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涉
爱丽丝的父亲是当地镇长，而美利坚又是采取当地自治的政策。
用道门的话来说，只要能获得当地镇长的允许，便是获得了‘赐额’。
“谢谢。”接过披萨的包装袋，对店员点头道谢后，沈易缓缓走向皮卡，努力回想着自己先前是否有着纰漏，以及准备说服他人的话语。
虽说他先前也没想过事情进展会如此之快，但是有了扩大收获的苗头，即便先前准备稍有不足，他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两人吃过饭后，爱丽丝一脸哀求看向沈易：“易，求你，帮帮我。”
被沈易短暂拖进真实世界，见识了不一样的风景后，爱丽丝的心智已然悄无声息有了裂缝。
这正是沈易希望看到的。
“当然，亲爱的，我肯定会帮你了。”沈易摸了摸爱丽丝的头，缓缓发动汽车，“让我们去说服你的父亲吧。”
猛禽碾过低矮的障碍，驶向爱丽丝家中。
很快，一栋白色的庄园出现在沈易眼前，草坪被剪得整整齐齐。
“妈咪。”刚下车，爱丽丝就扑进了听到车辆响声后出门查看的中年美妇怀中，瑟瑟发抖。
“亲爱的，怎么了？”爱丽丝的母亲张开手臂抱住自己的女儿，满是诧异，看到从车内跳出的沈易，神情有了些许戒备，悄声问道，“是他欺负你了？”
“不，不。”爱丽丝连忙摇头，从怀抱中探出头来，给两人介绍道。
一番寒暄后，坐在自家客厅的爱丽丝母亲面色恍惚：“你是说，镇子里出现了复仇的幽魂？”
“是的。”爱丽丝点了点头，好像生怕自己母亲不信任，拍着胸口保证道，“易让我亲眼看到了。”
“好吧，好吧。”爱丽丝的母亲捂着额头，“‘道门’我也听说过，好像是什么东方的神秘宗教，这件事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要去休息了。”
她实在不明白，宗教，这又是年轻情侣间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法。
实在想不明白，她索性端上茶点后，眼不见为净，准备上楼好给这对年轻情侣腾出空间。
沈易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耗费珍贵的法力让本就不相信这件事的人改变她的看法。
屋外传来‘突突突’的发动机声。
不久，一个壮硕的白人打开房门，看见坐在客厅的两人，一手向腰间后探，保持戒备慢慢靠近：“爱丽丝，这位是？”
“约翰镇长，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沈易见状，开口回答道，“同样，也是一名巫师。”
“巫师？”听到一口流利的英语，约翰放松了警惕，“嘉年华占卜的巫师？这个不是一个正当职业。”
“如果想要娶我女儿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警察局的工作。”
“爸！”，爱丽丝一旁娇嗔，她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父亲会开出这种玩笑来。
“占卜，我倒是会一点。”沈易并未对这份嘲笑生气，耸了耸肩膀，“比如说，我能占卜到昨天镇长和一个商人共进晚餐。”
“你跟踪我？”约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过这也没什么，整个镇子都知道。”
“那如果我说，你们谈论的生意是做一个火鸡养殖场呢？”沈易继续说道，观察着约翰的脸色，“八二分账？以及，拉美……”
“够了。”约翰放下杯子，不由呛咳两声。
沈易识相的闭嘴。
约翰脑海中闪着诸多念头，面色不由郑重起来：“你是fbi？还是税务局的人？”
能知道这么多详情，他不由猜测起了沈易的身份。
“不不不，正如我之前介绍的，我是一名巫师。”沈易摇了摇头，“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一个印第安人商量火鸡养殖场。”
沈易起卦算出来的不止这些，但仅靠这些言语已经能让约翰正视他的话，这样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况且，和印第安人开火鸡场，什么地狱笑话。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约翰整理了下衣服，“能得到这些情报，想必你也不是专门为了过来吓一吓我这个可怜的老镇长。”
“我并不是要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沈易继续开口道，“我是为了救你，以及整个镇子而来。”
“该死。”约翰低声嘟囔一句，“好吧，尊敬的救世主，你想把整个镇子从某个邪恶的镇长手中救出来？还是怎么样？”
“我需要付给你什么报酬？”
“允诺。”终于到了这个环节，沈易小心调整自己的语气，“我希望你，可以让我自由在镇子中传道。”
“传道？”约翰啼笑皆非，费尽心思跟踪自己，掌握这么多情报，只是为了这种事情，让他不由自主怀疑起面前这个亚裔小子是不是在误打误撞。
“我们这里是自由的国度，你想干什么，没人会阻拦你的。”
沈易意念一动，唤出系统，却见自己当下仍旧处于限制之中，没了和官员打机锋的兴致。
“自由，同样也不自由。”他从凳子上站起，几步横跨客厅，站到约翰身前，“多说无益，还是让你看看镇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约翰见状，想伸手从腰后掏出枪来，但转念一想眼前之人可能是未来的女婿，一时犹豫。
他只感觉额头被轻轻拍打，随后整个视线开始扭曲起来。
熟悉的街道，行人，一一在他眼前化作流光。
最后，他看到一棵干枯的大树，上面满是骸骨。
而他熟悉的兄弟，威廉，正在树下慢慢刨土。
凯特，则站在一旁，挂着僵硬的笑容，对着自己缓缓挥手。
‘这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看到一个皮肤半数退去，眼眶中满是蛆虫的虚幻身影猛然冲向自己。
视线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猛然收回，惊吓之余，约翰牢牢记住了那身影头上沾满泥土的羽毛。
“该死……”回归现实后，约翰忍不住面露惊恐，大口喘息。
“亲爱的，我父亲怎么了？”爱丽丝在一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