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殿回响
癫狂的言语充斥着胡乱的信息,不同的声音出现在仿人的嘴里,最后开始层层堆叠,形成回响的声音。
他们突然站定,盯着公子哥和杨泽明,齐刷刷阴声道:“牛子!”
杨泽明寒毛倒竖,立马拿出拳套,摆开架势,同时重心侧重左脚,随时准备撤退。
倒是公子哥笑吟吟,丝毫没有慌乱,而是解开一直背在身后的行囊,将其敞开,然后丢在地上。
“传闻白道人有个恶习,打败敌人之后并不会打杀对方,而是会用一把剪子剪掉对方的烦恼根,他曾言‘此为世人烦恼所在,如不能将其系缚,当除去’,我还曾经以为这是他的个人癖好,为此还以为这是个性情怪癖的人。
“现在看来,应当是他修行系缚道的某种要求,这种要求,居然也能映射到秘境当中吗……呵呵,倒是个有趣的发现,你们既然这么渴望牛子,那这些,就送给你们吧。”
躲在大殿一尊佛像背后的陈言见到这一幕,下身一寒,心道:“这人看上去面容白净,没想到居然是个牛子收割者……离他远点。”
仿人们先是一愣,随即靠近袋子,打开之后便看到各式各样的牛子。
最前面的一个仿人迟疑道:“好像不是人的……这是牛的?”
另外一个仿人道:“这种牛牛子能行吗?”
旁边的仿人骂道:“叠词,恶心!”
有个面容凶狠的仿人恶狠狠道:“反正这里还有两个男人,抢了他们的牛子,解脱吾身。”
公子哥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依旧面带笑容:“你们为何不试一试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犹豫的仿人们争先恐后的冲向袋子。
陈言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内心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是离开秘境的办法?而且那些仿人看上去智慧不多,但却又能交流……”
他看到其中有一个断着手的仿人,正是之前他用【白·妙手空空】夺来对方手掌的仿人。
杨泽明在一旁,看着没什么危险之后又停了下来,打算看看公子哥在搞什么鬼。
过了好一会儿,仿人们拿到各种动物的牛子之后,面容狂热,似乎是喜悦。
他们的眼角流出白色的肉蛆,仿佛流泪一般。
他们高举着各式各样的牛子,抬头看向手中的牛子,仿佛朝圣一般,稀碎的说话声响起,最后重叠成一个声音。
“请宝贝显威,赐我……死亡!!”
寺庙空地外,那座有七层之高的宝塔,其最高一层,此时有一扇小窗正在疯狂发出动静。
咚咚咚——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木扇,声音之烈,就如同迫不及待要破壳而出一样。
宝塔表面突然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金光,阻扰着里面的东西出来。
金色符文连接大地,形成一条符文溪流,从大殿之中流出。
可此时,符文溪流越来越小,似乎上流的源头被截断。
金光越发暗淡,终于在“嘭”的一声当中。
被关押在宝塔当中的物件冲天飞出,然后在天空之中盘旋一圈,猛然朝着大殿之中落下。
听到外面动静的陈言吓了一跳,立马抬头看去。
与此同时,公子哥也注意到动静,神色间兴奋起来,“白道人能以一敌三的秘密!就是在他手中的异宝,一件极品筑基法宝,断龙剪!此宝与我有缘,合该是我的机缘!”
唰的一声,一道流光冲入大殿当中,漂浮在半空当中。
那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剪刀,一段呈现银色,一段呈现金色,把柄处被修饰成龙的形状,就好似两条恶龙盘桓于此,交织在一起,俯瞰众人。
不是抽象,而是此时此刻,陈言真切的感受到一种直面山林猛兽的战栗感。
于是,他躲得更深了。
他有种直觉,那剪刀似乎有灵性的,好像能看到他一样。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于昨天还在山里砍柴的他来说,都有些太超纲了。
断龙剪出现之后,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看到下方正举着各种动物牛子的仿人们,突然就分开,化作两条小巧的金属龙,嘴里衔着锋利的刀光,唰的一下就冲入下方仿人群当中。
仿人们没有挣扎,而是静静的站立着,似乎期待着什么。
刀光化作流光,在人群当中快速穿梭,所到之处,精准的划在仿人的脖子之上,还顺带把他们手里拿着的各种牛子,给切成了碎末……
片刻之后,仿人们成群结队的倒地,可他们脸上再也不是僵硬的表情,而是一种解脱的宁静。
他们的身躯突然干瘪下来,变成画着人脸的纸人,有腥臭的白色蜡液从纸人身躯当中流出。
公子哥此时突然出手,手里拿出一个麻布袋,手上掐诀,嘴里念念有词,随即便是朝着那两条金龙扔去。
麻布袋笼罩住两条金龙,公子哥面色一喜,就要赶忙收紧口袋。
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杨泽明突然眼睛赤红,低吼着朝着公子哥冲过来。
他认为眼前的异宝,他也有机会夺取。
公子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找死!”
他手中折扇一挥,空气中流转过一道锋利的无形之刃。
杨泽明这么多年的混子也不是白当的,手上拳套也是一件带有灵性的兵刃,他抬手拍向那道攻击,同时身子下俯,摆出一种猛虎捕食之势。
“虎咬拳!”
双手虎口当作老虎巨口,猛的朝着公子哥打去。
公子哥恼怒,体内法力涌动,手上打出一掌。
嘭的一声!
杨泽明吐血倒飞,倒在地上,气息衰败。
公子哥也是脸色潮红,状态不佳,他冷哼一声:“选你是因为你挖到我家祖坟了,本来该直接弄死你的,但想着让你发挥一下剩余价值,没想到贪欲已经让你变成一个白痴了。”
选中杨泽明并不是意外,而是这伙黄皮子挖什么不好,非挖到他老家的祖坟,这让他得知之后原本恼怒不已,但又恰好白道人的信息出现,于是便有了这次安排。
随即他扭头就要伸手摸向麻布袋。
但就在这时,一道叹息之声突然响起。
“唉……你们可知,自己犯了大错?”
躲在暗处看戏的陈言,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