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拿捏
达力把照片摊开后就很坦然。
斯内普有什么反应，还是很容易预测的。
就这眼睛特写往这一放，他不被硬控根本不可能。
所以达力压根没着急，只是背着手站那等了一会。
一直等到斯内普磕磕巴巴的说：“你……德思礼，这什……”
而后达力才假装刚发现一样，一下将最上面的特写给抽走了：“哦，不好意思教授，这个不是，我放错了。”
“嗯？”斯内普一时间还有点失态，抬了下手，好似要抢。
但想必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欲望，这手并没伸出来。
只是眼睁睁看着达力把照片收走了。
“可能是整理照片时候放混了，剩下这些才是礼物。”达力继续说道，顺便把这些照片散开。
没了那张特写。
斯内普倒是也很快的调整了状态。
“咳，”斯内普轻咳了一下，继续问道，“这都什么，麻瓜的照片？”
“是的，但不是随便的照片，您不认识了吗，这是您在麻瓜世界的宅子，位于蜘蛛尾巷。”达力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当然了，您应该很久没回去了吧，听附近邻居说，这房子早就已经无人在居住了，不过外观上始终保持没变。”
“嗯……看起来似乎是的，德思礼。”斯内普用手按住桌子，目光开始黏在这些照片上面。
“确实是这里，”斯内普又说道，“我应该把这老房子装修一下，放假时住。”
达力坦然说道：“我之前写信跟我妈妈说，我来了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是您，然后我妈妈就说她和你认识，之前她小的时候，经常和我小姨在附近玩，偶尔会碰到你。”
达力挪动照片，又把一个轮胎秋千的照片摆到了最上面。
“当然，那会我小姨还很小，刚刚展露出魔法的天赋。”
“而我妈妈和您相处的并不愉快。”
达力这样说着，轮流展示了一些照片，基本都是蜘蛛尾巷。
都是之前写信拜托妈妈拍照寄过来的。
同时还让妈妈寄了一只拍立得，用来拍摄哈利眼睛的特写。
“您还记得吧。”达力展示了一圈问道。
“一直记得。”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
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达力觉得他脸上的线条变柔和了。
回忆往昔总归是幸福的。
达力是如此判断的。
即使是回忆并不太愉快的童年。
但时间会把所有回忆加上滤镜，
童年总归是一切都有希望的。
当到了斯内普这个岁数，太多的事情无法挽回，再带着他去回忆童年，他应该会选择性忽视掉童年的痛苦，想起来的大多是那时的美好。
比如那时，他和莉莉·伊万斯才刚刚认识，莉莉也还活着。
不久后他们会一起从9¾站台踏上去霍格沃茨的火车。
崭新的魔法生活拉开序幕。
一切痛苦都被抛在铁轨后面了。
但在几十年后的今天，
那辆火车所代表的希望，早已经逝去了。
莉莉死了，老宅子空了，童年再也回不去，美好生活也绝没有可能。
局面输的凄惨，还没有了翻盘的空间，
此时再去回忆过去，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怀念，以及品尝那段时间的幸福。
达力静静等斯内普查看照片，偷偷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到飞行课的时间了。
没记错的话，这节飞行课是斯莱特林拼盘格兰芬多，或许已经开始了。
自己不在，不知道哈利会不会担心。
同时没了自己在场压制，也不知道德拉科会不会再度犯贱，尝试欺负哈利。
可惜自己并不能及时过去。
“教授，”达力决定加快一点自己的进度了，“作为礼物还满意吗？”
“嗯。“斯内普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句，然后眼神在聚焦中快速回过神来，“这就是你的盘算吗，德思礼，用这种方法？”
达力毫不迟疑：“是的，教授，我想这会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点小算盘，斯内普当然会识破，自己找借口只会适得其反。
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反而显得自己真诚。
就是走关系来了，怎么了。
又不是遇到大麻烦了需要斯内普帮忙，本身俩人间也没利害冲突，纯粹走走人情而已。
“你这点心思，如果用在魔药课上，今天的两个问题你就回答上来了。”斯内普板着脸教训道。
而后又仿佛不经意一样：“总比你在这玩摄影要好很多……你……刚刚那张照片是什么，给我看看。”
“这张吗？”
达力又掏出哈利的那张眼睛特写，倒是也知道斯内普的这点心思。
什么蜘蛛尾巷，回不去的童年。
在这批照片里面，他最想要的恐怕还是这张。
那是宛若莉莉眼睛的一张照片。
“这个只是我平时练习摄影的照片，”达力掏出来晃了一下，又塞进了袍子里，“这就当不成礼物了，您别在意。”
斯内普闻言表情没变，还是板着脸，但是整个人僵硬了一会。
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看着桌子想了一会，开始说道：“那既然如此，礼物我收下了，今天的事情也就先算了。但我盯着你呢，德思礼，你以后如果魔药课再不认真，我还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学生在我的课堂上。”
“另外想办法把学院的分数补回来，斯莱特林已经七年冠军了，我不想因为你输掉今年。”
“明白了，教授。”达力说道。
眼见斯内普再度愣在那站了一会，才又听他说：“你没别的事情了吗？德思礼，不罚你禁闭你不开心吗？”
“不会不会，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教授。”
达力赶紧如此说道，开始假装往外面走。
刚刚斯内普的反应自己都看在眼里。
基本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大概率他在找借口，想把这张眼睛照片也要过去。
不过显然，他没找到借口。
那今天真是算他走运了，
自己这张照片压根也没打算带走，本来就是要给他的。
其他的照片都是障眼法，自己真想送的就是这一张。
只是……
刚刚要是直接送了，哪里有自己欲擒故纵一下的效果好。
此时达力往外走了两步，就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
重新又折返了回来，
“教授，”达力再走到斯内普身前说，“我刚想起来，下节课是飞行课，带着照片很不方便，还容易丢，您能不能帮帮忙，替我保管一下这个？”
说完，达力掏出了照片拍在桌子上。
然后隐隐听到了斯内普深呼吸的声音。
“当然没问……我是说，没问题，莉……德思礼，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