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欠着
不到一分钟，王小军从供应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布袋。
“军子、你家跟学校王校长很熟悉吧？”
分好大米，所谓无事献殷勤，周大勇必须找个由头。
“是啊，王校长经常找我爸办事。你有啥事？要请假逃学？我帮你招呼一声就行。”
看着大包大揽的这骚包样，难怪何雨水不待见丫的。
“额。我想考中专，需要学校推荐。”
这个时期升学都需要学校推荐才能去考试，几年后才是群众推荐，领导批准，不用考试。额，也不是不考，是不看重成绩，只看重日常劳动学习中的表现，以及家庭成分。
后来米帝白左也无耻地抄了这个作业，考试交白卷也能上大学。
“这个好办，哦，你这成绩能考上中专？你丫考试就只得一个良，一个优都没有，这成绩考个嘚啊。”
王小军心说的是我去考还差不多，呸，我是直接上高中好吧。
“骂谁呢？米袋子还我。”
灵魂虽然不是京城人，但奶娃时就在京城了，骂人的话还是能听懂的，周大勇立马就黑了脸，作势要抢王小军的米袋。
“别介、大勇，咱俩是好哥们。”
拿了人东西还骂人，确实不太厚道，王小军也自觉过了，马上赔笑。
“谁是好哥们，王校长那怎么说？”
也不是真生气，四十多岁的灵魂怎么可能没一点情商呢，拿捏丫一下行不行。
“没问题，不用我爸出面，我、让我妈去招呼一声就行。”
看到周大勇又要抢米袋，王小军只好放弃大包大揽，抬出自己老妈。他老妈虽然不是领导，但也在街道办上班，经常联系学校。
“那就先谢谢阿姨了。”
“额。小勇，你这大米怎么这么香？是哪得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哪来的，说是爷爷战友从东北几千里外带来的。”
这个六减一常大米在噙满四合院的世界也应该是原产东北吧？至于王小军，跟轧钢厂不熟，不会傻到犯忌讳去问吧。
“东北也出大米？不是说那里只有大豆高粱吗？”
这傻冒，周大勇都没脾气怼丫了。
“回家问你妈去，哦，这个大米的事别乱嚷嚷，你该懂的。”
现在还是困难时期，有好东西最好是自己偷着乐，大嘴广播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放心，我不乱说乱问。”
王小军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毕竟老爹老娘都是吃公家饭的，总学会了一些基本规矩。
“额，这就是你们四合院？何雨水住哪？”
到了四合院门口，周大勇下车，提溜着自己的布袋，冲丫一笑：
“雨水住中院，军子谢谢了，回吧你嘞。”
帮王小军将米袋夹在后座弹簧夹上，送这小子快走。
在门口望了望，闫埠贵没守在门口，周大勇忙利落地快步进了自家。
“勇娃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外婆摆好了饭菜，六个窝头，一碟干咸菜，两碗玉米糊糊汤。
“外婆、你来。”
周大勇将外婆叫进里屋，这才将米袋敞开，露出晶莹的大米。
外婆低低呼了口气，沉声问：
“这是哪来的？勇娃、、、”
“外婆放心，这是我同桌小军均给我的。”
这个锅只能让王小军背，谁让他家老爹是商业部门的小领导呢。
“勇娃你别想撒谎，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给人。”
外婆越发严肃起来，周大勇只好再说一个谎言：
“我经常帮他学习、考试、、、”
“你的成绩也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帮助同学？”
外婆也是读书人家出身，不好骗啊。
“外婆，其实我的成绩很好，只是考试时、、、”
“考试帮着同学作弊也是不对的。”
这话说的严厉，但外婆语气上好了很多。嗯，教员都说中学时出于义气帮同学代笔过。
“是、是、不对，以后再也不帮这种忙了。”
见成功转移了外婆注意力，周大勇立刻道歉、装孙子谁不会啊。不对本、自己来就是孙子。
“这大米，勇娃，你舀一碗给闫老师家送去吧，前天晚上人家给你送感冒药。做人要知恩，要好好谢谢人家。”
“要得，我马上送去。”
有交易品台在，大米自由就不是个事、一碗也就是毛毛雨。周大勇找了个中碗，满满地盛了一碗大米，给三大爷家送去。只是想起昨天闫埠贵堵着自己那神情，那才是真实的三大爷吧。
“闫老师，师母、哥几个都在啊。”
闫家正在吃饭，这年月家家饭菜都差不多，这四合院只有傻柱，许大茂家稍微好一些。
“大勇啊、病好利落了？来坐下一起吃饭。”
三大爷热情地招呼着周大勇，眼睛却锁定了盛米那只碗。
“这是啥？大米么？怎么这么好看。”
小小菇凉闫解睇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大米，很好奇。俩哥哥也是看直了眼。
“这个、这是？”
闫埠贵心中狂跳，昨天很失望，这周大勇还是自己的学生，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呢。自己送他救命感冒药，虽然自家不图回报，是人总该有点表示吧？
“意外得了些许上好大米，分了点送给闫老师尝尝，别嫌弃少，送药救命之恩不敢忘。”
额，这样说话闫埠贵应该更能听懂吧，人情不能欠，周大勇这样想。
“这、太好了。”
大出闫埠贵意料之外，居然是上好香米。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这一碗大米至少两、三斤。粮店要卖三、四毛钱。没票？进黑市不要票、咳咳、那里一般糙米也得一元钱一斤吧。一颗感冒药药房卖五分钱，还是自己年前在小学医务室要的。去年十月自己去钓鱼，有些感冒，让学校卫生员开了几颗，自己吃了两颗，这不就省下来两颗，自己没花钱。
“赚，额，怎么好意思呢，不用不用。大勇很好、、、”
心里默念着、闫埠贵满脸笑开花，直夸大勇这学生自己教得好，是个好学生，将来一定前途远大。
还是三大妈接过米碗，去厨房不知道藏哪里了、很久才回来送还给周大勇洗过的干净空碗。
“不过，还希望别跟无关人说起这事。”
也许是多余，但周大勇还是多嘴一句，保不齐闫家几个小的就往外吹牛了。
“这个是惹人眼红，听好了，谁往外边说就不没大米饭吃。”
三大爷这招太狠了，三个儿女都点头答应。
回到家里，吃完午饭，外婆答应孙儿晚上做顿白米干饭。很多年没吃过了，外婆说下午找找纱布还能用不。蒸捞米干饭还可以留着米汤明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