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妻淼淼,即将化神
百枚极品灵石宛如七彩氤氲的画卷。
将整张案几都铺满了。
其所蕴含的滔滔灵韵,犹如九天银河倾泻人间,将整个教坊司都笼罩其中。
灵气的突然暴涨,刹那间让所有在教坊司大堂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停止了喧嚣。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雏凤阁,额头也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冷汗。
虞皇对方缘的仇恨,在场勋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也清楚,两人之间的积怨只差一根引线,就能彻底引燃。
难道会是今晚...
如此压抑的气氛下,有些胆薄之人已经吓软了双腿,甚至尿都渗出了几滴。
结丹之战。
对他们这些凡人而言,无异于毁天灭地的山洪。
真要打起来,大半个尧城怕是会在顷刻间化为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
雏凤阁。
隔着七彩氤氲的霞光,姬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方缘。
只是他看似镇定的肉身之下,奔狂的血液早已如炙热的岩浆般席卷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方缘,我对你已经一忍再忍了。”
方缘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后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
“哦?如此说来,今晚倒是我的不是了。”
面对方缘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姬玄冷笑道:
“方缘,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身为离火宗外门执事,最应该清楚,虞朝每年向离火宗供奉很多...”
“所以呢?”方缘放下酒杯。
“我若杀了你,不见得他们会为了一个连五行之术都无法施展出来的结丹废物而打压虞朝。”
“哈哈...”
方缘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极其夸张。
姬玄目光阴沉不定。
他置于双膝上的拳头也因怒火在不停震颤。
“你...笑什么!”
须臾,方缘收声。
他看着姬玄怜悯地摇了摇头。
“姬玄,你的气势已经输了。
我只不过是个行将就木气血枯败的糟老头子,甚至真实战力也不过堪堪强于筑基中期。
而你姬玄正值壮年,修为还是结丹后期,却只敢用整个虞朝来与我对赌,啧啧啧...”
“方...缘!那我若舍弃这身龙袍,你又当如何?”
姬玄说着,竟是将周身龙袍震碎成粉末,他土行之术的力度控制很好,除了龙袍之外,里面的白色贴身衣服并未有半分损耗。
“父皇...!”
“陛下...!”
姬昂和禁卫军见此,惊得赶忙跪伏在地。
他们没想到今晚的姬玄如此决绝。
自毁龙袍相当于是在告诉天下人,今日是他与方缘私人之间的恩怨,他若杀了方缘,也会向离火宗认罪伏诛。
“我当如何?”方缘缓缓站起身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姬玄蔑笑道:
“姬玄,你也有脸问出这句话?
两个多月前,城外寒山寺,你姬玄的蠢货儿子主动骚扰我的夫人,是我方缘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条狗命。
今日教坊司,我方缘在尧城一众英豪面前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击败了你另一个蠢货儿子,没钱竞价的话就让他夹起尾巴好好学人家当孙子,别出来丢人现眼。
所以说,前后两次这般都是你姬玄为了你的废物儿子们主动来挑衅我方缘的,事到如今,你反倒舔着个逼脸恶人先告状,说我方缘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姬玄顿时再无半点颜面敢直视方缘。
但他积压已久的羞愤与恼怒彻彻底底转化成了失去理智的暴怒。
今日方缘非死不可!
“方缘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拿命来!”怒火攻心血压上头的姬玄猛地站了起来。
他只是略微出手,周身散发的戾气便震颤的方缘血气涌流,险些横飞出去。
‘啪!’
哪知,方缘竟是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姬玄脸上。
不算太痛!
但却打醒了他!
随后在姬玄难以置信的阴翳目光中,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的方缘淡淡道:
“姬玄,我妻淼淼即将化神,就算你脱掉那层黄马褂,也改变不了你是虞朝天子的事实。
呵呵,或许你根本不懂我妻淼淼对我的宠爱,但在离火宗,上到宗主,下到杂役,人尽皆知!
所以,姬玄,我妻淼淼,你敢杀我一个试试!”
方缘说着,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了姬玄。
明明他苍老的身影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但却逼得魁梧壮硕的姬玄不断朝后退去。
两人的身份仿佛发生了反转,弱势的方缘反倒愈发显得盛气凌人,威武不屈。
“方缘,她只是你前妻...”姬玄意欲鼓起勇气,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妻也是妻,噗...”
方缘的气血终究是枯败了。
话说一半,他就喷出一口猩红的弧线。
而且身体也逐渐颤栗晃悠了起来。
身后的洛冰和侧前方的洛凝,见状赶紧小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方缘的胳膊。
“方老爷...”两女小声地抽泣起来。
“走。”
见此,姬玄居然转身就想要逃离雏凤阁这个是非之地。
“走?”方缘吐出一口血沫,冷笑起来,“姬玄,你敢走出这雏凤阁试试,今日我方缘若是死在这教坊司,整个虞朝都得给我陪葬。”
“啪!”
姬玄突然出手,对着身旁的姬昂就是一巴掌,那力度之大,竟是直接打烂了姬昂的一只耳朵。
“啊...”
姬昂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他半张脸流着血,撕心裂肺的声音几欲将整个教坊司的墙壁都穿透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带着他滚啊!”姬玄对着那几个吓傻了的禁卫军咆哮了起来。
“是...陛...”
“陛你娘了个***”
姬玄直接一脚踢在那名禁卫军的腹部,竟是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踢飞了出来,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经此一遭,别说是禁卫军,就连蜷缩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姬昂都不敢再痛呼,而是吓得连滚带爬,逃离了雏凤阁。
“呵呵...”
姬玄再次转身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此刻,他一袭白衣,染满血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样。
姬玄似乎也恢复了昔日久居上位者的儒雅从容,他笑吟吟道:
“方老,今夜是晚辈不懂事,五百枚极灵奉上,此前恩怨可否一笔勾销?”
“真服了?”方缘淡淡道。
姬玄深鞠一躬,“服了,心服口服的服,以后若与您在路上相遇,晚辈必以师礼相待...”
“这雏凤呢。”
“好说,您随意,从现在起,她便是您的私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