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篝火噼啪烤肉香
施似然的头顶上，漂浮着许多光球。
其中最中间的两颗，分别叫“生命”和“野心”。
它们围着彼此绕圈。
在施似然的一生中，野心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他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上人，他想成为像会长那样的强者。
很多视力正常的人，到头来他们只是看着。
而双目失明的他，总是能毫无顾忌地挥出自己的刀。
今天的对手是个有些难缠的赛博疯子，但施似然会让他知道谁才是挑战者。
……
舒畅看了看卢冰俊。
气势倒是挺足的，但他想要独自击败C级超凡者还是太过勉强。
自己作为“外挂”帮一下舞台剧里的男主角，不过分吧？
“刚刚那个老头，我侵蚀了他的‘信仰’，那是他不大在乎的东西。你的话我选择侵蚀‘感官”，舒畅开口道，“这是你非常依赖的东西。”
“感官？”施似然不大明白舒畅的意思，不过还是冷笑道，“我本就是个瞎子，感官于我何用？”
我所依赖从来不是那种容易被伪造，容易被迷惑的感官信息。
这些由我用超凡元素一个个构建的标记才是我认清世界的手段！
“先杀了这个疯子，再杀了你……”施似然举起刀。
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尽管这么多年来施似然的世界一直是黑色的，但元素标记如同一盏盏微弱的萤火，为他照亮了一点脚下的路，也照亮了他的希望。
但此刻全黑了。
施似然愣在原地。
岩浆将他印有“感官”的光球吞噬，愉悦地翻涌着，仿佛吃到了什么美食般。
“感官”的定义权，从来不在施似然手上。
“侵蚀”权柄蛮横地夺走了他锻炼了二十四年的元素感受能力。
他再一次瞎了。
三条岩浆支流重新汇合，组成了庞大的岩浆河。
舒畅扫了一眼系统，面板上正在疯狂地弹出提示。
杀死三名教徒后系统应该又爆了不少奖励。
吞噬了两个光球的岩浆河流回舒畅头顶，接着像是拧毛巾般，黏稠的岩浆河开始挤出金色的液体，朝舒畅的头顶滴下。
【进阶能量值：350.6→470.6】
两个光球竟是为舒畅提供了整整120点的进阶能量！
一支十万元的婴儿补剂可以提供15点左右的能量，这么算的话一颗光球价值40万。
当然这只是简单地用进阶能量来换算，事实上吞噬两个光球后舒畅身上似乎还产生了其他的变化。
施似然茫然地转头，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
虽然还在呼吸，但他感觉连空气都变得黏稠，吸到肺里都格外困难。
自己的感官，好像真的被夺走了。
“二十四年，整整二十四年啊！”他哀嚎道，“我花了二十四年才让自己重新看见，你他妈的快把感官还给我啊！”
施似然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抓，手里的刀早就脱落，此刻无意识地抓着卢冰俊，但失去感官的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抓到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刚刚火星子都打出来了，奔着互相杀对方全家去的。你说我还不还给你？”舒畅看着他道。
不过这话施似然也听不见。
施似然突然想起了王千岛死前发来的短信。
[求救，魔婴，两信物，全灭]
这九个字的短信当时会长给他们看过，袁伯川还拍拍胸脯表示这事由他来负责。
当时没人理解“魔婴”到底指什么。
现在施似然终于明白过来。
这真的是魔鬼般的婴儿。
在那时他就有两件信物，杀了袁伯川之后……他应该是有三件信物了。
三件信物就能拼凑出如此恐怖的能力吗？
他不是熔岩魔神的信徒，但他确信，即便作为主教的会长大人应该也无法做到这种剥夺感官的能力。
而他，竟想和这样的敌人作对。
“神……”施似然跪倒在地，摸索着地面试图亲吻舒畅的脚背，低头道，“神婴大人，我知道自己的错了，求您放过我吧。自主会三分之一的财产都在我的名下，大约有七千万，我愿意将它们全部献给您，我在富人区还有五间庄园，都在黄金地段，也请您收下。庄园日常的打理，仆人的开支都由我来负责吧。还求您饶我一命……”
话说到后面，施似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傲气，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他已经不奢求舒畅将感官还给他。
对他来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活着他就能东山再起。
身为C级超凡者的他一定能找到别的方法重新看见世界。
只要让他活下去！
哪怕像条狗一样！
“七千万，还是三分之一，”舒畅有些感慨，问一旁的腾飞道，“你们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腾飞挠了挠头道：“赚快钱的法子不都在隆吉法律上写着。”
舒畅摇了摇头。
施似然知道自己听不到声音，所以只是不停地磕头。
卢冰俊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他只是自顾自地磕头，坚硬的水泥地都被他的额头砸出一道印子。
哪怕是主修精神的超凡者，到了C级的层次，肉体强度也不会太差。
“神婴大人，还请您饶我一命……想必您是初来核州，对周围还不大熟悉，起居、修炼也需要人服侍。我在自主会待了27年，什么活都会干，请让我来服侍您吧！”
他的言辞十分诚恳，说的也都是舒畅的痛点和自己的优势，额头也因不停磕头变得有些红肿。
但……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舒畅平静道。
卢冰俊又一拳挥出，终于把施似然打翻在地，接着又摸到了刚刚施似然丢在地上的刀。
“好大一只蝴蝶！”在幻觉里，卢冰俊拿着网兜，朝前一挥。
他和家人们此刻正在山里避暑。
看到一只大蝴蝶卢冰俊忍不住想要抓住它。
“抓到了吗？”女儿在身后问道。
“抓到了。”卢冰俊点点头道。
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蝴蝶还挺稀奇的，会吐蜂蜜。
舒畅看着卢冰俊捡起刀，一脸笑容地刺穿了施似然的心脏，鲜血浸透了他的手腕。
那把刀似乎是特制的，能够割开超凡者的身体。
施似然虽然失去了感官，无法感觉到痛，但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浑身发冷，生命力在流失还是能感觉到的。
“神婴大人，救我……”
回应他哀嚎的是一团火焰。
自主会是怎么赚钱的？单舒畅知道的，就有对卢悦颖的绑架和对少年严锦的母亲放高利贷。
身为副会长的施似然肯定知道的更多。
用这些沾满鲜血的钱可以买到更贵的补剂，住进更大更好的房子，连母亲都不用再辛苦上班，哥哥可以进贵族小学读书。
然后他们一家成为富人区的人上人，偶尔看到西区的贱民时可以露出看垃圾的眼神。
“我都有系统了，还要这样蝇营狗苟，那这系统我不是白装了？”舒畅看着面前升腾着的火焰道。