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志同道合
十个大木箱让叶卡捷琳娜的卧室稍显拥挤。
凌晨0点，万籁俱寂。
叶卡捷琳娜泡完热水澡，回到房间，打开了一个大木箱。
即使是在深夜，玛格丽特的影子依旧如太阳般耀眼，把卧室照得通明。
听到声音，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晚上好，好孩子，事情都办完了？”
“恩，没想到您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叶卡捷琳娜递给她一块白面包。
“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不吃，我已经吃饱了。”玛格丽特摆摆手，另一只手则揉了揉平坦的小腹。
“你吃什么东西了？”叶卡捷琳娜稍感疑惑。
“木头。”玛格丽特拍了拍木箱。
“……您的牙口真好。”
“还行吧，只要能咬动，一般的东西我都能吃，好养活。”
叶卡捷琳娜心思一动，问道：“圣水对身体的增幅效果这么强吗？”
她的手里还有一瓶圣水呢。
“不一定，因人而定。”玛格丽特慢慢悠悠地说道，“我可能是运气好，所以服用了几次圣水后，身体的消化能力才强，才能百毒不侵。说到底，这是一种‘畸变’，而不是‘增幅’。
“有好的畸变，自然也有坏的畸变。有些人服用完圣水后，身体可能会变得脆弱不堪。”
“哦……”叶卡捷琳娜打消了现在饮用圣水的念头。
她感觉，当前的局势优势在她，没有必要赌。
收回思绪，把白面包随手丢到书桌上，叶卡捷琳娜说道：“这几天，您先在我这里住着，不要出屋，也不要让别人看到您。
“我会给您伪造一个少尉的身份，说您是从圣都来的。到时候，您先在我家当管家，帮我管理女仆，等时机到了，我会安排您成为典狱长的秘书，让您帮我管理魔女监狱。”
“行。”玛格丽特点了点头。
“您的小名是……”叶卡捷琳娜沉吟了一下，确认道，“丽塔？”
“是的。”
“那你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我也用‘丽塔’来称呼您。”
“可以。”
“先睡觉吧，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叶卡捷琳娜转身走向衣帽间，“我去给你取被子，你这几天先在木箱里睡。待会儿，我们一起把这个木箱的里面收拾一下……”
“等一下。”
“怎么了？”叶卡捷琳娜止步回身。
“我想洗个澡，然后换上一套舒适的衣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丽塔神色坦然，丝毫不忸怩。
“……”
犹豫几秒，叶卡捷琳娜点头答应了下来：“行，我去把值班女仆们调走，你快点洗。至于衣服……您先穿我的衣服。”
“好的，谢谢，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丽塔从木箱中站起身。
“以后不要用‘孩子’称呼我。”叶卡捷琳娜提醒道。
“我知道。”
“你的身上看起来并不脏。”叶卡捷琳娜对此疑惑。
“畸变。”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给畸变，你真的是普通人吗？”
“货真价实。”
“……”
叶卡捷琳娜注视她一会儿，转身离去了。
……
次日上午八点，窗外下起瓢泼大雨。
叶卡捷琳娜左手拿着一杯牛奶，右手拿着一盘白面包，站在丽塔的面前，神色严肃：
“您为什么要吃我的棉被？”
“……”
丽塔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呈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大木箱里。
她低头看了一眼已露出棉花的棉被，又抬头看向面前的清冷美人儿，眨了眨无辜的深蓝色大眼睛。
“说话。”
“洗完澡后太舒服了，我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美梦。”丽塔声音轻柔地说道，“梦中，我来到了一个由糖果构成的童话王国……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梦里我饿了，于是情不自禁地抱着糖果女王啃，醒来后，被子就少了一个角……就是这样子。”
“……”
这理由给叶卡捷琳娜整不会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是，你们当大佬的都这么逗比吗？先有小猫娘头卡护栏，后有玛格丽特梦中吃被，下一个是谁？能给我整出什么活儿来？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叶卡捷琳娜问道：“还吃早饭吗？”
“吃，没吃饱。”
“起来吃饭。”叶卡捷琳娜转身把早餐放在了书桌上。
“好。”丽塔起身迈出木箱，光着脚丫走向食物，“好孩子，你会给我换条被子吗？”
“不会。”叶卡捷琳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天气越来越冷了，盖残破的被子，我的老胳膊老腿可能会受不了。”丽塔暗示。
“忍着。”
“好吧，坏孩子。”丽塔入座后拿起面包。
？
咬了一小口面包，丽塔蹙眉问道：“你身为典狱长，平时就吃这个？”
“怎么了？”叶卡捷琳娜今天也起床晚了，早饭不是她做的。
“烤得不行，口感没有棉花松软。”
“那你去吃棉花吧。”
丽塔笑了笑，语调舒缓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你的厨师烤面包，我不仅是一名画家，还是一位厨师。谦虚地说，我的厨艺很精湛。”
“哦？”叶卡捷琳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门外有些嘈杂，女仆和狱卒们在忙着把狱长大人的会客厅改造成办公室，以及把随军牧师的办公室改造成女仆房。
像窗外的大雨一样吵吵闹闹，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约两个半小时后，与丽塔闲聊的叶卡捷琳娜突然愣了一下。
不对劲呐，我明明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准备与她商量，现在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跟她探讨怎么做饭？
“如果你早出生几十年就好了，我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知己，你跟其他人不同……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卡捷琳娜回过神，想了想，问道，“您未来有哪些计划？”
“当你的秘书，白天给你干活儿。”
“不是我给你安排的计划，是您自己有什么计划？”
“哦……”丽塔歪头思索片刻，“好像没什么计划。”
“……您不想找圣者报仇吗？”
“想。”
“您准备怎么做？”叶卡捷琳娜追问。
“我打算第一步……先按照你刚才所说的方法，尝试着把豆腐制作出来。虽然没吃过，但是我觉得，发明出豆腐的人真是很了不起，堪比第一个吃土豆的人，我非常喜欢土豆，土豆怎么做都好吃，你知道土豆有几种做法吗？”
“我会的肯定比您多……”
五分钟后，叶卡捷琳娜又愣了一下。
不对呀！我怎么又跟你聊上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