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门的狗
“起来吧，别跪着了。”邢泽收起令牌，满心疑惑，“我真是纳闷了，这一天里我竟碰到两回你们这类家伙。”
蛇妖不敢起身，抬头问道：“大人，您所言可是那城南的狗妖？”
“怎么？你认识？”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山乘之地的城隍已然失踪了三百多年咯。这三百多年间，整个山乘都乱了套啦。
“各路魑魅魍魉相互争斗不休，直至百年之前方才算是安稳下来。那城南之地，如今是归了一只修炼得道的狗妖掌管，名叫黄耳。大人身上有它那股子狗骚味呢。”
邢泽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蛇妖见此情形，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又要磕头请罪。
“再磕我就把你炖了。”邢泽厉声道。
蛇妖身子猛地一僵，就那么僵在了原地，“大人，奴家…奴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那么这城西是你的地盘？”
“不敢不敢，小的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蛇妖罢了，哪敢占大人您的地儿呢？”
“算了，我现在没空处理这些事。我问你，以前是不是有一伙人在这地方制作车牌？”
“有的有的，人还不少呢。他们就在一楼忙活，夜里做活，白日里往外送。小的使了些手段，把他们都给吓跑了。”
“去哪了知道吗？”
蛇妖摇摇头，“他们是半…不，不，走了得有一年了。”
邢泽丢了烟，摆了摆手，“行，就这样吧。”
“大人，您可是想要寻到那些人？”
“少打听，管好你自己就成。”
“大人，或许奴家能帮上您的忙呢。奴家知道有个人能寻到他们。”
原本都打算走的邢泽停下了脚步，“谁？”
“确切说来呀，并非是人，乃是一狗。”
“狗？”
“这狗当年是给那些人看门的，那伙人走了之后，就被留在这儿了。小的收留了它，免得它被这山中的精怪给吃了去。”
“他行吗？”
“可让他试试。”蛇妖诚恳地说道，“这狗颇具灵性，跟着奴家修炼了快一年，也算是略有小成。”
有了这一句话，邢泽顿时明白了。不过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事儿，他便问道：“你想要什么？”
“奴家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图，能帮上城隍大人您的忙，那可是奴家荣幸呢。”
“说吧，你要是什么都不求，我反倒是起疑心。”
蛇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道：“既如此，大人，奴家恳请您赐一名。”
虽然不知道赐名是什么意思，但在见到蛇妖如此渴望的眼神后，邢泽意识到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说：“这事要是成了，我会考虑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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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雨桐扭头看了看身后，一来是看看那些乌鸦是否还跟着自己，二来是看看邢泽有没有跟上。
她倒不是怕邢泽跑了，而是担心他会出事。
这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栋荒废的别墅让她觉得阴森森的，一走进里面就后背发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一看来电的是廖健一，郑雨桐心里一沉，她猜测自己独自跑出来的举动八成是被发现了。
她接通了电话，“健一哥。”
“不是，雨桐，你在哪呢？”
“我……我……在……”
“我跟着三川派出所的同事在一起呢，你打电话让他们来汽车城调查假车牌？”
“对对对，有这事。健一哥，有发现吗？”
“就找到一些设备，还有一些损坏的车牌……哎，你别扯开话题。你在哪呢？”
“我在城西。”郑雨桐说，“又发现了一处窝点，我已经联系鹿影派出所了。”
“不是，雨桐，我们那顾问是不是和你在一块？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事儿啊？
“程队知道你一个人出去，正发脾气呢，你给他一个电话，至少跟我们说一声在干什么呗。”
“健一哥，我在追查假牌照和幽灵车的事。但得到的线索不知真假，所以我打算自己先调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廖健一问道：“那顾问在吗？”
“在，他和我在一起。”
“你们下一个地方打算去哪？”
“准备去城东。”
“好，你们发我个地址，我和你们一块儿。”
郑雨桐答应了下来，随后电话就挂断了。她再次看向身后，发现邢泽正往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一条土狗。
等他走近，郑雨桐问道：“怎么还多了条狗啊？”
“这狗能帮我们找到假牌照的那伙人。”邢泽回答道。
“邢泽，我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开玩笑。”郑雨桐抬手看了眼手表，“上车，赶紧去下一个窝点。”
“你不相信？”
“不是，你叫我怎么相信？”
“我到目前为止骗过你吗？”
郑雨桐被气笑了，“你是要我相信一条狗能帮我们找到制假牌照的团伙？一群连警察都找不到的制假团伙？”
“哎，它可不是一般的狗，这狗给那伙人看过门，就在这栋别墅。”
“你神经病吧，就算这狗给他们看过大门，这地方也得有快一年没人来了。狗鼻子再灵，也不可能找得到。你把它当什么了，卫星吗？”
邢泽示意狗跟着自己往前走，道：“试试总不会有坏处。”
“好好好，邢泽，就算刚刚我说的都不考虑。那你是怎么确定它就是那条看门的狗，而不是什么野狗啊？”
“你要真不乐意，送我们去村里，你查你的，我们查我们的。”
郑雨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皱着眉，跟上邢泽，“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们有你们的办法，我有我的。”邢泽看向那条狗，“信我一次，郑警官。”
郑雨桐想了好一会儿，说：“最多一个小时，我不能带着你和狗转悠一个下午吧。还有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是可以的话，上车。”
“行，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两人上了车，郑雨桐好奇地问道：“说吧，要怎么查？”
邢泽对着狗说道：“看着路，如果错了，就叫唤两声。如果对了，就叫唤一声。懂了吗？”
那狗叫唤了一声，像是在回答。
郑雨桐看着后座这一人一狗，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马戏团的那些小丑一个样？”
“那不是小丑，那是驯兽师。开车吧，开错了他会告诉我们的。哦，把车窗都打开，开慢点。”
郑雨桐呼出一口长气，发动车子，轻声咕哝道：“我是真疯了，会答应你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