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数学被锁死的世界修炼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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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柳三变,借你蝶恋花一用

此时的洛书,第一次脱离了对这世界的疏离,他也会为那小姑娘感到惋惜,也会为这封建的世道感到愤怒。

他在白家,虽然也有白尚铮这样的被宠坏了傲慢公子,但整体来说,他在那里并没有感觉到如现在这般是充满血和泪的残酷。

看着那苦苦压抑着恐惧,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手上还在机械的弹着琵琶的少女,洛书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洛书远远的看着那精致的如瓷器般的小姑娘,口中一叹,便喃喃似祷告一般:“先贤柳三变,今遇不平事,洛书借词一首,救眼前女子一回,勿怪勿怪。”

说完,他也不管潘娟,便掏出十两银子,朝摆着纸笔的台案那边走去,他朝收银女工递过十两银子,便在那暗黄色的纸上写下了柳永那篇脍炙人口的《蝶恋花》。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在诗文后面,洛书又写上:今日得见栀子姑娘风采,文思勃发,得词一首,请花魁娘子吟唱,以酬栀子姑娘天颜。

洛书最后没有署名,毕竟这首词所写的环境和现场还是略有不同。

他虽然对柳永这首名篇无比自信,但他毕竟是穿越者,这首词递上去,结果是什么样天知道。

所以他便留了心思,如果这首词在这个时代也是极好,能帮上那姑娘,那便最好,如果别人不认,那便转身离开,也不尴尬。

就像雷军所说的,咱们得静悄悄的干,输了呢,就当没干过。

等洛书回到柱子下的时候,潘娟便笑着玩笑道:“洛少爷这是去献诗词了?那我一会可要好好听听少爷的大作。”

洛书听得出,这妇人只是玩笑而已,她并不会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能写出什么好的诗词,若是能符合韵脚,让花魁娘子好好的唱出来,也算是不错了。

澹阳县,鱼鸢馆花魁娘子诗词吟唱的现场,在二楼一处位置极好的包间内,两个唇红齿白,面目俊秀的公子,正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闲聊着看着窗外的表演。

“程姐姐,我选的这地方不错吧?”

“你写信让我到这里来,不会就为了请我来妓院喝茶听曲吧?”

“程姐姐你也太心急了,我们多年未见,当然得叙叙旧,至于答应你的东西,不会忘的。”

“我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旧好叙呢?”穿着白色缎袍,头上裹着幞头的“公子”蛾眉微蹙,“我还再叫你一声妹妹,你不觉得虚伪吗?”

“既然程漪雪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你陪我看完这段曲子吧。”另一个身穿蓝袍的“公子”笑道,“你看,这小丫头像不像当年的我,而这花魁娘子,又像不像当年的你。”

白袍“公子”面色一肃,又瞥眼看了楼下一眼,便收回视线道,“梅石兰,你不必以此来侮辱我,当年的我,从未欺侮过你!”

“是是是,姐姐是众星拱月般的‘程仙子’,哪会注意过我这种黄毛丫头。”

……

花魁娘子一曲唱毕,现场客人纷纷叫好,这是一首成名已久的词句,也许是惩罚了那丫头,花魁心情不错,这首曲子唱的尤其不错,她兴致很高,忙看向那传递诗词的婢女。

这婢女传递诗词,有点像后世的主持人一般,客人们递上来的诗词,她需要先将一些信息和诗文先朗诵一遍,另一边有专门誊抄的“抄工”,誊写完之后再交给花魁娘子吟唱,主要是防止客人们写字看不清,影响唱曲。

这婢女接过那张黄纸,看向里面的内容,她最先看的,不是上面的诗文,反而是下面的信息,因为在朗诵诗文之前,她还需要将一些关键信息讲清楚,比如这诗词是谁写的,谁递上来的,求花魁吟唱又是为了什么。

她一看完后面的说辞,脸色瞬间有点难看,她窘迫的看了看台上的花魁,又看了看众人期待的目光,她没法拒绝朗诵,因为别人付了银子,不是太过分的信息,她们是不可以拒绝的。

“今……日得见,栀子姑娘风采……”

这句话刚说话,台下观客之间便是一片嘈杂,他们是真想不到,在花魁娘子责罚了那栀子姑娘之后,有人就递上了一篇钦慕诗词,还让花魁娘子亲自吟唱,这是什么?只是赤裸裸的打脸啊!这下有意思了。

“文思勃发,得词一首,请花魁娘子……吟唱,以酬栀子姑娘……天颜。”这婢女读完,松了一口气,反正这是也怨不得她。

她读完,客人们更兴奋了,就连楼上的包厢里,那两个原本在闲聊的“公子”也不由得抛下目光,颇为关注,有人做了她想做而没有做的事,自是觉得有趣。

台上抱着琵琶的当事人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朝着台下探寻,她也不知道这对自己的好事还是坏事,她怯生生的抱紧了琵琶,仿佛在接受命运的审判。

而台上,花魁娘子脸色一片铁青,她眼睛朝着那抱着琵琶的姑娘一瞪,把那姑娘吓了一跳,便把目光扫向人群,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打抱不平,让她难堪!

不过,花魁娘子转念一想,这澹阳县,虽然地处江南,读书人众多,但毕竟是一县之地,能做诗词的大家并不多,待会只要那诗词稍有问题,自己就予以驳斥,客人们再一起哄,那这场危机就能简单化解。

想到这里,她瞥了栀子一眼,便朝那婢女雍容一笑:“什么诗词,何人所作,读来——”

台下众人也是颇为期待,前面花魁责罚乐工,人人所见,这立刻就有人花十两银子打花魁的脸,今天这场“演唱会”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婢女见花魁没有生气,便接着开始解读:“没有署名,是一首词,词牌为‘蝶恋花’。”解释完,她便开始朗诵: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读完这句,台下的文人士子们就有人开始解读:“用笔细腻,身临其境,但还看不出什么。”

台上的花魁娘子也一声冷笑,这首词虽然听着也不错,但若要说它不好,就从它这诗意境软弱,没有文人气象去说,也挑不出错来。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此句一出,台下的传出一阵细微的哄闹,不少失意之人,对此句颇为喜欢,这举杯而无味的宿命感让许多人不由得神情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