹棋我的确会一些,但绝不是表哥的对手,手谈,我看还是免了吧。”
“小书啊,若是你真会筹棋,不妨一试。”这时候,三长老居然站了出来,你若真有些天赋,我白家也绝不吝啬资源培养你!
“洛书,咱们手谈一局!”白尚仁此时面目严肃,就连称呼也变成了直呼其名。
显然被白潇潇说自己不如他,又被三长老邀战,他也已经骑虎难下,若今天不以雷霆之势击败他,自己的天才之名,怕是要蒙尘,这是他不可接受的!
这样的局面,洛书当然也懂,不去和他下一盘,今天怕是回不去了,而且再装模作样的推脱,也毫无意义,令人生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