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焦头烂额
挂了电话后，宋时谦看着古董商，咬了咬牙说：“行，就按您说的价格吧。虽然低了些，但我现在急需用钱。另外我家里还有一些，需要你们自己上门去拉。”
古董商点了点头，开始着手办理交易手续。
宋时谦站在一旁，心情沉重地看着那花瓶，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疏忽与无奈。
如今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被出手。
交易完成后，宋时谦拿着钱带着古董商去往家里拉剩下的花瓶。
他一边走一边联系着陈老板，告知对方自己正在筹钱，很快就能赎回花瓶，还小心的询问自己的花瓶是否完好无损，待对方承诺非常完好，才放下心来。
宋时谦坐在古董商货车上，看着旁边熟练开车的司机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一阵电话便响起。
“时谦啊，你在哪儿呢？我和你爸刚刚和一个爸爸的老朋友通了电话，他们对咱们家的花瓶很感兴趣，想一会儿过来看看。你赶紧回来商量一下具体的事情吧。”
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宋时谦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如果他们现在过来看花瓶，肯定会发现是假的。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妈，我这边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宋时谦挂断电话后，焦急地对旁边的司机说：“您能不能把车开的快一点，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司机看着宋时谦焦急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宋先生，我尽量，不过我们还是要把安全放到第一位。”
“我知道，谢谢，尽量就好。”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宋时谦心急如焚地往家赶。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想到了一个冒险的办法，那就是把自己手头上的花瓶卖给他一个，父亲的花瓶就说那是家族的传承不忍心出售，但是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否可行？
宋时谦匆匆忙忙回到家时，发现母亲正在客厅里忙碌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看到宋时谦回来，母亲连忙迎了上来。“时谦，你可算回来了。你方伯伯和你爸爸正在书房看花瓶，咱们得好好准备一下，两家好多年也没怎么走到了，一定要把他们留下来吃顿饭。”母亲兴奋地说道。
宋时谦看着母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母亲说：“妈，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其实，这花瓶……”就在他准备说出真相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母亲疑惑地看了看门口，“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说着，她便走向门口去开门。
宋时谦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门开了，只见一位穿着得体、气质优雅的女士站在门口。“您好，请问是宋时谦先生家吗？”女士问道。母亲点了点头，“是的，请问您是？”
女士微笑着说：“我是受一位朋友之托，来看看这只花瓶的。我对古董很感兴趣，听说宋先生家有一只非常珍贵的花瓶，所以想过来鉴赏一下。”
宋时谦心中一惊，他不知道这位女士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来家里看花瓶。
难道是之前给朋友打电话，朋友给帮忙找的吗？
还是古董商派来的？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母亲将女士请进了客厅，宋时谦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去，与女士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是宋时谦。不知道您是哪位朋友介绍来的？”
女士看了看宋时谦，微笑着说：“我是林先生介绍来的，他说您这只花瓶非常独特，所以我就慕名而来了。”
宋时谦心中暗自思索，林先生？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哪位林先生啊。
女士跟着宋时谦来到了走到摆放花瓶的卧室，仔细地看着花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业与敏锐。
宋时谦紧张地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水。
他一边期待女士可以给自己个高价，一边又担心在书房的爸爸和方伯伯发现任何破绽，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儿，女士抬起头来，看着宋时谦说：“宋先生，这花瓶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我想请问一下，您这花瓶有没有相关的鉴定证书或者出处证明呢？”
宋时谦心中一慌，他知道这批花瓶肯定没有这些东西。“
对于那个时期的花瓶哪里会有什么证书，更何况李开元的这批花瓶出自民窑。
他很清楚根本没有。
呃……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些资料。”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女士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宋时谦的回答有些不满意。“宋先生，您也知道，对于古董来说，鉴定证书和出处证明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这些东西，很难确定它的真伪和价值。”
宋时谦连忙点头，“我明白，我会尽快整理好这些资料给您看的。”
女士看了看宋时谦，又看了看花瓶，然后说：“那好吧，宋先生，我先回去了。等您整理好资料后，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宋时谦。
宋时谦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原来这位女士是一家知名古董鉴定机构的专家。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将这位女士带到自己的卧室，如果被父亲邀请到书房，事情就麻烦了。
母亲将女士送出门后，回到客厅，看着宋时谦说：“时谦，这事情有点奇怪啊。怎么突然有人来看花瓶，而且还问这么多问题？”
宋时谦故作镇定地说：“妈，可能是之前在一些场合提到过这花瓶，所以引起了别人的兴趣。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母亲点了点头，“好吧，时谦，你一定要小心。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宋时谦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父母失望，也不能让自己的婚事因为这只花瓶而泡汤。
这时门铃再次响起，司机和另一位穿着白色西服的小伙子站在了门口。
看到司机，他清楚这时古董商老板让司机过来拉花瓶了。
旁边的白衣男子客气的说道“宋先生，花瓶在哪里？我想打打眼。”
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他边说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了白色手套戴在了手上，并取出了一个放大镜。
男子说的打眼其实就是过来验货罢了，刚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是交易了一个花瓶罢了。
剩下的这批花瓶他们肯定也是要认真的检查看看有没有瑕疵。
男子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每一个花瓶。他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花瓶的纹理，眼睛里透着专业与审慎，时不时还拿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对着瓶身上的细微之处仔细端详，仿佛在探寻着隐藏在其中的岁月密码。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挪动花瓶时与桌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宋时谦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默默地注视着店员的一举一动。
检查完毕后，店员缓缓直起身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拨通了古董商的号码。随着电话接通，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专注，声音低沉而恭敬地说道：“老板，这边的花瓶都检查完了。
大部分花瓶的工艺和年代特征都比较明显，像是清代中期的粉彩花瓶，色彩保存得相当不错，只是瓶身有一处极小的磕碰，不过不太影响整体价值。但是……有一个花瓶比较特殊，它的风格看起来像是明代的，但在一些细节之处又与常见的明代花瓶有所不同，瓶底的落款也有些模糊不清，我不敢轻易下结论，您看是不是需要我带回去再做进一步的鉴定？”
古董商在电话那头似乎询问了一些关于那个特殊花瓶的细节，店员一边回答，一边不住地点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在古董鉴定这个领域，一个细微的判断失误都可能导致巨大的损失。
宋时谦在一旁听着店员的汇报，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些花瓶的价值。
这批花瓶是他目前脱离困境的救命稻草，他不得的把气提到了胸口，生怕有一些闪失。
今天的家里显的格外的热闹，但是他也顾不得多想，他得多出一些概率不被父亲发现他掉包真花瓶的事情。
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要发现破绽。
店员结束通话后，转向宋时谦，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宋先生，老板说那个特殊的花瓶他会亲自过来查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合理的评估。”
宋时谦微微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他只想尽快的结束这次交易。
而在店里的古董商街道那通电话早已坐不住了，他非常清楚一个小细节都可能让自己有很大的损失。
所以对于藏品必须小心甚微。
他眉头紧锁，在店铺狭窄的过道里来回踱步，皮鞋叩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纠结的鼓点。
他的目光在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古画和摆放的一件件精美瓷器间游移，却又视而不见。
那通店员的电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搅得他心潮难平。
刚刚在电话里，店员那略显紧张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老板，有一个花瓶比较特殊，它的风格看起来像是明代的，但在一些细节之处又与常见的明代花瓶有所不同，瓶底的落款也有些模糊不清，我不敢轻易下结论。”
这几句话如同绳索一般，紧紧地勒住了他的思绪。
一方面，他深知这可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让他获取巨额财富的稀世珍宝或许就隐匿在那看似普通的花瓶之中。
他想起曾经听闻的那些因偶然发现绝世古董而一夜暴富、平步青云的同行，心中的贪婪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这古董行里的水有多深，陷阱无处不在。
多少行家都曾在看似稳赚不赔的买卖中折戟沉沙，被赝品骗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他自己也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同行，在被赝品坑害后，只能落寞地退出这个行业，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万一这次看走了眼，他辛苦打拼多年积攒下的家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
这种恐惧像冰冷的毒蛇，在他心底蜿蜒爬行，不断啃噬着他的决心。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一并驱散。
他快步走向店铺的角落，拿起那把常年放在那里的特制雨伞——这把雨伞的伞柄暗藏玄机，里面藏着他鉴定古董时常用的一些小工具。
他将雨伞夹在腋下，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副精致手套，这手套是用特殊材料制成，能避免在触碰古董时对其造成损伤。
他走到门口，对正在擦拭柜台的学徒说道：“我出去一趟，店里的事情你先照应着。”
说罢，他迈出门槛，踏入那熙熙攘攘的街道。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脑海里全是那个神秘花瓶的模样。
他对早已经在等候他的司机说道“去宋时谦家。”
司机点了点头，便走在了这条熟悉的路上。显然还悄悄的加快了速度。
司机老赵跟随他已很多年，他的皱一下眉，他都能透过后视镜观察的一览无余。
洞察人心是司机老赵的强项，这也就是这么多年能够跟在他身边唯一一个时间最久的人。
古董商坐在车上，双手紧紧地攥着雨伞，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心中既有对未知宝藏的期待，又有对潜在危险的警惕，在这两种情绪的交织下，他离宋时谦家越来越近。
“老板，宋时谦家到了！”司机老赵的提醒让古董商老板轻轻的松了一下胸前的领带，拿着那把雨伞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