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哥姐姐
“娘。”
“娘。”
“哥哥姐姐回来了。”
忱廖安和忱廖九急匆匆的跑到门前停下来，兴奋的对屋子里的喊道。
“你们慢点，别摔着了。”
“知道了奶奶。”
门口两个台阶，老婆子就坐在那儿，后背靠在棕黑色木墙，洋洋的晒着太阳，脸上露出足浴的舒适感。看到他们从院子下台阶跑上来，刚进屋子，急匆匆说完后又急匆匆跑回去，就随口说道。
“咦，还没拿石子呢。”忱廖安突然想到一事，还没拿放在家里的石子，说好的一起玩石子，立即停下脚步回屋子去，忱廖九依旧紧跟其后。
桐子叶大树。
在桐子叶大树下有一个方形的石桌，大树北边一侧还有凉亭。忱廖河坐在石板凳子上休息，单手撑着脑袋，方才被忱廖安和忱廖九的喊声惊醒，睁开眼，光芒刺耀，立马又紧闭双目。
手掌捂住眼部，张开口，慢慢地深呼吸，不一会儿，手掌一上一下，轻轻揉着眼眶，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眼珠子通红，细看还能见到血丝，面部红润。
老婆子突然双手上放在膝盖，伴随一声吐气起身，似乎用尽了余留的力气，老婆子站住脚，此时忱廖河正向她走来并轻声地说道，“娘，你坐着，我来就行。”
老婆子没有推辞，缓缓地坐下来，满脸微笑，静静地观悦远处西面的山峦，现在正值大中午，风和日丽，空中流动的清香越发浓烈了。
忱廖河走进屋子，刚右转身走两步，就听见打开木门的吱嘎声，忱廖河放慢脚步，低头看见门帘下方露出的深蓝色绣鞋，随之，一只秀丽的手拾开起帘布，微微低头，在抬起头间，那双慈祥的眼神与忱廖河幸福的眼神无息间相连，在对上眼间，两人都停住了，沦陷在温馨的气氛中，久久之后，两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睛，杨煖的脸颊慢慢地泛红，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神情，她放下门帘布走上前来并先说道，“我来吧。”
岁月流转，青春容貌渐逝，唯有初心的光芒穿越岁月，熠熠生辉，永不褪色。
“好。”忱廖河自顾轻声，也想不出说再多的话，一切想不到的，似乎都写在脸上，圆脸细细增泛出红润，那红嫩之色本没有退去，现在倒是更红了。
打嗝声，那难闻的酒味散开，连忱廖河自己都侧过身，低着头，右手摸摸后脑勺，合声一笑，杨煖看到后抿着嘴憋笑，随后走向厨房去了。
手指间交叉，并举过头顶，手臂伸直，悠闲地走出屋子，脸庞发热的难受，来到井口旁打盆清水洗洗脸，让那红润的脸庞降降温，忱廖河洗完过后，很快又重新打一盆清水。
忱廖河从井口旁走来，看上去精神许多，这会儿，在院前来回走动，拉拉手臂，扭扭腰，叫一声，再叫一声，深深地呼吸……
“zhou。”台阶下面，传来一位姑娘赶马的声音。
这时很清楚的听见马蹄声，那声音是一鼓作气的，秉气跑上来的，脚踏声强劲有力。
院里，马儿柔软软的大鼻子喘着粗气，鼻孔留下一条两条水纹，端部有细小的水珠，身上热气蒸腾，在大气喘一小会儿后，摇摇头哼着鼻子。
“阿秀。”老婆子看见跑上来的马儿，微微挺直腰杆，她那老眼深邃的看着，蠕动的嘴角，嘀语道。
她口中说的阿秀，名字叫忱澜秀。
“哎哟，呼呼。”忱廖河已经拉伸很久，看见马儿上来，准备做最后的动作，很快一套连贯的动作就完了——轻快踮着脚尖，双手轻轻拍打两侧的大腿。
忱廖安和忱廖九找完石子，就从屋里跑出来，看到马儿后，脚步放慢走到院前边上，随后蹲下来，开心地说道。
“姐姐。”
“姐姐。”
忱廖河来到忱廖九身旁，低头看向两人，小声提醒，道。
“阿安阿九，往后点。”
两个小孩同时向后挪动两步。
周围安静的瞬间，听见两个银手环相碰的声音。
忱澜秀正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上来，她听见声音后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粉嫩的手拿开遮阳的大叶子，此时那对银手环再次响起，大叶子挪开大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忱澜秀，长得十分精致，清颜秀丽，眸光清澈，如花似玉，仙美如梦。
忱澜秀脸颊方才汗水流下，经一阵风吹拂，也就随之消散。
“好美！”忱廖安在看清忱澜秀容颜后，脑海一下子惊言道，忱廖九也有同样的触动，都能让一点不懂什么是爱情的人这般，真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河叔。”
“阿安阿九。”忱澜秀和他们打招呼。
在忱澜秀说完，她身后传来孩子纯粹稚嫩的喊声。
“廖安哥，廖九哥。”忱小元高高举起手中石子，激动地踮起脚尖，嫩嫩的小脸蛋，樱桃小嘴。
“来了。”忱廖安兴奋地站起来，用那独有天嫩之音回应道。
噗噗，小脚起步飞快，鞋底每次落地，都把地面细粉黄土微卷，黄土追随在身后。
“阿安阿九，你们慢点。”两人在经过忱澜秀身旁时，身后伴随的微风吹动忱澜秀的黑色裤脚，在转头看他们时已经跑下去，笑脸久久未消散，轻柔语声，道。
“知道了姐姐。”忱澜秀后面传来欢快的声音。
“哥哥好。”
“嗯。”
“你们慢点。”
走在忱澜秀身后不远处的男人，他背上有装满一筐竹篓的玉米，重重地竹篓压得男人的身躯有些佝偻，男人正是忱澜秀的哥哥，阿旭！名字叫忱澜旭。
忱澜旭的圆脸粉红的发热，那单薄黑色的衣服更是全都被汗水浸湿，卷在额头上的深蓝色头巾也湿透大半了，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直流而下，咸咸的汗水流进眼睛，刺辣的痛感让忱澜旭紧闭双目，没法继续走的他停下来，右手向后摸索抓住竹篓上的衣服，用衣服擦那火辣的眼睛和热气腾腾的脸，忱澜旭把衣服挂在后颈，使劲走完最后的台阶。
“河叔，这又得麻烦你了。”忱澜旭走到储粮房门前停下来，对着迎面而来的忱廖河亲切地说道。
“快放好竹篓，休息一下。”忱廖河停靠在屋子门口一旁，说着话，并示意先让忱澜旭先进来。
待忱澜旭走进屋子，忱廖河这才走出来，来到刚卸下两袋玉米的马儿旁。
“阿秀，可以呀，这重量都能抬得动，现在还能行吗？”这时马背上还有最后两个玉米袋，忱廖河看向对面的忱澜秀，开玩笑地说道。
“没问题的河叔。”忱澜秀用衣袖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看向忱廖河并微笑地说道。
“我来吧！”忱澜旭小跑到忱澜秀身旁说道。
“嘿，”两人同时使劲，一气抱起玉米袋。
“让马休息会儿，不能现在喂给它水，天太热，走，先洗把脸，我们先吃饭。”两个男人从屋里出来，忱廖河转头看向忱澜秀并温柔地说道。
兄妹两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