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变奏

“不好意思，可以请教一下四谷这块地方怎么走吗？”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斜挎着一个装着菜的布包，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朝着东山小红走来。

小红愣了一下，转瞬便反应过来，她立刻跑上前去，微微弯下腰，热情地给老婆婆讲解了如何乘坐电车到达目的地。

“谢谢你啊，孩子。”老人挥手告别。

小红微微一笑，回过头和同伴继续开始今日的日常巡逻任务，她很享受这种能帮助别人的感觉。

然而，快到转角处，老人从那装菜用的挎包内掏出了一把手枪。

面容依旧慈眉善目。

——

一间拉面馆内。

暖黄色的灯光是此刻的主调，空气中弥漫着味增汤和酱油的香气。

早川秋，姬野，帕瓦和电次四人围坐在一张木桌旁，享用着热气腾腾的拉面。

“亏你们能吃得下去这里的拉面，不觉得难吃吗。”坐在另一桌的西装男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觉得挺好吃的啊。”电次看了看碗中的拉面，看了看一旁邻桌的西装中年人。

“你分辨不出味道的好坏吧，这也没办法。据说小时候总是吃同样味道的食物，长大了就会变成味觉白痴，变成味觉白痴的话，幸福度就会降低。”中年男人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我们走吧。”刚康复的早川秋明显觉得对面是个闹事的主，没必要在这和他浪费口舌。

中年人仍是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爷爷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会经常带我去高级餐厅吃好东西。即使是一个黑帮老大，但是也是很温柔的那种，杀的人不超过10个。他是一个淳朴正直的好人，大家都很喜欢他。”

他边说边朝着一旁的口袋摸去：“电次，你也很喜欢他吧。”

他将一张照片掏了出来放在了电次面前。

“你什么意思？”电次脸色微变，略微有些狰狞。

照片上的人是他的前任雇主，一个将人压榨到底的黑心老板。

因为电次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想将他杀死榨干仅存的价值，结果惨遭电次的反杀。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没有理会电次：“枪之恶魔好像想要你的心脏，所以我和它做了一笔交易。”

伴随话音落下，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从内衣口袋中闪出寒光。

“砰”地一声炸响，鲜血瞬间从电次脑袋上崩裂。

“砰砰砰”枪声还在继续，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俯身躲避，餐桌上的陶瓷碗应声而碎，碎片四散飞溅。

“小辫子！”帕瓦从一旁的餐桌绕了过去，抬手一拳砸向了中年男子的下巴。

男人向后仰去，面部扭曲，但似乎在笑。

“叩”一旁的早川秋单手比了个“口”字。

巨大的狐狸头冲天而起，一口将男人吞了下去。

因其体型过于巨大，压得混凝土与钢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整栋楼层连带着钢筋水泥被那一排森然的利齿穿透，大楼轰然倒塌，细沙四散，尘土飞扬。

待烟尘渐渐散去，早川秋站在巨型狐狸红色的巨型眼珠下，冷静地观察起周围情况。

一旁是已经倒地的电次，以及因为碎石的溅落而受伤的姬野。

“早川秋，你往我嘴里放了不得了的东西呢，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恶魔。”巨型狐狸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雷鸣。

只听得“嗤嗤”的响声，鲜血从狐狸的巨型红色眼球中爆射开来。

一把黑色利刃从巨眼中探出了锋利的獠牙。

一个身着西装的怪物就这么硬生生地挖开了眼睛从中爬了出来。

他手和脑袋的部分都被黑色巨型刀刃所取代，这是如图电次一样被称为恶魔人的怪物！

“帕瓦，给姬野前辈止血。”早川秋抽出了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武士刀。

巨大的狐狸头消散，刀之恶魔从天而降，巨刃裹挟着重力往早川秋站着的位置发起进攻。

一个侧翻，早川秋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他立刻调整身形，持刀直冲刀之恶魔而去。

“敲！”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红色巨大骨手随着早川秋手里的刀一同插入了刀之恶魔的胸口。

“三。”附身在早川秋刀上的恶魔开始了倒数。

他一把将刀之恶魔踢开，刀从恶魔胸口处分离而开，为下次进攻做好了准备。

刀之恶魔哪能让他如愿，快速扭转身形，向着原本位于身后的早川秋砍去，刀刃如旋风般袭来。

他猛地向后仰倒，后背几乎与地面平行。巨刃擦着鼻子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见一刀砍空，刀之恶魔又连续几次侧身挥砍，但都被早川秋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一一避开。

“敲！”又是熟悉的巨大骨手。

“二。”声音再次响起。

刀从正面穿透了刀之恶魔的躯干。

早川秋再次将刀拔出，巨大的伤口疼得恶魔不得不步伐踉跄。

眼见恶魔乱了阵脚，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身体半蹲，整个姿势紧绷而凝聚，仿佛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随着身体的微微前倾，作为箭矢的利刃动了！寒光在刀锋凝聚，向着恶魔发起了冲锋。

“敲！”利刃再次穿过了刀之恶魔的躯体。

“一。”黑暗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以敌示弱的恶魔，一脚将早川秋踢了出去，刀也随着剧烈的冲撞而滚落到了一旁，一时间，尘土四起。

“卡斯，干掉他!”倒地的早川秋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0。”黑暗中的声音做出了最后的回应。

凭空出现的巨大骨手一把捏住了刀之恶魔。恶魔那刀锋般锐利的笑容瞬间凝固，徒劳地挣扎，试图挣脱骨手的禁锢。然而，那骨手的力量无穷无尽，仿佛要将一切生机彻底碾碎。

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终于显露出了全貌。巨大的骨架将恶魔困在中心，两头白骨森森的牛首狠狠向着恶魔两侧的肩膀处咬去。

一阵无力的惨叫过后，刀之恶魔最终躺在了一片血泊当中。

阳光透着弥漫的烟尘洒进了这片废墟。

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恶魔，早川秋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废墟一旁躺着的姬野，有些焦急地问道：“姬野前辈怎么样了？”

“需要尽快带她去看医生。”帮忙止血的帕瓦回答道。

就在早川秋准备拨打救护车电话时，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孩诡异地出现在了刀之恶魔倒着的血泊中。

“你用的那是诅咒恶魔吧。”女孩自顾自说了起来，边说边将自己的手按压向了刀之恶魔的心脏处：“三次刺击触发诅咒，不过使用诅咒恶魔会消耗寿命，不知道你还能用几次。”

话语刚落，刀之恶魔竟又缓缓站了起来！

“为什么输了。”女孩的声音响起。

“大意了。”刀之恶魔低着头回复。

“那就赶紧干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