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亮的错
“话说，那本小说是你自己编的吧？”
丽塔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几张设计图，展开后摊在书桌上：
“汽车、火车、铁轨、步枪、机枪……你是看过我的设计图，才会产生那些灵感的吧？”
“别太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能想到的东西，别人早就想到过。”叶卡捷琳娜平静地说道，“我不是作者，我只是翻译。”
“那么作者是谁？”
“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
“哪里的人？能介绍给我认识吗？我对他很感兴趣。”
“不能，他已经病逝了，年仅32岁。”
“你就骗吧。”丽塔明显不信。
“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只不过你那狭隘的认知和愚蠢的自以为是，让你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罢了。”叶卡捷琳娜故作轻蔑。
这就是找茬儿打架。
说不到几句好话，二女再一次吵起嘴，直到女仆过来叫她俩吃饭。
……
当天深夜，万籁俱寂。
“……”
叶卡捷琳娜失眠了。
火炕太热，热得她睡不着。
被窝外太冷，她又不想把胳膊和腿伸出去。
好折磨。
一想到这个时候，丽塔可能已经睡着了，她的心态愈发失衡。
她有预感，自己将会失眠一整晚。
须臾。
算了，看会儿书吧，闲着也是闲着。
叶卡捷琳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拿起枕边的手机，点开了资本论。
五分钟后，她酣然入梦。
这就是知识的作用！
半个小时后，凌晨0点，叶卡捷琳娜一哆嗦，猛然睁开双眼。
她做噩梦了，梦到了月亮。
叶卡捷琳娜平躺在火炕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
火炕还没有凉下来，被窝太热，热得她睡不着。
“……”
“草！”
叶卡捷琳娜掀开被子，穿衣下地，打算去把丽塔搞醒。
一定是你的错！你一定用未知的手段影响了我！可恶的老魔女！
……
次日上午9点，鹅毛般的大雪穿过灰白色的“海洋”，飘飘洒洒而落，天地间银光素裹。
叶卡捷琳娜站在冬季卧室的窗边，抬头望天。
“天空之海”在她的眼中变得更清晰了。
这让她得出了一个不靠谱的结论：做有关于月亮的噩梦会加重我的病情。前提是我确实有病。
上一次做完月亮的噩梦后，人们的影子在她的眼中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她又能看清“天空之海”了。
叶卡捷琳娜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段歌词：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冷你太残酷，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把你……我现在只想把月亮捏成皮球，把它当球踢！
叶卡捷琳娜越想越气，恨得牙根痒痒。
是的，一切都是月亮的错！这一切一定是月亮的阴谋！
不是我的问题！我没病！
尽管用灵水实验过，但是叶卡捷琳娜仍不觉得自己有病。她感觉自己的想法和行为等等，都很正常。
她的思维并不混乱，也没有暴力倾向，更不焦虑或淡漠，除了月亮以外还不怕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至于幻觉……她看到的东西真的是幻觉吗？
叶卡捷琳娜还记得前世的时候，看有关于天文学的科普视频时，视频中提到的一段话：
“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并不真实，人类只能感受到宇宙中不到5%的物质，剩下的是肉眼看不到的，更无法探测到。”
如此看来，我看到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真实的！否则怎么解释我能通过影子，了解到一个我不认识或不熟悉的陌生人？
又怎么解释，我能从手机中得到知识？
我的身上很有可能是发生了“变异”之类的事情！随着“san值”之类的东西降低，能看到越来越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服用灵水后，我的“san值”恢复了，所以又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是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都穿越了，变个“异”很正常、很合理吧？
说不定就是月亮让我“变异”的，祂策划了一个不可告人的、阴险可怕的阴谋……祂没准是活的……
叶卡捷琳娜越胡思乱想，越觉得月亮是幕后黑手，自己的头号死敌。
是的，没错，昨天晚上我失眠了，不是火炕的错，也不是丽塔的错，更不是我自己的错，而是月亮的错。
一定是月亮的阴谋！！！是祂让我失眠了！！！
坐在书桌前的丽塔叹了口气，放下画笔，扭头问道：“你在想什么？身上的怒火为何越来越旺盛了？”
她在完善打字机的设计图，昨晚，她在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它。
“怒火也能感受到吗？”叶卡捷琳娜侧目，平静地问道。
“可以的。”
叶卡捷琳娜犹豫了几秒，轻声说道：“我知道幕后黑手、我们最终的敌人是谁了。”
“什么幕后黑手？我们的敌人是谁？”丽塔的眼中闪过茫然。
她知道，卡秋莎指的肯定不是显而易见的圣者，这种答案不用深思熟虑。
“月亮。”
“什么？”
“月亮。”叶卡捷琳娜不苟言笑地重复了一遍。
丽塔的眼中出现了怜悯，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如水：“再喝一口灵水吧，不要舍不得。”
她知道月亮是什么东西，因为她听“钢炼”的时候也很认真。
那东西怎么可能是敌人？谁会把太阳或星星视为敌人？
“我没疯。”
“是是是，我知道，我只是建议你喝一口灵水。”丽塔伸出一根手指。
“我真没疯。”叶卡捷琳娜神色严肃。
丽塔想了想，柔声安抚道：“最近这段时间，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知道错了就好。”
“嗯？”
“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给我当牛做马吧，我可以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注意一点，不要被本能控制。”叶卡捷琳娜一本正经地说道。
“……”
看来我是对你太温柔了。
丽塔刚打算这几天好好照顾卡秋莎，哄着她把灵水喝了，如今看来，完全没必要。
该！
活该！
你的脑子就应该有病！
你不有病谁有病？
老天有眼呐！
一想到昨天大半夜，自己被对方扰醒，丽塔也产生了一丝怒火。
二女又一次互相阴阳怪气起来，并且很快演变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