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神之责
瞅见在场一些仙家都在窃窃私语，有些更是露出了看笑话的表情，天飏将军气得脸都绿了，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早骂了夜以墨八百万遍。
‘臭老太婆！’
不理会天飏将军，夜以墨又走回那个叫髓的美男子面前，语气可比对天飏将军好不止那么一点点。“我说你呀，站出来就别退缩，大声的说说，本姑奶奶到底有何过错？”一转身，夜以墨定眼看着天君，声音又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以墨区区山神，竟还劳烦你们这群高贵的众仙在百忙之中把我召来九重天看这戏码，实在是……受宠若惊。”最后四个字是夜以墨咬着牙吐出来的，身上迸出强势的气息，吓得髓往后退了几步。
焱天站在殿外，看见了夜以墨眼里的不耐烦与不平，也注意到她对参她的髓有多客气，眼神不禁一暗。
这死女人竟然一把年纪了还垂涎年轻小伙子的美色！
髓也是楞，竟然壮着胆子又开了口。“天君，臣受命监管记录地界更动，近日发现夜梁群山在六千多年前占地只有一千六百七十二里，现如今夜梁地灵竟已覆盖四千余里地，而姑姑作为山神却从未上报此事，实在……”虽然说没几句就被打断了。
“我当年怎么当上山神的，你不知道？”夜以墨不耐烦的打断髓。“你拿那么多年前的数据来跟我对质是认真还是开玩笑？试问哪个山神能废物到永远不扩地界？几千年以来地界扩展了那三千里地你就把我召来兴师问罪？怎么不问问其他山神为何从一开始就不上报？就算我真的占了人家的地界，那来说呀，我还能硬霸着不成？怎么现在别人的无能都成我的错了？你搞清楚，我夜梁不是垃圾坑，不是什么都收的，我夜以墨更不是软柿子，你们再无聊也别找我来捏呀。”
夜以墨把话说得硬气，听着竟还挺有道理，众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回话。身为出头鸟的髓也不敢接话，因为他确实是只有多年前的记录和现在做比对，按常理来说，一定是夜以墨使了手段才会收获这些地灵，但以时间来说确实又太久远难以确认。谁也不能确定这些资料到底准不准确，毕竟那块不只是个灵气逼人的福地，也是块烫手山芋。
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天飏将军，资历尚浅的髓也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敢情之前的慷慨激昂之词都只是为了骗自己替他出头找夜以墨的麻烦。但也无妨，他就只是就事论事，有何惧怕。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殿外的焱天却肯定这事跟夜以墨一定有关。其他地界就算了，夜梁地界的灵气不是其他地方可以相比的，若不是迫于夜以墨的实力和地位，其他山神哪会愿意放弃自己的领地让她给占了。
不过这也好，这群豺狼想把夜以墨囚在夜梁，不承想让这狡猾的死女人给钻了空子。不仅扩张了夜梁地界让她活动的范围更广，尽收灵气的她法力还越来越高了。
真是因祸得福啊！
“不过……”一片寂静之下，一阵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了站在后面的琉翎，后者做作的向夜以墨行了个礼。“山神当有义务把管辖的地界向监管使上报记录，髓接任监管使后整理出来这些资料却只有多年前的记录来和现在的记录做比对，那就是说姑姑自从接管夜梁山以来便没有行使过这份义务，这才造成了现在的混乱局面。这事不能单怪髓一人，姑姑说是吗？”
凌霄殿上的群仙分两种，一种是不敢直接得罪夜以墨，但耐不住皮痒一直落井下石的；另一种是完全不敢得罪夜以墨，但求相安无事的。
更简单的说，第一种是龙族，第二种是龙族以外的仙家。
琉翎起了个头后其他龙族都开始跟着喋喋不休。
“琉翎说的对，姑姑确实应该上报地界占地。”一个大胡子黑炭头说的。
“对啊！要是姑姑每年上报，那也知道地界变动到底有多大了。”一个红唇大婶也跟着呼应着。
“夜梁地界是姑姑看管的，姑姑说不知道占地变广那也实在说不去啊！”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三的男子也在附和着。
惊奇，小孩也能在凌霄殿高谈阔论了？
夜以墨一个个的盯着开口指责自己的人，把这一张张嘴脸都给记下了。
“这样一个山神，怎能管理夜梁如此重要的地界！”忽的这样一句话，让夜以墨瞬间注意到说话的人。
夜以墨想了想，这些开口的孙子都是龙族的，但都记不起名字。
“哈哈哈哈哈！”听了好几个人说的之后，夜以墨忍不住开始狂笑了起来。
这一笑，成功闭上了众人的嘴，各个狐疑的看着夜以墨。
老太婆疯了？
“说完了？接着说呀！”夜以墨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了，却发现众人都不说话了。
“那你们不说，就轮到我说了哟！”神情一变，夜以墨冷冰冰的看向始终沉默的天君说道：“我说天君，你们九重天的这些贵人到底是谁点上来的？又到底是谁教的他们规矩？你不觉得教出这种不用脑子的仙家本身就是个罪吗？教成这样，还不如送到白少那儿让他帮忙教育呢！至少他那儿连看门的鬼使都比这些废物懂事。”
天君依旧淡漠，缓缓扫视眼前闹哄哄的众人。他知道众仙把夜以墨召来的用意，知道他们口中的义务并不完全是对的，更知道夜以墨恼火这样的羞辱。
九重天没几个真的把夜以墨当成上古之神来尊敬，在他们的眼里夜以墨就只是一个老蛇精，生在对的地方才成了夜梁山神。
天君也厌恶这样的影射，但他不能明确的站在任何一方，只能顺着他们的话来回应。
“确实如此。”天君开口，一众仙家等只得静静聆听。“山神并无上报地界领土的义务，勘察记录地界领土一直以来都是监管使的工作，山神只负责守护自己领土之内的生灵以及安宁。这是天条，也是你们口中的规矩，方才出言责怪以墨姑姑的统统自行往雷鸣宫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